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一手施針,一手暗自運勁戒備。
小心駛得萬年船,任何時候,都不能麻痹大意,放松警惕,讓你的對手有機可趁!
雖說葉修蹲下來施針救治雲錫榮的時候,天武宗武魂殿的弟子們都自發的圍攏了上來,分散站在葉修周圍,算是爲葉修救治雲錫榮守關了,但是葉修心裏清楚,以武魂殿手下這些弟子們的修爲和實際戰力,倘若風無痕這種級别的武修突然發難,他們就是有心出手相助,怕也是有心無力,鞭長莫及的。
武道修爲和實際戰力相差懸殊,這個是無法彌補和逆轉的。
葉修施針之時,風無痕一臉緊張關切之色,探頭張望,對雲錫榮的安危很是關心。
四周圍觀看熱鬧的武修們也紛紛靠攏了上來,都想要競相目睹葉修針灸救治,這個他們前所未見到過的救治方式。
“爺爺,那個叫葉修的天武宗弟子,爲什麽可以說服流雲宗的宗主風無痕呢?”在圍上來的武修人群裏,一個梳着麻花辮子的年輕小姑娘,眨巴着一雙水靈清澈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正在施針治療的葉修說道。
“小琪,爺爺現在就是用剛才他們兩個說話的方式與你說話,你明白了沒有?”道中天依舊一身藍袍,一頂鬥笠,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和自己的孫女道婉祺說話。
“喔,爺爺,小琪懂了。你的意思是說,葉修和流雲宗宗主風無痕之間已經秘密達成了某種交易,所以兩人現在才會相安無事的?”道婉祺聰穎靈動,一點即透。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以風無痕老鬼的性子,他手下最爲器重的長老被别人廢了,他能夠忍得住?而且這還是在天下武修們衆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不過,我現在不關心他們兩家達成了什麽秘密協議,我感興趣的是那個天武宗的葉修,剛才那幾招,風無痕到底用沒用盡全力?”道中天捋着長須,盯着正在施針的葉修看着,他心裏對葉修這個天武宗年輕弟子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爺爺,風宗主可是天絕榜第二名呀,那個葉修怎麽會是風宗主的對手?況且葉修不是都說了嗎?是風宗主手下留情讓的他,他才安然無恙的嗎?”道婉祺回望身後的道中天微笑說道。
“小琪,你還小,不知道人情世故。這正是爺爺對葉修刮目相看的地方。”道中天微微一笑應道。
“哦?怎麽說?”道婉祺歪着小腦袋,盯着自己爺爺,一臉疑惑之色,追問說道。
“風無痕那個老鬼頭,可不是什麽大度豁達的善男信女,他的得力手下被人給廢了,他盛怒之下,還會手下留情?葉修之所以那麽說,依我看來,無非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就是風無痕徹底轉性了,這種情形可比江山換代難得多了,基本不可能;第二種情況,那就是葉修故意爲之的。”道中天盯着葉修,若有所思的說道。
“故意爲之?”道婉祺驚訝的掩嘴說道。
“爺爺,如果是你所說的第二種情形,那那個葉修豈不是太厲害了?他和風宗主短暫交手,就占得了上風,得了便宜還賣乖?”道婉祺一臉驚訝之色,重新往十丈外的葉修看了過去。
“這就是我最爲擔心的地方,天武宗這個橫空出世的年輕武道修士,真的要是這麽厲害,這屆論武大典,恐怕又多了一個可怕的競争對手了。”道中天一臉凝重之色,說道。
爲了在四年一屆的論武大典上取得好成績,争第一,道中天潛心修煉了整整四年,爲的就是要在這屆論武大典上奪魁,拿下天絕榜第一的寶座,爲自己掙得最好的修煉條件和最優渥的修煉資源,早日得償所願,證道登仙。
“爺爺,葉修不過二十多的樣子,比小琪也大不了多少,他怎麽會有那麽厲害的?我倒是傾向于第一種情形,風宗主故意手下留情,爲的是要在天下宗門和武修面前彰顯出他和流雲宗的氣度來,借此來收攬人心。”道婉祺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呵呵,小琪,但願如你所說吧。“道中天點頭應道。
經過葉修一個療程十五分鍾的治療,雲錫榮受損破裂的經脈五髒都陸續恢複了。
雲錫榮睜開了雙眼,一臉驚駭之色,盯着近在咫尺的葉修,顫聲說道:“葉……葉修。”
“雲長老,無需驚怕,我隻是給你治療而已,現在治療完成了,你的命保住了。”葉修收針起身,淡淡笑道。
“這怎麽可能?”一旁的一品丹醫羅志華一副不可思議之色,驚訝的自言自語說道。
葉修竟然不用任何藥物,僅憑一根不起眼的鋼針,隻用短短十五分鍾,就把隻剩最後一口氣的雲錫榮給救了回來。這份逆天的醫術,讓羅志華這個有着“神醫”之稱的流雲宗專職一品丹醫徹底懵了。
“葉醫生,有勞你了。”看到自己的得力屬下雲錫榮從鬼門關門口被葉修拉了回來,風無痕心裏驚喜不已,忙不疊抱拳拱手謝道。
“風無痕,你還要不要臉了?自己手下的長老被人給廢了,你還碘着臉,去巴結讨好人家,你不要臉,我還爲你害燥呀!”這時候,圍觀的人群裏,一道高昂,有點沙啞的男子嗓音,突然傳了過來。
這個人這麽一挑頭之後,圍觀的武修們頓時炸開了鍋一般,對風無痕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了起來。
有些話,說得非常難聽。
說什麽流雲宗怕了天武宗,風無痕打不過葉修啦,都是一些對流雲宗和風無痕十分負面的評論話語。
衆口铄金,其利斷金。風無痕一張老臉神色漲得通紅,他雙拳捏得“咯咯”作響,低着頭,咬牙切齒的。
從風無痕神态上來看,他此時内心正在進行着劇烈的思想鬥争,他身上的壓力突然增大了起來。
人言可畏,在這一點上,這世上無人可以獨善其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