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對和李月明解釋,秦玉關也挺頭疼的,幫她解決天龍等集團的經濟危機、打垮粉碎吸血蝙蝠入侵華夏的謠言倒是簡單,最關鍵是見她面後,該怎麽道歉,難道說:娃兒她大姨,上次在沖動之下把你上了後,我心裏也挺後悔的,感覺對不起你,還請你看在娃兒和她媽份上原諒我吧。你們派系之間的争鬥,該怎麽玩就怎麽玩,但千萬不要把我也牽涉其中了,那樣咱們誰都沒好果子吃……
“玉關,她們都走了,咱們坐坐?”就在秦玉關低着頭想過會兒和李月明怎麽開口時,早就在大廳等着他的計鵬,馬上就走了過去。
“啊,”秦玉關擡頭,一臉的笑:“計伯伯,不會耽誤您工作吧?”
“呵呵,怎麽會呢,和你聊聊本身就是工作啊,”計鵬笑着親熱的拍了拍他肩膀:“走,随我去三樓的包廂坐坐。”
“好的,計伯伯請。”秦玉關知道計鵬這是有話對他要說,當即客客氣氣的跟着他走進了電梯。
等電梯門合上了之後,大廳的另一邊,一直在和幾個官員寒暄什麽的李月明,臉上馬上就浮起了一絲不讓人注意的不快。本來,她之所以在大廳内和幾個官員說些沒營養的話,就是等秦玉關來給她個說法的,誰知道眼看着這家夥快過來了,計鵬這老狐狸卻搶先一步喊着他走了。
“李高級城主,您工作繁忙,我們就不占用您時間了。”那幾個和她說話的地方官員,有聰明的馬上就看出李月明臉上的變化,當即就客氣着告辭。
“呵呵,今日的确還有些事要辦,那我就不在這兒陪大家了。”李月明笑着點點頭,對一直跟着她的那個女秘書說:“黃秘書,替我招待一下吳府主,他們今天從廖城趕來也辛苦了。哦,還有,等風波集團的秦先生下來後,讓他去四樓的‘聽雨’包廂找我,我有工作要談。”
“好的,李高級城主。”韓秘書答應了一聲,就和吳府主幾個人寒暄了起來。
等進了四樓的聽雨包廂後,李月明臉上的笑容馬上就隐去了,幾步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滿滿的一杯水,仰起下巴咕噔咕噔的就喝了下去,因爲喝的急,有幾滴水都灑在了胸前。
“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後,李月明放下水杯,抱着膀子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酒店前面的小公園,開始陷入了沉思。
在她看來,這次停止對風波的徹查,雖然很不甘,但卻又真的很無奈。礙于風波集團‘守衛森嚴’的緣故,無論哪個部門都沒有什麽進展。不過這并不妨礙她打擊風波,因爲凡是和風波有關的企業,在這段時間内,都被各個調查組給查了個底朝天,就差沒有和他們明說‘要想幹下去,除非和風波解約’了。尤其是受傅系領導的東海海關,更是以很直接的理由,截斷了風波進口方面的渠道。
通過這個‘圍城打援’的方法,李月明相信,用不了多長的時間,風波集團就會成爲一座孤城,可偏偏就在她以爲将要成功的時候,秦玉關反擊了,先是吸血蝙蝠入侵的謠傳,接着就是以天龍集團爲首的李系等企業遭到國際金融大鳄的打擊……這些來自國内外的重重壓力,變成李天輪等人的抱怨,全部對準了她這位想借着本次換屆大勝的氣勢、領着李系‘乘勝追擊’的帶頭人身上,讓她真的感到了疲于應付。
誰能想到,前幾天還一度認爲打擊已經初現效果的李大高級城主,卻在妹妹的幫助下,才好不容易争取到現在她想要的這個結果。她以堂堂大高級城主的身份被那個流氓玩了一次,雖說很丢人很不能對人喊冤,但李月明也沒有多麽在乎,畢竟這是她發起派系戰争的理由。可對以代表宋系等派系的秦玉關低下頭,這将代表了什麽呢?她自己的失敗?還是整個李系等派系的失敗?
她相信,僅僅經過吸血蝙蝠入侵這一件事所帶來的影響,她就要付全責。同樣,她可以将自己的失敗看作無所謂,但整個李系呢?又是怎麽看待她的?這才是李月明最苦惱的地方。
政治上的派系之争,雖然沒有戰場上的硝煙,可其兇險性卻有過之而無不及,成是王侯敗是賊,恰是政治鬥争最真實的殘酷寫照,官場上看似一次毫不在意的失敗,就有可能葬送美好前程。
“唉,難道我就因爲這件看似可笑的失敗,要結束我的政治生涯了嗎?”想了很多,想了很久的李月明,直到站的腿肚子有些酸了,這才苦笑着搖搖頭。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李月明趕忙梳理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快步走到沙發前坐下。
“李高級城主,秦先生來了。”黃秘書把門推開一條縫。“哦,讓他進來吧。”
“好的。”黃秘書答應了一聲,将門打開:“秦先生,請進。”
臉上帶着笑容的秦玉關,對黃秘書客氣的點了一下頭,走進了客廳。
“秦先生,請坐,”李月明坐在沙發上:“想喝點什麽?咖啡還是清茶?”
“哦,來杯茶吧。”秦玉關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李月明對面的沙發上。黃秘書很是麻利的泡了兩杯鐵觀音,先給李月明端過去一杯,又把另一杯放在秦玉關面前的茶幾上,低聲說了句請慢用後,就走出了包廂。
等黃秘書把門關好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端起了茶杯,誰也沒看誰的抿了好幾口,明亮而安靜的包廂中,開始慢慢浮上一絲叫做尴尬的東西。
雖然我是來給你賠禮道歉的,但我也是來幫你的,這第一句話該怎麽說呢?秦玉關心裏苦笑着放下杯子,輕輕咳嗽了一聲剛想以稱呼爲開頭說話,卻聽李月明直截了當的問:“計鵬找你,都聊了些什麽?”
糊塗啊,我怎麽會這樣問他呢?話一出口,李月明馬上就開始後悔了,還沒有等她想好怎麽補救這句無的放矢之言時,卻見秦某人笑吟吟的看着她:“嗯,也沒什麽,就是問我開銀行需要什麽幫助,如果在冀南的首家銀行開張,他要親自來剪彩。”
“就這些?”我這是怎麽了?咋老問這些沒水平的話?李月明頭疼的端起水杯,擋住了臉。
“别的也沒有說什麽了啊,再就是問問我父母身體怎麽樣,”秦玉關說:“李高級城主,你很介意計督政和我說些什麽?”
“唉,算了,”李月明歎了口氣,放下茶杯盯着秦玉關:“秦玉關,現在我實話告訴你,我承認敗了,而且還很徹底。呵呵,很有可能,我的政治生涯夜間到此爲止了。”
“李月明,不會的,我可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