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帛符都是道符,秦子昊對道符并不十分了解,所以這法陣究竟有何用途,他并不知曉。
但他從符箓上的圖案看得出來,這些道符應該并非驅邪鎮宅之用,而更像是用于彙聚陰煞之氣。
居然有人在冷家大宅布置了一座彙聚陰氣的法陣!
秦子昊恍然大悟,難怪第一次走進冷家大宅,就發現宅子裏彌漫着一股陰煞之氣,原來是這座法陣在作祟。
可問題是,會是什麽人幹的呢?
秦子昊将幾道帛符分别撕下來,沖冷潇潇問道:
“潇潇同學,這些符是誰貼的?”
冷潇潇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裏怎麽會貼有符呢?我不知道啊!你等等,我問問。”
她立刻轉頭,沖站在不遠處的梁宏招了招手,
“梁伯,你來一下。”
梁宏快步走上前來,
“大小姐,有什麽吩咐?”
冷潇潇将那幾道帛符遞到梁宏手裏,
“梁伯,我們家怎麽會貼有這些符呢?是你讓人貼的麽?”
“哦,這些符是大少爺讓人貼的,說是能夠納财。”
秦子昊連忙追問:
“你家大少爺什麽時候貼的這些符?”
“大約半個月前吧。”
秦子昊不禁皺緊了眉頭,
居然是冷雲幹的,這尼瑪是怎麽回事?難道冷雲被人騙了?把彙陰符當成了納财符?
貼符的位置這麽專業,肯定是得到了高人指點,說不定就是那天碰到的那位道士打扮的家夥。
難道那家夥與附在冷正龍身體裏的鬼邪是一夥的,也是鬼王宗的人?
秦子昊心裏正琢磨着,冷潇潇有些好奇地問道:
“秦子昊,這些符有什麽問題麽?”
他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
“本來有點小問題,不過我來了,這些問題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你就這麽有自信?”
“那當然,我是誰啊。行了,你們先去屋裏待着吧,我現在布置法陣。”
……
忙活了近一個小時,秦子昊終于布置完了驅鬼法陣,他又給冷正龍與沈悅榕各留了一張護身冥符,讓他倆每天将護身冥符戴在身上,以免再遭鬼邪侵體。
從冷府出來,已是深夜十一點,本來冷正龍要安排車輛送秦子昊回家,但被秦子昊拒絕,
身爲鬼門傳人,他早已習慣在夜裏獨自一人遊蕩在空蕩的街上的感覺。
萬一路上碰到個孤魂野鬼,還能撿個漏。
秦子昊正沿着大道往前走着,忽然傳來一陣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音,隻見一台面包車像是失控了一般,開着大燈,朝他飛馳而來,
他急忙身形一閃,躲開到一旁,穩住身形正欲開罵,面包車門打開,從車内下來了七八米手持長刀,兇神惡煞的黑衣人,
這幫家夥二話沒說,徑直朝他撲來。
他先是心頭一怔,随即反應過來,這幫家夥,是來尋仇的!
這狀況,其實早在他意料之中,最近得罪了這麽多的大佬,被人砍是遲早的事,
不過,他還真沒将這麽一幫混混放在眼裏。
一幫黑衣人轉眼間便已沖到秦子昊跟前,沖在最前面的家夥舉刀便砍,
然而刀還沒來得及砍下去,秦子昊身形一閃,以極快的速度從他身旁穿過,緊接着,便隻聽他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往後一仰,重重地摔了地上,
幾乎無人看清楚,他是如何被打倒。
秦子昊身體化作一道虛影,穿梭在衆黑衣人身體之間,
剛才還兇神惡煞的一幫混混,頓時發出此起彼伏的嚎叫聲,不知情的,還以爲是走進了殺豬場。
不過轉眼間的工夫,一幫身強力壯的混混便全都栽倒在地,捂頭的捂頭,捂手的捂手,一個個神情痛苦。
從頭至尾,無人看清秦子昊究竟是怎麽動得手。
面包車内,一名身穿花襯衣,脖子上戴着大金鏈嘴裏叼着一支雪茄的光頭趾高氣揚地正欲下車,本來一條腿已經邁出車外,看到眼前的一幕,臉色陡然大變。
秦子昊沖他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頓覺背脊一陣發涼,急忙将邁出車外那條腿收了回去,沖司機大喊:
“快……快開車!”
司機一腳油門,驅車便欲逃離,
尼瑪,伏擊完本小爺就想跑,哪有這麽好的事!
本小爺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鬼打牆!
秦子昊立刻摸出一道冥符,一揚手,冥符無火自燃,他随即大聲念道:
“亦真亦幻,真幻難辨,鬼門幻境,開!”
随即将手朝開面包車的司機一指,司機頓時打了一個激靈,霎時間神情有些恍惚。
司機揉了揉眼睛,感覺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似乎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但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他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
若是換作平時,他肯定會停車查看,但眼下是要逃命,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
他非但沒有減速,反而加大油門往前沖。
車子明明是沿着公路往前疾馳,卻忽然隻聽“嘭”的一聲巨響,居然撞上了一棵軀幹直徑足有五十公分的大樹,
車體猛地一震,面包車前身霎時間完全變形,
司機的身體撞碎了擋風玻璃,迎面飛出,倒挂在了樹上,車裏的光頭男也摔了個人仰馬翻,滿臉都是血漬。
秦子昊大步走向冒着縷縷青煙的面包車,
光頭男掙紮着爬出車外,見秦子昊正朝自己走來,顧不得有傷在身,跌跌撞撞地便欲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