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昊聽的雲裏霧裏。
雁知秋并未回答,不緊不慢地反問道:
“你知道蘇妲己吧?”
“蘇妲己誰不知道,不就是被九尾狐妖附體,把商纣王迷得神魂……”
秦子昊話說到一半,忽然腦子裏一激靈,
“等等!蘇妲己是九尾狐妖,狐魂?難道是指蘇妲己的妖魂?”
“嘿嘿!不算太笨嘛,不過,封在瓶子裏的,隻是蘇妲己的殘魂而已,當年,蘇妲己被姜子牙用陸壓道人所贈的斬仙飛刀釘住泥丸宮的元神,殺得魂飛魄散,就剩這一縷殘魂,被封印在這狐魂瓶中,你是鬼門傳人,不是懂得修複殘魂麽,若是能……”
沒等雁知秋把話說完,秦子昊一把将他手裏的骨杖奪了過去,随即重重地蓋上匣蓋,将匣子推回到他的面前,
“得,蘇妲己的妖魂,你自個兒留着慢慢撸,不換了!”
“哎!臭小子你怎麽出爾反爾呢!”
雁知秋急了,嚯地站起身來。
秦子昊沒好氣地說:
“誰叫你忽悠我,還蘇妲己的妖魂,你怎麽不說裏面會蹦出個齊天大聖葫蘆金剛奧特曼呢。”
“誰忽悠你了,這就是狐魂瓶!你自己好好看看,這瓶身上刻着字呢。”
雁知秋說着,打開木匣,将狐魂瓶從匣子裏取出來,遞到秦子昊面前,
秦子昊這才注意到,瓶身上确實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瓶子本來就不大,瓶身上的文字更是跟蚊子腿一般細小,完全看不清楚。
“這上面刻的是啥啊?”
雁知秋遞過來一個放大鏡,
“你自己看!”
秦子昊接過放大鏡,對準狐魂瓶仔細查看,終于看清楚了,确實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不過都是篆體古文,
這些文字,秦子昊一個都不認識。
“這是什麽文字?”
“嘿嘿!孤陋寡聞了吧,這是商甲骨文,根據這上面記載,瓶中封印着蘇妲己的一縷殘魂。”
“我怎麽知道你說得是不是真的?”
“你若不信,可以去問你那老不死的師父。”
秦子昊沉吟片刻,又問:
“就算這裏面當真封印着蘇妲己的一縷殘魂,我拿着這玩意兒又有何用?”
“話可不能這麽說,以我鑒寶八十多年的經驗,這瓶子,一定關乎一個天大的秘密,要是你能破除了這個秘密,嘿嘿,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先等等,你今年不才六十二麽?哪來八十多年經驗?”
雁知秋面紅耳赤道:
“咳咳!我……我娘胎裏就……就開始鑒寶了不……不行啊。”
“你娘懷哪吒呢!懷了你十八年?”
“哎!我說臭小子你……你能不能别總跟我擡杠,我……我用誇張的手法修飾一下而已,你他娘的有必要這麽較真嘛!”
秦子昊一臉黑線,
如此誇張的修飾手法,他可還是頭一回見識。
爲了掩飾自己的尴尬,雁知秋忙轉換了話題:
“那個……,你要真看不上這狐魂瓶,我可以另換一樣東西給你,不過,到時候你可别後悔。”
他說着,欲将狐魂瓶收回木匣之中,
秦子昊卻忽然伸手,一把将狐魂瓶從雁知秋手裏奪了過來,随即将那根骨杖又遞到了雁知秋手裏,
“哎!算了,看在你也算是前輩的份上,我吃點虧,就換這個吧。”
“嘿嘿!放心好了,你隻占便宜,絕不會吃虧。”
雁知秋接過骨杖,又捧在手裏細細端詳起來。
秦子昊收好狐魂瓶,見雁知秋端詳骨杖端詳的起勁,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說老東西,這玩意兒該不會是用人骨頭制成的吧?”
“被你說對了,就是人骨制成。”
“還真是人骨!?”
秦子昊吃了一驚,
“那這骷髅頭呢?難道用的真是人頭骨?”
“那當然!”
雁知秋說着,擡起頭來沖秦子昊反問道:
“你可知,這鬼杖是從何而來?”
秦子昊搖了搖頭,
“我哪知道!”
“說出來吓死你,陰間!”
“什麽!?老東西你可别瞎說,陰間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陽間?”
“嘿嘿,這我正要問你呢,這根鬼杖,你究竟是從何而來?”
秦子昊将今晚的遭遇告訴了雁知秋,
聽秦子昊說完,雁知秋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嘴裏嘀咕道:
“難道那惡鬼竟然來自陰間,這可就奇了怪了,現在又不是七月半鬼門開,陰間惡鬼怎敢來人間作惡?”
秦子昊接過話說:
“說到這個,我也覺得納悶,近段時間,我感覺在人間遊蕩的孤魂野鬼似乎增多了不少,該不會是通往陰間的鬼門,出什麽狀況了吧?”
“是麽?容我算算。”
雁知秋立刻閉上眼睛,掐指算了起來,
片刻過後,他猛地睜開眼睛,脫口驚道:
“不好!難道是鬼王誕?”
秦子昊眉頭微微一皺,好奇地問:
“什麽鬼王誕?”
雁知秋并未立刻回答,放下手中骨杖,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支旱煙杆,放在嘴裏巴匝了幾口,看似已經熄滅的煙杆,居然又冒出了青煙,
秦子昊立刻聞到一股刺鼻的旱煙味兒,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瑪蛋!這老東西口味可真夠重的,有香煙不抽,非要抽嗆死人的旱煙。”
雁知秋緩緩吐出一串煙圈,沖秦子昊反問道:
“你可知這曲徑市的名稱有何來曆?”
“我哪知道,我到曲徑市才兩年好麽。”
雁知秋意味深長地念道:
“曲徑通幽處,禅房花木深。”
“曲徑通幽處,禅房……”
秦子昊念到一半,忽然明白了些什麽,
“等等!曲徑通幽!?”
“沒錯,就是曲徑通幽!相傳這曲徑市,有通往幽冥之地的入口,也就是鬼門。而這鬼王誕,便與這道神秘的鬼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