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去蘇甯那兒去一趟,表哥,我就不陪你了,呵呵,别送了啊,我自己打車走就可以了。”對宋迎夏的話好像根本沒聽見那樣,秦玉關笑呵呵的說了一句,根本不等宋烈明說什麽,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秦玉關,你給我站住!”宋迎夏呼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順手把宋烈明的那件将軍服抛在沙發上。
就像是瞬間失聰了那樣,秦玉關對宋迎夏的厲聲叫喊完全是充耳不聞,甚至都沒帶回頭的,直接走到門口。就在他的手将将抓住門柄時,宋迎夏抓起茶幾上的一個精緻玻璃煙灰缸,對着他的後腦就狠狠的砸去!
我要殺了他!
這是宋迎夏在用盡全身的力氣把煙灰缸向秦玉關砸去時候的唯一念頭。都說人某種特定情況下會有超水平發揮的,比方以前除了在做健美操時就從沒有這樣劇烈運動過的宋迎夏,她扔出煙灰缸的這一下,完全爆發出了人類潛在的體能以及可怕的準确性。
你用力扔出一個煙灰缸時的,煙灰缸在空中的速度是每秒多少米?也許你會說不知道,但你也同時也肯定:就算是煙灰缸的速度再快,它也不如步槍子彈每秒700-900的運行速度快。
無數次在敵人的槍響後還能從容躲開子彈的秦玉關,在聽到腦後傳來的破空聲後,出于本能的條件反射剛想低頭閃開,可、可一種很奇怪的大無畏精神,讓他紋絲不動的,任由那個高速飛來的煙灰缸,狠狠的砸在他的後腦勺上。
血迹四濺。
然後就是煙灰缸摔在地上的當啷聲……再然後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血緩緩的從秦玉關的後腦勺淌下,眨眼就染紅了他今晚剛換上的那身嶄新的西服後背。秦玉關竟然再有絕對把握閃開的情況下,挺光棍的挨了這一下。那殷紅的血順着西服點點滴滴的砸在雪白的地闆上,觸目驚心的紅和宋迎夏臉上的煞白形成了強烈對比。
操!我承認你對付女孩子的本事要比我強很多,但也沒必要這樣搗鼓吧?宋烈明見秦玉關竟然用這種非常極端的方式來和宋迎夏證明什麽,心裏在佩服這哥們還真有一套的同時,也有一種小小的失落。畢竟不管怎麽說,宋迎夏是老宋家的心肝寶貝,可人家甯可讓她打殘,都不肯昧心說一句喜歡她,唉……
好像這一切都是發生在别人身上那樣似的,秦玉關沒事人一樣的伸手撫了一下頭發,順手把手上的鮮血在西服上擦了擦,等他轉過身來時,臉上根本沒有一點疼的意思,隻是眼睛卻依舊明亮的讓宋迎夏看了心悸:“要不要再來一次?如果這樣能夠消除你心中對我的怨恨,那我可以再給你一次同樣的機會。但我首先說明,這是最後一次!”
秦玉關彎腰,不顧後腦勺還淌着血的彎腰把那個質量咋這麽好的煙灰缸撿起來,腳步鎮定的走到宋迎夏面前,把煙灰缸塞到她手裏,指着自己的前額:“給你個提議,這次砸前面吧,這樣不偏。”
宋迎夏下意識的接過煙灰缸,宋烈明挺尴尬的扭過頭。
“小表哥,你、你甯可讓我傷害你,也、也不願意對我說我想聽的話,是不是?”宋迎夏嘴唇哆嗦着,大顆大顆的淚珠順着臉頰噼裏啪啦的掉在茶幾上,手上的煙灰缸也掉了下去。
“很多時候發誓或者說謊話對我來講比喝開水還要簡單,但我卻不想用它們來欺騙你,因爲你是我的小表妹。”秦玉關輕輕的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伸手摸着宋迎夏的臉,替他擦了下淚水。因爲手上有血,反而讓她臉上沾有了驚人的紅:“我不是瞎子,你這麽一個各方面都出類拔萃的女孩子,我是沒理由不喜歡的。但有些事是天注定的,不管以後怎麽樣,結果早已注定……”
“我不信什麽天注定!”宋迎夏忽然嘶叫了一聲,猛地一下把秦玉關緊緊的抱住:“我隻知道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我心甘情願爲你付出一切,一切!”
“可我不想。”秦玉關說着把宋迎夏推開,搖搖頭:“而且從來沒有想過。”說完再也不看她一眼的轉身,大步流星的開門走了出去。
在門被關緊的刹那,宋迎夏嘶聲哭喊聲,深深刺疼了他的耳膜:“秦玉關,我發誓,我不會放棄你,永遠都不會!”
…………
正月十七了,這個春節過的也差不多了,人們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該要飯的還是遊走在明珠大學的校門口,看到衣裳光鮮的學生過來後,一臉苦愁伸出手裏的破碗:“幾位善良的姑娘呀,你就可憐可憐吧……”
“桃子姐,你身上有沒有帶着零錢?”荊紅雪轉過身對桃子說:“我的包放在車裏忘記拿了,你就随便給他點零錢吧。”
“嗨,給什麽呀?你沒有看到他腰裏鼓囊囊的掖着手機嗎?”桃子瞥了一眼那個乞讨者:“你老哥連手機都配上了,還好意思的張嘴要錢。喏,看到了沒有,去那邊曬太陽的話肯定舒服。”指着校門口的一個地方,桃子一臉的壞笑。
“咳咳咳,罪過呀罪過,你簡直是爲富不仁啊。”乞讨者看對面這仨洋溢着青春的妞看穿了自己的把戲,幹咳了幾聲,臉一點也不紅的繞過她們,又對一對匆匆趕過來的小情侶模樣的:“善良的姑娘呀……”
荊紅雪和桃子藍楓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搖搖頭苦笑着走進了校園。在這個日新月異的社會,連乞讨都成了一條發家緻富的捷徑,真不知道爲什麽還有那麽多的啃老族整天嚷着無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