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牽線搭橋,風波集團葉暮雪?”韓世剛見他走過來,都不敢用手去捂腮,雖然疼的厲害。他隻知道身子往後一縮,再也顧不得惜香憐玉了,肥大的屁股壓在身後的女人身上,疼的那女人一個勁的咧嘴卻也不敢出聲。
“是呀,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剛才你不是還對風波集團的葉暮雪念念不忘的?現在就裝作不知道了。”秦玉關毫無風度的不顧别人反對吸煙有害健康的想法,說着話徑自從口袋摸出一支煙。也許是剛才爬牆的緣故,煙盒裏面本來不多的幾顆煙都被折斷了。用惋惜的眼神歎了口氣,秦玉關隻好又抽出一顆,準備來個二合一。吸煙的人都知道,煙瘾上來後别說是折斷的了,要是萬一身邊沒煙了,再撿起煙灰缸裏面未燃盡的煙頭吸一口也是好的。
“那兒……有煙的。”見這個年輕人的煙好像不能吸了,韓世剛伸手指了指放在床頭櫃上的一盒小熊貓讨好的看着秦玉關。
要不然說人家韓世剛怎麽能夠成爲區長呢,人家的确有這股子定力和眼神,就算是在面對着來意不明的秦玉關,面對随時都有可能生的危險時,也沒有忘記讨好用得着的人。
秦玉關一看,床頭櫃上果然放着一盒開了包的煙,旁邊還有一個亮铮铮的打火機。有好的當然不吸孬的了,尤其還是不花錢的好煙,不吸也是白不吸。拿起煙抽出一顆點燃後,順手把煙和火機都放進口袋,嘴裏噴出一口煙後這才悠悠的問:“還是韓區長懂得體貼人啊,怕我被劣質煙給殘害了,真是人民的好公仆啊。我真納悶了,那些說您以權謀私欺上壓下的,是不是眼睛不好使把您的光輝形象給看錯了?”
呵呵的讪笑着,韓世剛腦筋急轉動:這個人是誰派來的?奪槍的手法這樣幹淨利索,恐怖的要命。在慶島誰和自己的過節這麽深,竟然能夠下大本錢請這種人來找自己晦氣……難道是老方?不對呀,他一向是膽小如鼠的。秘書處的小趙?也不可能啊,我不就是摸了他老婆胸一下嘛,再說看他也是心甘情願的,更不可能走這種極端。那,到底是誰啊?想到後來他實在是想不起是誰來了,也許玩别人的老婆太多了的緣故吧。
“相信韓區長應該見過這個東西吧?”好像是猜出了韓世剛在想什麽,秦玉關噴了一口煙霧,慢條斯理的拿出一個東西,噗的一聲輕響把那個東西丢在竹制的涼席上,彎起嘴角,笑眯眯的看着他。緊緊的盯着韓世剛的眼神,他希望這塊鋼牌韓世剛應該認識,最起碼作爲一個區的區長應該對吸血蝙蝠有所耳聞。
那是一枚精鋼打制的牌子,牌子的正面上刻着一隻栩栩如生的蝙蝠,蝙蝠的嘴角滴着兩滴妖紅色的鮮血,在那牌子的下面,是一個大大的英文字母‘a’,鋼牌在壁燈的照映下着清冷的光輝。
“啊!吸血、吸血蝙蝠!”韓世剛眼瞳驟然收縮。
果然認識,秦玉關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接下來的戲就可以順着預訂的演下去了,要是韓世剛萬一不知道這塊鋼牌是幹嘛的話,秦玉關就得重新修改劇本了,那樣可真夠麻煩的。
作爲一個抓全區工作的區長來講,韓世剛可是年底在全市或者全區的社會治安安全總結大會上,不止一次的聽有關部門提起過這個最近在國際上特别嚣張的恐怖組織。聽說這些恐怖分子都是由俄羅斯的退役軍人組成,鑒于俄羅斯現在的經濟狀況,他們能爲了錢做出任何瘋狂的舉止。雖然現在在慶島乃至齊魯省,尚未現有這個組織的恐怖分子在活動,但國家安全部門一向秉承防患于未然的防患意識,着重的介紹了這個近幾年就竄起和山口組、黑手黨比肩的恐怖組織。
在介紹吸血蝙蝠組織特征時,當時主管講解的安全人員就提到了其成員每個人都有一塊代表身份的鋼牌。每塊鋼牌上都會有一個英文字母,a代表了吸血蝙蝠中的殺手中的第一級。最讓人感到不舒服的是,在鋼牌上的刻着的那隻吸血蝙蝠,它大屏幕上的詭異形象,至今還讓韓世剛記憶猶新。
沒想到,年底才在屏幕上看到的那塊恐怖的牌子,現在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這一刻,韓世剛都感覺自己的呼吸停頓了。他實在不明白,自己有何德何能讓吸血蝙蝠深夜來訪?而且還是一個殺手。這一刻,韓世剛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因爲他專門還在網上查過,知道隻要看到這塊牌子,那就和收到閻王爺的索命帖差不多了。
也許是聽到韓世剛的驚叫聲後的條件反射,一直藏在他身後的那個女人這時候才偷偷擡起頭來,剛想大着膽子想看看這個人是誰,恰好看見秦玉關的笑容在嘴角綻放。那笑,就像是寒冬的雪地裏,忽然一股春風刮來那樣,讓這個男人的眼睛都格外的亮。還有男人可以笑得這樣迷人……女人一刹間有失魂的感覺。
仿佛是受到感染一樣,女人看見秦玉關笑時,感覺他并不是多麽讓人可怕,相反還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使她不由自主的從毛毯内探出白膩如凝脂的上身對着他微微一笑,眉梢眼角都充滿了的風情。
唉……
秦玉關心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實話,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是個好人,但絕對是個正常的男人。正常男人沒理由在受到女人的時候沒有那種想法的。要是在往常那些做了好事不用留名的漂泊歲月裏,他可不會介意和這個骨子裏都透着風騷的女人共赴巫山一番。但現在不同了,爲了這個家和那個老婆,做個回頭的浪子要條件就是身上再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沾上别的女人香味了。
阿門,菠蘿菠蘿蜜……秦玉關心裏默念了一句道德經。鑒于某人的思想現在從質上生了根本的變化,所以隻能戀戀不舍的把眼睛從那具充滿的軀體上移開,對故作風情的女人當作是一具紅粉骷髅了。
秦玉關的眼神變化,并沒有瞞過老于世故的韓區長眼睛。作爲在官場上善于察言觀色有着資深經曆的韓世剛來講,這無疑是一個機會,一個擺脫自己困境的機會。心思電轉下,竭力壓住看到那塊鋼牌所帶來的恐懼,韓世剛殷勤的笑笑:“兄弟、啊、不,是這位大哥,如果你要是覺得……”說着回手把那個女人的身子攬住,往前靠了靠:“……覺得玉茹……嘿嘿。”說完嘿嘿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也許就是這個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