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剛才我那些話讓她放下屠刀了?還是我壓根就是在做夢?葉暮雪搖了搖頭,慢慢的清醒了過來,她看到一輛汽車從車禍現場呼嘯而過,司機扭頭向這邊看了看,然後跑遠。
“葉、葉董,她、她走了吧?”就在葉暮雪懷疑剛才這一切是不是在做夢時,副駕駛座上的安全氣囊被一隻手推開,露出小臉煞白的嶽月。她四下裏望了一眼,開心騰地滿臉:“耶!原來她真的走了!葉董,她真的走了,你看她車子都看不見了呢!”
“她、她真的走了?”
“葉董,您沒事吧?”看着一臉茫然的葉暮雪,嶽月停止了歡呼,繼而把臉上的開心換成了愧疚:“葉董,對不起,剛才我看到那個女人拿槍指着我,我心裏就真的很怕。”
“沒事,你已經很勇敢了。”她怎麽沒有殺我呢?帶着這個疑問,葉暮雪有些失神的笑笑,徹底清醒過來的劫後餘生感讓她感覺渾身酸軟,很想就此趴在方向盤上睡一會,可她也明白,最好還是趕緊打電話報警。
“葉董,又、又停下了一輛車!”這時候,嶽月忽然指着一輛吱嘎一聲停在路中央的車子驚呼。聽到嶽月的驚呼,葉暮雪心裏一頓霍然擡頭,就看到一個男人推開那輛車的車門,一個箭步跳下車向這邊跑來。
你終于來了。看清那個男人是誰後,一陣巨大的安全感葉暮雪緊繃着的神經徹底的放松下來,有些頭暈又有些自豪的和小姑娘顯擺說:“别怕,那是我的護花使者,咱們安全了。”
“暮雪,暮雪!”秦玉關在看到葉暮雪的那輛寶馬停在重卡前面時,心跳幾乎都停止,何曉達剛剛踩住刹車他就跳下了車子,嘴裏喊着她的名字,用最快的速度蹿了過來。當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坐在車裏望着自己笑時,這才長舒一口氣,也不管有别人在場了,一把就将她抱在懷裏用下巴蹭着她的頭頂,不停的說:“你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嗯。”被秦玉關緊緊的摟在懷裏,葉暮雪有些喘不上氣來,但她卻很享受這種被呵護感,隻是用鼻音懶懶的嗯了一聲,乖得就像是個布娃娃,一動也不動。
“你、你怎麽和她在一起,楊漣呢?”聽到何曉達下車關車門的聲音後,秦玉關這才看到旁邊還有個嶽月正呆呆的望着他,擡頭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後座:“他怎麽不在這兒?”
剛才在死亡線上溜達了一圈的葉暮雪,根本沒心情回答秦玉關的話,隻是把身子又向他懷裏拱了拱。倒是看着他們發呆的嶽月,在趕忙将目光移開時,心兒砰砰的跳着說:“楊漣他、他被葉董派去做事了。”
“他去做事?這麽說,就你們兩個女人出來的?”秦玉關皺起的眉頭,并沒有被嶽月看到,她沒心沒肺的回答:“是啊,就我們倆出來的啊,誰想到先碰到這輛逆向行駛的重卡,就碰到那個叫阿蓮娜的女人啊?早知道這樣,我說什麽也得勸阻葉董……”
“你說什麽?你們碰到了一個叫阿蓮娜的女人?”聽到嶽月說出阿蓮娜的名字後,秦玉關先是一愣,接着就回想起荊紅雪生日那晚他發狂的事來。不錯,那晚他雖然腦袋暈忽忽的,但的确好像見過阿蓮娜,此時也隐隐記得她叫嚣着說過要殺光自己身邊的女人。現在,聽小姑娘說她已經來過後,雖然葉暮雪此時還在他懷裏,可他還是感到了後怕,後背刷的一下冒出冷汗:“她呢?走了?”
“嗯,走了,臨走時她說,”嶽月這時候才發現秦玉關的臉黑了下來,吓得她吐了下舌頭,乖乖的說:“她說你是她的仇人,她還說,還說要殺了葉董,讓你也嘗嘗親人被殺的滋味……不過,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又忽然走了。”
在嶽月說這些事的時候,當事人之一的葉董還是伏在秦玉關的懷裏,一動不動。
“葉暮雪,你是不是活夠了?”秦玉關現在也沒空考慮阿蓮娜爲什麽在他還沒有趕來前就走了,隻是猛地闆着葉暮雪的肩膀,陰沉着個臉的:“我以前是怎麽囑咐你的?千萬不要一個人出來,因爲你就是那個西遊記裏的唐僧,有很多人都想抓住你。可你怎麽做的呢?”
“我、我,”葉暮雪見秦玉關真生氣了,也不敢辯解什麽,隻是低低的說:“我就想……”
“你就想個屁!她這次犯神經沒有殺你,并不代表你下次還會有這樣的好運,我看你是越來越自以爲是了。”守着嶽月,秦玉關絲毫的情面都沒有給葉暮雪留,直接用一句髒話打斷。然後拽住她胳膊将她拉住車來,抽出軍x刺将安全氣囊呲呲的割爛,随即上車把車門關好,啓動了車子。
“玉關,你聽我說!”葉暮雪沒想到秦玉關會這樣做,看樣子他是想駕車閃人把她自己留下,連忙抓住車門使勁的拍打着車窗:“你聽我說嘛!”
“秦、秦秘書,這樣做……”嶽月剛想替葉暮雪說幾句好話,卻見他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大有你再說那你下車的趨勢,吓得就連忙閉嘴了。
寶馬車的性能沒得說,被重卡連安全氣囊都撞出來後仍然可以駕駛。秦玉關也不管葉暮雪緊跟着的拍打窗戶說好話,隻是黑着臉的把車子倒到公路中央,一踩油門,車子急速後退,很是麻利的猛打方向盤,換上前進檔,不等她張開手臂攔住車頭,車子唰的一下擦着她身子就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