關于調查的事情彙報完畢,會議進入正常流程。由雷恩廳長給出會議的基調,随即警務部門包括甯靜号這樣的強力部門給出自己的調查數據。通過位于宇宙港空間站核心位置的智能中樞,把數據彙總後得出總結報告,并且會依據不同的分析模型,給出重要的共性數據和結論性的判斷作爲參考。
由于彙報事件,我已經成爲衆人矚目的存在。這種情況對于一個沒有什麽背景的小人物來說,實在算不上舒服的體驗。我打定主意,在會議的後續部分,多聽不說,隐藏與衆。在政治環境陌生又複雜的帝國卡瓦希爾行省,我還是低調點好。
會議内容不出我的預料。各個層面,多角度的分析現實,幾個連串的,沒有關聯的恐怖事件,是真的沒有關聯。軌道電梯事件的恐怖分子,其初衷在于卡瓦希爾之子的理念,由于此人用莫大的毅力過載了自己的電子腦,實質上是電子腦自殺了,導緻後續的調查工作中斷。可以肯定的是,他并非卡瓦希爾之子的核心成員,據調查的他的犯罪心理實驗室推斷,此人很可能隻是卡瓦希爾之子的外圍成員,甚至隻是仰慕者,借助卡瓦希爾之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所謂的宇宙海盜入侵,也不是什麽真的海盜。說來讓人匪夷所思,這是一群五十年前,企圖入侵卡瓦希爾省的,人統潛入部隊的一部分。爲了秘密潛入,他們切斷了一切對外聯絡,結果在進行超常規的亞空間航行時,迷失了方向,錯過了目标星門,又因爲戰術紀律讓這些人不能主動聯絡外界,結果他們硬是是通常空間航行法航行的五十年。直到最近才因爲遭遇到商船得知卡瓦希爾省的入侵早已失敗。可是這群人已然被困在帝國腹地,無法前進也沒有退路。經過商議,他們決定盡軍人最後的義務,進行決死突擊。因爲這是一支潛入部隊,主要以運送潛伏特工爲主,船隊攜帶的武器以及裝備類型都不對,在面對甯靜号的防禦時,他們的勇敢隻能造成自殺式的效果,沒有任何的威脅可言。
整個事件雖然讓人匪夷所思,卻也合情合理,應該算是順利結案了。可是當負責調查的公安部門想要去尋找這些迷失戰鬥艇群的母艦時,卻意外的發現這艘來自于半個世界之前的目前早已無影無終。母艦上的人統軍人是意識到情況不妙而架船離開了?亦或者有别的什麽事情發生,在沒能找到母艦之前不得而知。公安請甯靜号擇機進行調查,不過以我多年的經驗,要是一艘星際母艦鐵了星影藏起來,又沒有任何的星門以及信息防禦哨所發現他們,唯一的可能是,該母艦飛出星系的光球層,成爲了孤獨漂浮在宇宙中隕石的一部分,隻要它一天不駛入恒星系内部,或者使用星門,要發現失蹤的母艦是幾乎不能的。
還有就是慰靈日的示威和沖突事件。最終從抓獲的恐怖分子處了解到,這隻是個由一小撮不滿帝國惡劣遺傳影子排除法頒布的不滿分子組成的組織。他們雇傭了職業殺手完成挑唆示威者同警察沖突的事件,從現場抓獲的恐怖分子以及沒來得及撤走的職業殺手的供詞,以及時候突襲搜查了連正式名稱都沒有的不滿分子組織總部獲得的證據都表明,事件的背後原因就是如此,沒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會議到這裏,結論已經呼之欲出,那就是一連串的巧合事件導緻了圍繞洛奇星系發生的這一切,一般來說就此結案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雷恩廳長并不這麽認爲。
“諸位以一名多年來在情報以及公安戰線上磨砺的老兵來看,這樣的結論并不能讓人信服。所謂的不滿分子以及恐怖分子們的精神共鳴者,這些人的存在并沒有什麽意外,讓我意外的是他們在巧合下一起作案,又在巧合下一起作案成功。并且恐怖行動涉及的方面也是環環相扣,從宇宙到城市的安全事件,這些罪犯的共同點,除了憎恨第國外,好像都是不同的。就是這樣的巧合和這樣的互不相幹,是我不能相信的。你們都是有經驗的職業者,很多人的公安經驗甚至比我還要豐富,你們能夠相信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嗎?難道這一切幕後真的沒有什麽人在主使?”
