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臭小子,你不是說鬼杖歸我了麽?”
秦子昊淡淡一笑,
“是歸你了,不過,這東西,可是我拿命換來的,你總不能白拿吧。”
老頭一聽,立刻嚷了起來,
“喂!什麽叫白拿?我他娘的不得幫你救人啊?”
秦子昊輕描淡寫地說:
“這是兩碼事!人現在在你店裏,你愛救不救,反正,你要想得到這玩意兒,那就得拿東西來換。”
“臭小子,簡直跟你那老不死的師父一個德性!”
秦子昊咧嘴一笑,
“有什麽樣的師父,當然就有什麽樣的徒弟了。”
“行了,我先看看這女娃子是什麽情況。”
老頭彎腰伸手,撐開張霞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睛,又将她的嘴撬開,看了看她的舌頭,
嘴裏嘀咕道:
“他娘的到底是誰幹的,給她灌這麽多酒居然還給她吃迷藥,是想要她命麽。”
“所以,你最好趕快拿解藥了,不然她要是在你店裏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老頭轉頭瞪了秦子昊一眼,沒好氣地說:
“臭小子我可警告你,下次要是再惹出這種事,别來找我!”
他說完,雙手往身後一背,氣呼呼地轉身,往内屋走去,
秦子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抓起茶幾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
老頭名叫雁知秋,表面上,是古玩店的老闆,實則,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玄門高手,
兩年前,秦子昊來曲徑市讀高中,舉目無親,他師父鬼道子便給雁知秋寫了封信,讓他帶着信來找雁知秋,
據鬼道子說,雖然雁知秋是玄門中人,但與他卻有着過命的交情,兩人可謂情同手足,絕對信得過。
秦子昊在曲徑市若是遇上什麽麻煩,有雁知秋在,至少也有個照應。
然而兩年來,秦子昊從未得到這老頭的絲毫照應,反倒是弄了不少稀罕玩意兒給他,比如僵屍血牙,鬼氣瓶、鬼刃之類的邪物。
當然,他也從他這裏換取了不少好東西,
半個月前,他便用一柄散發着鬼氣的鬼刃,換取了一顆比眼珠子還大的金黃色珍珠,拿到一家高檔飾品店,轉手就賣了二十萬。
不過這事被雁知秋知道後,捶胸頓足,直罵他敗家玩意兒,
後來他才知道,那是十分稀罕的美樂珠,一顆珠子,少說能賣七八十萬,二十萬,确實是賤賣了。
這事讓他後悔了好一陣,甚至有過召小鬼将那顆美樂珠從那間飾品店再偷出來的念頭,不過下山前,師父曾一再告誡:
召小鬼做壞事,天打五雷轟。
他不敢冒險,終究還是忍住了。
……
雁知秋很快從内屋抱出來一個表面布滿灰塵的紅木匣子,往茶幾上一放,随即從褲兜裏摸出一顆淡褐色的丹丸,塞進了張霞嘴裏。
“你給她吃的是啥?”
“毒藥!”
雁知秋沒好氣地丢下一句,随即抓起一塊抹布,随便擦拭了幾下紅木匣子上的灰塵,說道:
“鬼杖拿來吧,匣子裏的東西,歸你了。”
“這裏面是啥啊?”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子昊伸手,正欲打開匣蓋,雁知秋卻一掌壓在匣蓋上,另一隻手則伸向秦子昊:
“且慢!你得先把鬼杖給我,才能看裏面的東西。”
“哎!我說老東西,這匣子裏是啥我都不知道呢,萬一……”
秦子昊話音未落,雁知秋沒好氣地打斷了他:
“那你換是不換?”
秦子昊一想,
這老頭雖說脾氣不咋地,但爲人還算公道,他拿出手的東西,一般不會太差。
想到這,他将骨杖往雁知秋手裏一遞,
“換就換!”
雁知秋接過骨杖,咧嘴一笑,松開了壓在木匣蓋上的手,
秦子昊迫不及待地将木匣打開,發現偌大一個匣子當中,居然就一個巴掌大小,黑不溜秋的瓷瓶。
他自然認得這小黑瓷瓶是何物,
這玩意兒,名爲養鬼瓶,
古代一些大戶人家,在家人去世後,因爲思念家人,便請陰陽先生,趁着逝者頭七回魂時,将其陰魂封印在養鬼瓶中。
這玩意兒在唐宋時期曾盛行過一段時間,後來人們認爲這法子過于邪乎,而且,逝者陰魂被封印在養鬼瓶裏,便無法入土爲安,堕入輪回。
到宋朝末期,養鬼瓶便基本銷聲匿迹,
在秦子昊看來,這玩意兒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反正,沒什麽卵用,
他沒好氣地說:
“我說老東西,你逗我玩兒呢,我給你一件寶貝,你就拿這麽個破養鬼瓶來忽悠我,誰稀罕啊!”
雁知秋正滿心歡喜地捧着骨杖端詳,頭也不擡地說道:
“我知道你不稀罕養鬼瓶,但這不是一般的養鬼瓶,瓶子裏的東西,可是寶貝。”
秦子昊微微一怔,
“瓶子裏有什麽東西?”
雁知秋擡起頭來看着秦子昊,一字一頓地吐出兩個字:
“狐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