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關狠狠的吸了一顆煙,把煙蒂随手放在桌子上,身子向後一仰,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的:“若是胡滅唐對這筆錢不敢興趣,或者還沒有來得及尋到什麽機會,你就已經出了意外,那你的這番苦心豈不是白費了?要知道我不可能總有時間陪你做這種無聊遊戲的。”
“還有一點就是,你這遺囑隻會給我添麻煩,那我爲什麽不主動下手害你呢?就算是有人知道你是我害的,但看在這一千億的份上肯定會原諒我的,是不是?”秦玉關笑笑,一臉的不置可否:“我以爲你想怎麽報複我,原來是用這種蹩腳的方法。郭靖,難道你不覺得你這份遺囑是個笑談嗎?”
“我不這樣認爲,”對秦玉關的話,郭靖臉上并沒有什麽波動,隻是垂頭有點凄然的說:“在遇見你之前,我對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抱任何希望。正是你把我從痛苦中解救了出來,才給了我生的希望……秦玉關,你知道麽?其實我所有生的希望都是寄托在你身上的,當那晚聽到你根本不會和我在一起時,我感覺自己重新回到了過去。”
“自從聽到你那樣說後,我就知道被你抛棄了,雖然明珠不是京華女子監獄,可在我眼裏是一樣的!我現在,除了你誰都不信。 我自己更清楚,我在這一生都離不開你了……既然你不要我了,那我就算是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麽用?活着又有什麽用?以前不敢自殺是因爲還沒有完成爸爸的遺願。現在,我已經完成爸爸的遺願,将那些股份贈給官方了,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秦玉關,”郭靖說着擡起頭,淚水順着臉頰滾滾而下:“其實,一開始這樣立遺囑,我就沒有打算再活下去。我知道把百分之八的股份送給胡滅唐的做法肯定會讨你厭,更是因爲這個荒唐的遺囑恨不得我快點死去。但我就算是死,也要讓你記住我,哪怕是恨我!”
秦玉關,你知道麽?我這樣做其實是爲你着想,可惜,你沒理解!這些話郭靖并沒有說出口,但正因爲沒有說出來的話才是真心話。看着秦玉關的眼神從輕蔑轉爲疑惑,她就再也忍不住的趴在桌子上放聲痛哭。
不知道爲什麽,秦玉關雖然明明覺得自己該恨郭靖給自己惹這麽多麻煩,但當她說出這些話後失聲痛哭的樣子,就想起了那個在女子監獄被自己當枕頭用的小綿羊了。那時候的郭靖可憐巴巴的,整個一逆來順受的主,尤其是那對雪白的腳丫一直在眼前晃啊晃的,讓某人無形中就生出了更多的憐惜。
其實,郭靖這樣做完全是對他由愛生恨,秦某人心裏何嘗又不明白呢?隻是,唉……
看到郭靖痛哭,心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後,秦某人那惜香憐玉的毛病又犯了,再也不管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了,更是把剛才還想給她一記耳光的事忘到腦後去了,忍不住的伸手輕輕的撫摸着她頭發,柔聲說道:“傻妞,這麽大人了怎麽還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哭哭啼啼呢?乖,别哭了啊,要不然我可不喜歡一個總是愛哭的妞整天跟着我……”
“你這麽說是不是接受我了?”痛哭着的郭靖聲音一頓,接着忽地一下擡起頭,梨花帶雨的哽咽問道:“你、你不嫌棄我身子不幹淨了?”
“我有那麽低俗嗎?”秦玉關苦笑一聲:“再說我身子也不怎麽幹淨……”
這倒是實話,蘇甯抱着膀子的想:唉,這家夥總是看不得女人哭,看樣子又要‘納妾’了,不知道他究竟要收多少個愛哭的妹妹才算罷休。
“那你不會怪我立下這樣的遺囑和送給胡滅唐股份?”
“你立下這份遺囑對胡滅唐半點好處也沒有,不但我明白,其實他更明白你的用心。”秦玉關看了一眼始終穩坐在那兒的胡滅唐:“你這樣做其實就是誘他來我跟前殺你,從而讓我更容易将他繩之以法。郭靖,你這樣做也太小看他了,他怎麽會上這個當?我敢保證,他一千億買到你股份已經心滿意足了,根本不可能再來殺你。胡滅唐如果被你這樣輕松的算計了,那他還是胡滅唐嗎?”
“呵呵,知我者,秦玉關也!”雖然秦玉關剛才的話帶着諷刺,但胡滅唐聽了還是很受用:“秦玉關,你也不愧是我最看重的人,雖然是敵人。在郭靖拿出這個遺囑前,我看出你對她的所作所爲是真生氣了,當時你可能連一巴掌拍死她的心都有了。可她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正是拿出這份遺囑後,才讓你猜到了她的所做都是爲你着想,所以你才頗受感動,是不是?”
“真、真是這樣?”不等秦玉關回答,郭靖瞪大雙眼的,淚都忘記流了。
“不錯,别人以爲你這樣做很瘋狂,以爲你這是在調撥我和胡滅唐爲你決鬥,其實你這樣做隻是不想離開我罷了,更是想幫我抓住他,可你的這些小計謀根本不會瞞過他的,所以他根本不會來我面前殺你。既然不敢來、而派人暗算你之後他又得不到什麽好處,那他怎麽會幹這種賠本的買賣?”
“可我畢竟把股份賣給他并送給他一些了,那些錢、那些錢也……”郭靖看了一眼胡滅唐,眼裏盡是後悔。
“如果你不這樣做,他很可能會害你。再說了,賣給他或者送給他那些股份不要緊的,關鍵是要看最後誰才是冒海集團的董事長,”秦玉關笑笑:“至于那些錢,你已經很聰明的标明用項了啊。我敢說,那些錢注定是國家的,因爲胡滅唐注定要死!”
其實他還有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如果我死在你前面,胡滅唐不能按照遺囑在我面前害你,他還是得不到那些錢!
“可、可那麽多錢,我還沒有來得及摸一下……”郭靖喃喃的說:“要不我再修改遺囑?”
“不用,那些錢雖然很多,但以我秦家的經濟實力,養活一個喜怒無常的小女人還是綽綽有餘的。”秦玉關得意的一臉的陽光,隻是在看到蘇甯時,才有點心虛的移開眼神。
“啊!”郭靖忽然啊的一聲大叫:“你、你真答應讓我跟着你了?”剛才她隻以爲可以跟着秦某人,可現在某人的話擺明了是要把她當作那個啥了,情況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也難怪她一驚一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