沒有人回答雷恩廳長的問題,不過我相信許多人和我一樣,都贊同他的觀點。不管怎樣,這樣的事情,集中發生,絕對不應該是巧合來着。
……
……
慰靈大會事件後,洛奇行星的一切又步入了正軌。雖然有數十萬人因爲失去家人、朋友、同事而傷心,不過總體上看來,社會算是恢複了正常。
陸戰隊也恢複到正常的勤務中去。三個排輪流進行執勤、訓練以及休假。上尉到任的新鮮感過去之後,陸戰隊得以恢複運作,時間在平和的日常中飛快的流逝。
瑞克這兩天一直悶悶不樂。作爲陸戰隊最好戰的一份子,他天生的對于武器有着執着,他喜愛射擊、盼望演習,他會在日曆上,把實彈演習的日子标注成節日,陸戰隊内部的對抗演習被他看做一年内,最讓人期待的休假。
本來期待着開火和演習的每一天過得還算舒心,再加上瑞克對于其他方面的要求都很簡單,他對現狀還是滿意的。可是,經曆過這些日子的勤務戰鬥,見識了新來上尉的技戰術水平,他明顯感受到了差距,這種并非來自于經驗和技術上的差距。他注意到,上尉所用的腦域芯片超越了陸戰隊普遍使用的芯片。如果光是上尉的裝備好于普通戰士,還能夠讓人忍受,那麽在抓捕恐怖分子時,連這些不法之徒都有着比陸戰隊更優秀的腦域芯片,則是他無論如何無法忍受的事實。
他不善于思考,一向是行動快過思想,因此他的煩惱也比普通人更加的麻煩,坐立不安,脾氣火爆以及整天唉聲歎氣,已經影響到了一排的士氣。瑞克明白這對于部隊的影響,也決定不能在拖下去了。
這一天他下定決心,要爲心中的擔憂尋找突破口。
他是全身義體人,身材高大威猛,平日裏在警備分隊中算是名人了。因此甯靜号上,當将兵們看到這麽個兇神惡煞的家夥,面色陰沉的直奔艦橋而去,難免會有别的想法。艦上的警備長,甚至叫上武裝警衛守在艦橋附近,以備應付突發狀況。
瑞克一心想着自己的事情,他沒有注意周圍人的舉動。不過以他的性格,即使注意到也不會在乎吧。
甯靜号艦橋,平日裏并非滿員執勤,隻留下值班的軍官。今天恰好是麗莎.史都華值班,偌大的球形空間隻有寥寥幾名艦橋要員,連輔助的機器人士兵也沒有。
“少校,我有事想找你談談。”
陰沉着臉的瑞克有點吓人,史都華少校見狀皺起眉頭。
“什麽事情不能子啊通訊中說的嗎?再說要緊的事情可以去宇宙港的辦公室找艦長彙報。”
史都華少校不愧是甯靜号的脊梁,說話不卑不吭,總是給人以說教的感覺。
瑞克先是醞釀了下情緒,在别人看來,他就像是在運氣般,做出怪異的動作。
“少校,兄弟們的裝備太落後了,我們的腦域芯片甚至不如一個恐怖分子,這樣下去很難完成任務。”
瑞克兩手握緊拳頭,橫眉厲目。他的舉動吓壞了艦橋的其它值班軍官,有人趕緊向史都華少校靠攏,更有去同志警備長保駕的。
麗莎.史都華愣愣的掃視着眼前,神情激動的大漢。
“你們的問題我知道,艦長也清楚。不過你要明白,我們不是藍血艦隊那樣的貴族嫡系,沒有多餘的閑錢給一般士兵升級腦部芯片。”
“一般士兵是什麽意思,難道在少校眼裏,大家是不平等的嗎?難道大家不都是戰友嗎?”
瑞克大吼大叫,因爲沒有重力懸浮的關系,他太過出格的動作導緻整個人都在半空中打着圈子。
少校冷眼注視着瑞克以及他那毫無禮貌可言的,打着轉的身體姿态。
“你難道是人統來的共和主義分子嗎?這裏是帝國,是帝國的軍隊。在這裏階級本來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級别高的享受特權,擁有優先權利,級别低的被人支配,缺衣少食。這都是現實,你有什麽不滿嗎?”
面對麗莎.史都華的橫眉冷對,瑞克一下子被問懵了,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又狠命的撓頭,好像還是沒有作用,最後隻能狠狠的跺腳,在失去平衡之前逃也似的離開艦橋。
瑞克同興匆匆趕來的警備張擦肩而過。後者莫名的目送高大的義體人戰士逃也似得飄出艦橋。
“這家夥是怎麽了?”
面對警備長的疑問,麗莎.史都華虛着眼睛聳了聳肩。
“誰知道呢,笨蛋一個,别去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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