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何謂鬼王誕呢?”
雁知秋向秦子昊娓娓道來:
“相傳二百年前,曲徑市回安鄉太歲溝一帶,連續十月大旱,糧食顆粒無收,眼看已臨近入冬,住在溝裏的村民們很是着急。
沒有糧食,僅靠家中那點餘糧,恐怕熬不過這個冬天,
然而就在一天夜裏,天空忽然雷電大作,人們都以爲一場大雨即将降臨,誰知等了一夜,光打雷不下雨,一滴水都沒落下來。
村民們正感到失望,誰知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漫山遍野湧現出一種黑糊糊軟綿綿的膠狀物,形似木耳。
村裏有人認得那種膠狀物,名爲雷公菌,又名地木耳,不但能夠食用,而且味道鮮美。
不過,往年地木耳都是春雷春雨過後出現,入冬後竟然還有地木耳生長,算是頭一回,
而且也從未像現在這般,一下子湧現出這麽多,幾乎漫山遍野都長滿了地木耳。
村民們很是欣喜,紛紛上山采摘地木耳,
在人們看來,這地木耳,是老天爺恩賜的食物,地木耳晾幹後可以收藏,這樣一來,今年冬天或許能熬過去。
欣喜之餘,人們并未細想,明明隻在雨後生長的地木耳,爲何會在這大旱之年瘋狂湧現,
更未留意,這些“地木耳”,與往年出現的地木耳有所不同,往年出現的地木耳呈暗綠色,而這些地木耳,卻呈墨黑色,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還散發着絲絲黑氣。
不過短短幾日,幾乎家家戶戶門前院子裏,都晾滿了地木耳,
山上的地木耳仿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雖然被村民們大肆采摘,卻并不見少,依然滿山遍野到處都是。
這樣看來,這年冬天是鐵定能熬過去了,
人們欣喜若狂,
然而到了第三天,便出事了。”
雁知秋說到這,巴匝了一口旱煙杆,長長地吐了口氣。
秦子昊連忙追問:
“第三天出什麽事了?”
雁知秋轉頭看向秦子昊,神情嚴肅地說:
“一整村六七十戶人家,一夜之間,全都發生了屍變!”
“屍變!?”
秦子昊吃了一驚,
“人還沒死,卻發生屍變,必定是感染了鬼氣所緻。”
“你說得沒錯,正是鬼氣!”
“鬼氣莫非來自于那些地木耳?”
雁知秋點了點頭,繼續講述道:
“那些,其實并非地木耳,而是地陰太歲,後來所有的地陰太歲彙聚一處,化作了人形,便是地幽鬼王,而那些發生屍變變作僵屍的村民,便成了地幽鬼王的僵屍兵士,
再後來,一位玄門高人運用高深莫測的玄門法術打敗了地幽鬼王,但他也身受重傷,臨終前,他留下遺言,待到曲徑市那道神秘幽門再開之日,地幽鬼王将會重生。這,便是鬼王誕!”
聽雁知秋說到這,秦子昊明白了,
“所以,你已經算到,那道神秘幽門,不日将會再度開啓?”
雁知秋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
“我用玄門算術推算,半月之内,幽門便将開啓。”
“玄門算術?靠譜麽?”
雁知秋瞪了秦子昊一眼,
“當然靠譜,想當年,我也算是……”
他話說到一半,擺了擺手,
“罷了,好漢不提當年勇,總而言之,這回曲徑市怕是碰上大麻煩喽。”
“是麽?”
秦子昊淡淡一笑,
“我怎麽覺得是大好時機呢。”
“哼!你小子别自以爲是,要真是鬼王誕,别說是你,就算是你那老不死的師父前來,隻怕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師父他一把年紀了,吃不了兜着走很正常啊,我跟他可不一樣。”
秦子昊說到這,想到剛才撿的那塊玉佩,
“對了,我還撿到一樣東西,你幫我看看。”
他将玉佩掏出來,遞到雁知秋面前,雁知秋興緻盎然地接過玉佩,當他看清楚玉佩上的圖案,臉色陡然大變,
猛地擡起頭來,沖秦子昊問道:
“這玉佩,你是從哪得來的?”
“撿來的啊!老東西你是不是認得這玩意兒?”
雁知秋深吸一口氣,神情凝重地說:
“是慕容世家。”
“慕容世家?什麽來頭?”
“江海省有四大玄門家族:葉氏家族、陳氏家族、墨氏家族,還有就是這慕容世家。慕容世家已經傳承了五百多年,相傳其祖上曾有得大成着,在江海省,慕容世家可謂手眼通天,要是惹了慕容世家的人,休想在江海省立足。不過,慕容世家的人一般都在省城濱海市,怎麽跑曲徑市來了?”
“會不會跟你說的鬼王誕有關?”
“哎!你别說,有這可能!”
雁知秋立刻說道:
“我說臭小子,這事你最好别再插手,無論是鬼王誕,還是慕容世家,你可都招惹不起。”
秦子昊淡淡一笑,
“你覺得我是怕事的人麽?”
“你……!我說你小子,真是鬼膽包天。”
兩人正說着,躺在一旁的張霞忽然幹咳兩聲,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