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依着李月明的聰明,自然看出妹妹在她面前哭訴秦某人是負心漢有着相當大的撒嬌成份,最讓她感到哭笑不得的是,在秦玉關來蓮花賓館的路途中,在冀南退了高燒的李默羽還打電話來囑咐她,昨天很可能是場誤會,隻讓她拿出大姨子身份來小小的教訓他一頓拉倒,千萬别搞得和真事似的……
雖然心裏惱怒妹妹這樣反複無常的,但李月明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打算狠狠的訓秦玉關一頓就拉倒了,畢竟作爲李默羽的娘家人,怎麽着也得拿出一個‘我家閨女可不是好欺負’的架子來不是?
不過,在秦某人進來後,李月明看到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心裏就對他産生了一絲反感,再加上這家夥看她的眼神中還帶着些許的小龌龊,就立即斷定此人隻是個靠着有些小帥來哄女人的纨绔子弟。所以,她才在秦玉關喊她姐時,指着他鼻子大發雌威。
如果那時候秦玉關忍耷拉着腦袋站在那兒一個勁說好話的話,李月明看在小夢兒的面子上,說不定就此罷嘴了。可出乎她意料的是,秦某人僅僅是低三下四的解釋了一下事情發生經過,随後就徹底暴露了他狂妄自大的嘴臉,并直言她這個當姐姐的沒有權利幹涉李默羽的事,而且最讓她感到受不了的是,這家夥說走就走,一點也沒有把她這個大姨子兼一省之長看在眼裏……
所以,李月明這才警告他:“你要是再敢找默羽的話,我會讓你後悔的!”
本來,對李月明要強行拆散自己‘幸福生活’就感到不耐煩的秦玉關,此時在聽到她這樣威脅自己後,骨子裏那種‘老子是誰?’的狂傲,頓時一發不可收拾的竄了上來,頓住腳步回頭淡淡的說:“李省長,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作爲一省之長不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反而來幹涉别人的家務事,呵呵,真是讓我感到好笑,又感到懷疑。”
“你、你好笑什麽,又懷疑什麽?”李月明一愣。
“哼,好笑你空有這麽強勢的背景卻來幹涉别人的幸福,懷疑你的婚姻一定是不幸福的吧?要不然怎麽會這樣嫉妒我們,變着法的要拆散我們。”
李月明從政之後,依靠深厚的背景和自己的努力,在短短十幾年中就走到了絕大多數女人想都不敢想的高位,可謂是春風得意官運亨通。但正所謂官場得意情場失意,當初爲了李系的利益,她被迫接受了一樁政治婚姻,嫁給了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某系子弟。
雖說迫于自身前途,她曾經試圖好生維護這樁婚姻,但那個某系子弟卻是一個标準的志大才疏、眼高手低整天隻知道花天酒地的大俠一級人物。讓她在婚後第三年,就對他徹底失去了希望,雖說現在還保留着夫妻情份,過年過節的也都一起回家問候雙方老人,但他們在李月明失望後就再也沒有同房過了……
可以這樣說,李月明現在就是一個标準的守活寡。爲了自己的前途,她得每時每刻注意着自己的形象,但她那個名義上的丈夫,卻破罐子破摔的,在外面包了好幾個女人,而且,聽說一個女人還偷偷的給他生了個兒子。漸漸的,這種有苦不能說的婚姻,就成了她最不能觸動的逆鱗。
俗話說,打人别打臉,罵人别揭短。現在,秦玉關憑着自己的小聰明無意中觸動了李月明最大的逆鱗,後者在一呆之後,心中立馬就騰起了羞辱憤恨,繼而快速轉換爲一股沖動的實際動作,讓她在眼裏蒙上一層水霧後抓起茶幾上的茶杯,一揚手對着秦玉關就扔了過來。
這還不算完,徹底惱羞成怒到極點的李月明,就像是一頭受傷的豹子那樣,一下就把腳上的高跟鞋甩到,光着腳丫的繞過茶幾,咬牙切齒的快步走到手裏拿着個茶杯、看她這樣忽然間不知所措的秦某人面前,右手迅疾的自上而下,一把就撓在了他臉上。
頓時,某人那張如花似玉的小白臉上,就多了四道向外滲血的爪痕。這還不算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幹些什麽的李月明,随後抓起某人拿着茶杯的右手,遞到自己嘴邊,吭哧就是一口……
現在的秦玉關懵了,是徹底的懵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那幾句看透女人的‘經驗之談,’會讓李月明不顧自身身份的徹底暴怒,先是用茶杯砸他,随後又趁他懵了、傻了不知道咋辦時,狠狠的撓破了他引以爲豪的小白臉……
都說了,打人别打臉,可李月明這豈隻是打啊,簡直是存心給他破相嘛。就在傻了般的大少被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驚醒時,右手手背卻又被她一口叼住。
沉睡的獅子總有醒來的一天,已經浪子回頭的流氓如果被惹火了,他是不介意重操舊業的。
不甘束手就擒的秦玉關,使勁一甩右手,掙開李月明的‘血盆小嘴’後,骨子裏的流氓氣質,馬上就被手背上那泛着血肉的咬痕給激活了,想都沒想的扔了杯子,一把就抓住了還想抱着自己胳膊下口的李大省長雙手,然後左手沖着她那不用保養就吹彈得破的右臉蛋,啪的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然後,兩個人的動作一起頓住。
衆所周知,秦某人最喜歡抽女人耳光了,可這次,在把心中的暴戾用這個動作宣洩出來了後,除了有丁點‘老子竟然抽了省長耳光’的自豪外,絕大多數卻是後怕、後悔外加手足無措。
而李月明呢?也被他這記耳光徹底的打醒,眼裏全是不信的,用手捂着臉蛋盯着秦玉關,聲音沙啞的問:“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