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鐵摩勒知道這個消息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就在他有點懵的時候,葉暮雪第三次進來詢問情況了。
在事情還沒有明朗前,絕對不能告訴她真相,要不然會出事的!
看了一眼對面沙發上坐着的葉暮雪,鐵摩勒扣掉電話,鎮定的笑笑說:“玉關這家夥,手機在出火車站時一時疏忽被扒手給偷走了。你也知道的,他從來不用腦子記手機号,所以也沒法和家裏打電話。我托人打聽了他一下午,好容易才知道他的消息。剛才我朋友告訴我,他在去了京華後,恰好碰到宋伯母要做最後一次出院時的檢查,看來是因爲忙或者馬上回慶島吧?所以這家夥也沒有給你打電話,還害你擔心。等他回來後,我非得好好的數量他一頓。”
“數量他也沒用的。不過我有點納悶的是,會有人能從他身上偷了東西去?”對鐵摩勒并不算高明的解釋,葉暮雪将信将疑的說:“我很明白他這個人是什麽德性,如果每天不撿到一點東西他都會害腰疼,别人怎麽可能會從他身上撈到什麽好處?”
“嘿嘿,看來葉總你還挺理解他的。不過誰都有大意失荊州的時候嘛,”鐵摩勒端起早就冷透了茶水喝了一口:“葉總,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要不要我讓人去找找他,讓他給你回個電話?”
“呵呵,”本來葉暮雪還真有這意思,但鐵摩勒搶先說出來後,她反而不好意思的這樣做了, 隻是笑笑說:“我看還是算了吧,反正今天已經臘月二十四了,我估計他最遲後天也就會回家了……好了,鐵部長,你先忙吧,我就是過來問問。”
“好的,葉總你慢走。”鐵摩勒站起身,目送葉暮雪出了房間後,他立馬急急的撥打了荊紅命的電話。不等荊紅命說什麽話的:“小命,我是你鐵哥,你現在是不是還在申陽?知道秦玉關出大事了麽?”
“我都已經知道了,現在我正在前往機場的路上了,準備馬上飛往京華。”聽着手機中傳出的汽車馬達聲,鐵摩勒知道荊紅命這是在車上。不過他對荊紅命比他還早知道秦玉關出事感到有點奇怪,就問:“你、你知道他爲了解救人質而墜機的事了?”
“什麽?墜機?”
“是呀,他在解救人質中墜機……”剛說到這兒,鐵摩勒就聽到砰的一聲響,門就被猛地推開了,一臉蒼白的葉暮雪出現在門口。
我的個天哎……
憑着鐵摩勒的謹慎勁,因爲關心秦玉關,竟然沒發現葉暮雪一直在門口偷聽他給荊紅命打電話。等她推開門後,心裏這才大叫一聲‘我的個天哎’後強笑着把電話扣上:“葉總,您、您這是……”
“告訴我,玉關他、他是不是出事了?”葉暮雪一步一步的逼近鐵摩勒,讓龍騰三月在面對一個女人時,竟然有了一種心虛感:“你說的墜機是不是他?鐵、鐵摩勒,你是玉關的生死兄弟,同時也是我的兄長。我知道你、你瞞着我是爲了我好,可我有權利知道他發生的一切呀,是不是?”
“是,葉總,你有權利知道這一切。”既然葉暮雪都已經聽到了,如果再瞞下去也沒多大意思了,不如實話實說的好:“玉關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我一時半會的和你解釋不清,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會這樣死、離開我們的。那麽多的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怎麽會在一條小陰溝裏翻船呢?”
“可我真想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好,你慢慢的聽我給你說。”鐵摩勒點點頭,示意這時候也正好來約他一起下班的曹冰兒進來。等一臉茫然不知道咋回事的曹冰兒把門關死後,他這才詳細的把打聽到的消息慢慢的說了出來……
夜,越來越深,風波集團總部大樓除了一樓大廳還亮着幾盞燈外,也就是鐵摩勒這間辦公室裏燈火通明了。在和葉暮雪講述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時,荊紅命在上飛機前也打過幾次電話過來,确認秦玉關墜機的事是不是真的,這讓鐵摩勒很難回答。他可不信秦玉關就這樣窩囊的陪着一個警方敗類同歸于盡,荊紅命也不信。
荊紅命不信可以親自去京華,鐵摩勒不信卻不能抛下葉暮雪,他隻能守着電話苦苦等候,希望那邊的朋友能夠把最新消息及時傳送過來。但讓他失望的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直到東方的太陽升起,那部乳白色的電話也沒響起。期間他曾經打了好幾個電話,卻被告知對方已關機,這讓鐵摩勒感到很郁悶。
聽到秦玉關墜機的噩耗後,葉暮雪出奇的沒有哭,隻是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就這麽過了一夜,讓曹冰兒不得不打哈欠流淚的陪着她默默無語。因爲有過一次秦玉關‘死而複活’的經曆,葉暮雪堅信她會等到秦玉關安然無恙的回來。但這個信念卻随着日頭的升高變得越來越脆弱,脆弱到一聽到走廊裏有腳步聲傳來,她就以爲是秦玉關回來了。
“我要去京華。”葉暮雪挪動了一下身子,聲音有點嘶啞的說。
叮鈴鈴……回答葉暮雪這句話的是清脆的電話鈴聲,葉暮雪從沒有感覺到,一向讓她幾乎忽視了的電話鈴聲此時竟然是這樣的悅耳。不等鐵摩勒伸手去拿,她就猛地站起身,幾步就走到了鐵摩勒的辦公桌前,手剛抓住話筒,雙腿卻一軟的跪倒在了地上。原來因爲她長時間的一個動作,而導緻雙腿上的血脈流暢不通,這一猛地站起身走了幾步後,雙腿就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讓她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