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不知道哭了有多久,直到哭累了後才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她感覺自己很幹渴,就睜開了眼。迷迷糊糊中,用左手把頭上的被子掀開,想擡起右臂時卻發現已經擡不起來了。嘴裏哼哼着,擡起左手摸了摸右臂,可胳膊卻木木的沒有什麽感覺,她馬上頭就大了,以她的經驗,自然明白這是中了軍刺上的砷元素所緻,如果再耽擱下去,她這條胳膊可就徹底的廢了!
當即也顧不得房間裏黑漆漆了,更不管頭暈腦脹的了,李默羽翻身一骨碌爬起來,黑燈瞎火中就跳下了床。雙腳剛一落地,她身子一歪就趴在了地上,眼前更是金星亂冒的,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完了,我發高燒了,如果再不自救的話,很可能得把小命扔在慶島,那,以後就沒有機會見、見小夢兒了。不行,我得趕緊的給姐姐打電話才行,隻有好好的活下去,才能看到女兒,才能找那個負心人!李默羽伸手摸了一下滾燙的額頭,當即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再也不敢懈怠下去,咬着牙的爬起來,坐在床上找到自己的手機,然後就撥通了李月明的電話……
雖說李默羽的不辭而别讓李月明這個當姐姐的很不高興,但她也明白李二不是那種出門就犯傻的主,隻要别惹太大的話,憑着她一省之長的實力,也沒有多少擺不平的事,所以隻是在心裏罵了幾句臭丫頭後,就不拿着這事當回事了。其實,她想把妹妹出去惹禍這事當回事也不行,才來到齊魯時間不長,還有好多事需要她去做呢,哪兒顧得上這些小兒女私情呀。
今天,一直忙到晚上九點的李月明回到省委二号住宅後,草草的吃了點飯,還沒有等保姆收拾完,她就回到了卧室睡覺了。就在她睡得正香的時候,放在枕頭邊的私人手機響了。
“這麽晚了,誰還打電話?”李月明眼睛也沒睜開的嘟囔了一句,拿起手機摁下接聽鍵:“喂,哪位?”
“姐,我是默羽,你、你快來救我!嗚嗚嗚。”手機中傳來的這句話,一下子就把李月明的睡意騰地趕跑,不用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她也聽出這個無力的聲音是寶貝妹妹的。當即雙手捂着手機一骨碌坐起身,緊張的問:“默羽,你先别哭,告訴姐,你現在怎麽了?又是在哪兒?”
“我、我在慶島的蓮花賓館,姐,你快點來,來晚了就看不到我了。”聽着妹妹在那邊低聲的抽噎,李月明真的很心疼,尤其是聽說她有生命危險後,更是心慌的不得了。但她終究不是一般的女人,在慌亂了片刻後,馬上就鎮定了下來:“默羽,你别慌,我馬上就去慶島接你。告訴姐,你爲什麽會有生命危險?”
“他要殺我!”
“他?他是誰?”李月明打開床頭上的台燈,拿着手機就下了床。當向衣櫃走了兩步,馬上就明白妹妹嘴裏的那個‘他’是誰了:“他?是不是秦玉關?”
“嗯。”那邊的李默羽弱弱的回答了一句,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我前幾天是怎麽警告你的!唉,你呀。”李月明先埋怨了妹妹一句,接着就怒火上升,頗爲冷靜的說:“你就在那個蓮花賓館等我,千萬不要亂跑,我現在馬上就要去找你,記住,千萬要堅持到等我!”等妹妹答應了後,李月明當即扣掉電話,馬上就撥通了冀南市市局城衛長、兼政法委督政劉東順的私人電話。
劉東順,在李天用在齊魯當副省長時,就是李系的鐵杆擁護者。這次大換屆,随着李月明的強勢登台,他在冀南市常委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雖然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但他在看到來電顯示後,馬上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語氣鎮定的問:“我是劉東順。李省長,出什麽意外情況了?”
李月明既然三更半夜的打電話來,那肯定不是什麽小事,由不得他不嚴肅對待。
“老劉,你馬上安排幾個素質和身手都過硬的人,立即來省委大院,我要連夜去慶島。”李月明頓了噸,語氣放緩的:“默羽,她可能出事了。老劉,在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前,你一定要保密。”
“默羽?在慶島出事了?好的,我馬上到!”李默羽是李天秀二女兒的身份,李系的人都知道。聽說李二小姐有可能在慶島出事了,劉東順馬上就意識到這事很嚴重,根本不敢多想的,等李月明扣掉電話後,立即就開始調兵遣将……
僅僅過了半小時,就有兩輛坐滿了荷槍實彈的省城市局城衛兵,一前一後保護着中間的一輛奧迪A8,風馳電掣般的從冀慶高燒公路上向慶島駛去。
“李省長,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惹二小姐?”雖說省長出行時并沒有警衛員,但給李月明開車的、跑腿的,可都李天用從中南海警衛連調過來的猛人。開車的司機王斌,這次更是私下佩戴了兩把92式手槍。
“王斌,到了後我會告訴你的。”李月明知道,身邊的這幾個人對自己絕對是死忠的,所以她也沒有瞞他們:“還有,你和李慶千萬不要沖動,一切都聽我吩咐。”
“李省長,這件事很棘手?我們自己人還辦不了?”坐在副駕駛上的李慶,扭頭擡頭看了看前面的警車,一臉的不屑。
還用叫城衛兵嘛,我們哥幾個去把那家夥辦了就是!李慶這話是什麽意思,李月明當然明白,她也相信他們有這樣的實力,但前提是,那個人得是平常人。
李月明一開始接到妹妹電話時的憤怒,随着車子接近慶島,慢慢的平和了下來,也開始考慮起自己出面所帶來的影響。所以,在看到王斌倆人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後,馬上就透出了秦玉關的底:“他的名字,你們肯定都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