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這麽一轉眼的工夫,那一縷鬼氣已經飛出窗戶,逃得不見了蹤影。
“阿姨,你這是做什麽?”
“是……是我欠茂傑的,我……我不能讓茂傑魂飛湮滅。”
沈悅榕說着,居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秦子昊歎了口氣,
“阿姨!他本來就是怨鬼,如今又被我所傷,怨氣隻會更重。今日放虎歸山,來日他必卷土重來。屆時你們冷府上下,隻怕難逃生死一劫。”
沈悅榕臉色微微一變,愣了片刻,連連搖頭道:
“不會的,不會的,茂傑對我一往情深,隻要我跟他好好說,他不會傷害我和我的家人。”
看着沈悅榕一臉笃信的神色,秦子昊不禁在心裏歎道:
“哎!難怪說女人在感情面前智商都清零,我跟一智商清零的人還有什麽好說的!”
他懶得再多費口舌,笑了笑,說:
“既然阿姨要做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那就到此爲此吧,希望如您所願。”
他說着,從衣兜裏摸出一張小卡片,遞到沈悅榕面前,
“那個……,按照規矩,費還是要照收的,這上面有我微信和支付寶的收款二維碼,你得空的時候,麻煩把捉鬼的費用付了,驅一次鬼,收費三千,潇潇跟我是同學,打八折,一次兩千四,剛剛總共驅了兩次鬼,總共是四千八百塊,另外,我還承接……”
秦子昊滔滔不絕地向沈悅榕介紹了一番自己可承接的業務,但沈悅榕壓根沒聽進去,
她現在腦子很亂,哪裏聽得進秦子昊說些什麽。
秦子昊終于說完,彎腰撿起一塊被他踩在腳闆底下的墨色玉佩,迅速往衣兜裏一揣,丢下一句:
“阿姨,我就不打擾了,您回頭一定記得轉賬。”
說完,便轉身離去。
沈悅榕身體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見秦子昊要走,正扶着冷正龍的冷潇潇立刻對梁宏說道:
“梁伯你幫我照顧好爸。”
她說完,趕緊起身,追出了門外。
“喂!你去哪兒?”
“你母親都要做觀世音菩薩了,我還待在這兒做什麽,當然是回家啊?”
“要是那惡鬼再回來怎麽辦?”
“放心好了,他被我用掌心血符所傷,現在虛弱得很,沒有十天半月,恢複不了。”
“那他要是恢複了,你覺得他還會回來嗎?”
“當然了!沒聽他說麽,大仇未報,情緣未了。”
冷潇潇臉色陡然一變,
“那怎麽辦?”
秦子昊淡淡一笑,
“你母親剛才不是說了嘛,她能用愛感化惡鬼,就讓她試試呗。”
“可你覺得有可能嘛?”
“顯然沒可能。”
“啊!你既然知道沒可能,怎麽不勸勸我媽啊?”
“我的職責是捉鬼,可不是心理開導師,每個人做出什麽樣的決定,那就得承擔什麽樣的後果。”
秦子昊說到這,停下了腳步,摸出一道黑色冥符遞到冷潇潇面前,
“這道符送給你,免費。你把它帶在身上,能保你平安。”
冷潇潇心裏微微一熱,
這個臭流氓,倒還不算太無情,至少懂得關心我。
她從秦子昊手裏接過冥符,還沒來得及說謝字,秦子昊又道:
“那個……,捉鬼的費用,你得提醒你母親早點付了,要是逾期三天,我可是要收滞納金的。”
“你……”
冷潇潇心裏剛湧起的一絲感動蕩然無存,
“我走啦!明天見。”
秦子昊揮了揮手,大步朝大門方向走去,冷潇潇沒再追去,她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冥符,将冥符小心翼翼地折好,收進了衣兜之中。
雖說她很讨厭秦子昊,但不得不承認,秦子昊确實有真本事,至少,比那些跳大神的道士強太多了。
……
秦子昊走出冷府,忽然瞧見,十米開外,停着一台玻璃全黑的奔馳斯賓特商務車,
這車雖然看着醜,但價格不菲,至少得一百五十萬,一般人可開不起,坐這車裏的,多數都是豪門。
他想起來,剛才在來的時候,這台車就一直停在那兒,
雖然車窗玻璃全黑,但他運用通天眼,能夠瞧見,車裏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而且從斯賓特商務車所處的位置來看,車裏的人就像是在監視冷家大宅似的。
他不禁在心頭暗忖:
“究竟是什麽人?幹嘛在冷家門口盯着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豪門恩怨麽?”
秦子昊并不想多管閑事,不動聲色的離開。
就在那台車内,一名青年正望着秦子昊的背影,若有所思,
旁邊一名中年男子對他說道:
“雲少,昨晚就是這小子,闖入會所,破壞了我們的計劃,現在他又在冷府出現,那幫家夥,隻怕已經失手了。”
青年嘴唇微微抽動了幾下,憤怒地說:
“隻要老頭子一死,億萬家财便歸我所有,誰知鬼王宗那幫家夥牛皮吹破天,居然連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都對付不了!”
“雲少,這小子可不好對付,昨晚我親眼所見,他對付鬼王宗的一位鬼長老,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查查他的底細,必要的話……”
青年說着,将手掌在自己脖子前比劃了一下,做出一個“咔嚓”的手勢。
中年男子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