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呵呵,那好,你說,你要是誰?不過我提醒你,無論是誰來爲你說情,他都要先過了我頭頂上的國徽這關!”
“沒有那麽嚴重,”秦玉關知道魯超是誤會自己要見老舅他們了,輕笑一聲:“呵呵,我現在隻想看到範宜賓範副局長,問他一個問題。”
“範宜賓副局?”魯超一愣,沒想到秦玉關提出要見他。秦玉關是什麽背景,他早就摸的清清楚楚,甚至連李默羽和他之間的那些事,他也心裏有數,正是因爲對他另眼相看,所以才在猶豫了一下後,點點頭的低聲吩咐了身邊一句,那個人點頭後馬上走了出去。
範宜賓并不是昨天從公安部來的那個範局,而是市局一個主抓後勤保障的副局長,所以秦玉關直接就說出了他的名字。
在等範宜賓的時候,房間内沒有人說話,氣氛又開始壓抑起來。這讓坐在最靠邊一張桌子後的王希軍趕到挺不自在,于是就掏出煙想找點事做。把煙盒放在桌子上的時候,随手把蘇甯給他的名片也帶了出來。碰了一下正看着相關資料的許向農,抽出一顆煙遞給他。
當領導的很少有不吸煙的,一方面是考慮問題時養成的習慣,一方面見人上煙已經成了最起碼的客套。
許向農笑笑接過煙,在接煙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了王希軍放在桌子上的那張名片,眼睛微微一眯,盯着‘蘇甯’那兩個字低聲問:“國昌蘇甯你認識?”
“蘇甯?”正準備給領導點煙的王希軍一愣,接着就順着領導的眼神看到了那張名片,連忙無聲的笑了一下:“一個在門口剛認識的朋友,怎麽,許局您也認識她?”
朋友?行呀小子,能夠和軍委副主席的女兒成爲朋友,我看你以後可以在晨陽區橫着走了。許局點點頭,并沒有說什麽。國昌公司是什麽單位,隻有到了許向農這個檔次的領導才稍微清楚一些。國安情報處的那些拽人,在平時和人結交時都會掏出一張和成功人士那樣的名片,上面印着某公司的什麽業務經理頭銜,如果是工作需要的話,才會亮出真實的身份。
王希軍隻不過是一個區局的小隊長,還遠遠達不到知道這些内幕的地步,所以許向農在淡然一笑後就不再說什麽了,隻是站起身走到也正在吸煙的魯局身後,低低的說:“蘇副主席的女兒來了,現在正在市局門口。”
雖說魯超屬于李系一派,但無論大家是跟誰混,都是抱着一個相同的目标,那就是爲了祖國的繁榮和富強而鞠躬盡瘁。此時聽到許局和他說蘇副主席的女兒就在門口後,也沒說什麽的,隻是點點頭看着秦玉關,思考着稍後怎麽應付蘇甯。
一個煙鬼,在眼睜睜的看着面前十幾号人都在那兒吞雲吐霧、而自己卻隻能幹巴巴的看着時,那滋味是相當難受的。喉頭蠕動了一下,恰好看到魯局向自己看來,秦玉關就笑笑:“能不能給顆煙抽?早上不管飯要顆煙吸總不是什麽過份的要求吧?”
“你哪來這麽多毛病!?”早就看秦玉關不順眼的萬年青副隊長,礙于領導們都坐在這兒,不能給這小子上眼藥水,心裏早就郁悶的要命,此時見他還和沒事人似的要煙抽,當即就倆眼一瞪直接駁回了他的請求。
“你放心,就算是你跪在地上求我吸你的煙,我也不會接的,”對萬年青的呵斥,秦玉關才不拿着當回事,眼皮子都沒撩起的:“我不和你這種沒素質的人打交道,有你的領導們在這兒,還沒有你說話的權力。”
“你!”萬年青蹭的一聲站起來,伸手就抓住了腰間的槍柄。
“好了,小萬坐下,”魯局擺擺手,拿出自己的煙和火機順手扔給秦玉關:“秦玉關,你現在最好清楚的認識到你犯下了什麽錯誤,不要總這樣有持無恐的樣子。”
“你不用威脅我,”秦玉關說着話點上煙,深吸了一口看着從門口走進來的範宜賓,忽然露出一口白牙對他一笑。那陰森森的笑容讓見過了世面的範宜賓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但他卻沒說什麽,隻是走到王希軍站起讓開的座位上坐下和魯超說:“魯局,我來了。”
“範副局,請問今天淩晨一點之後你去做什麽去了?”不等魯超說什麽,秦玉關卻發話了。在京華市局的曆史上,都是警察審問嫌疑人,今天卻罕見的出現了一幕嫌疑人看到副局長後就首先問話的蹊跷事。
你***狂什麽呀,堂堂首都市局副局長,竟然要接受你小子的盤問!要不是有這麽多局領導在這兒坐着,萬年青副隊長早就拎起椅子把這個家夥給砸個頭破血流了,雖說他現在就是血人一個。
“如果不值班就在家休息,怎麽了?”範宜賓倒是沒和萬隊那樣脾氣火爆的,臉色一點也不變的回答。
說謊的人會有什麽樣的變化?
童話故事中的匹諾曹,一說謊鼻子就要長一寸。不過童話畢竟是童話,沒有人當真。現代科學證實,人在說謊時生理上的确發生着一些變化,有一些肉眼可以觀察到,如出現抓耳撓腮、腿腳抖動等一系列不自然的人體動作。還有一些生理變化是不易察覺的,如呼吸速率和血容量異常,出現呼吸抑制和屏息啥的。這些生理參量由于受植物神經系統支配,所以一般不受人的意識控制,而是自主的運動,在外界刺激下會出現一系列條件反射現象。
不過上述特征對從警幾十年的範宜賓來說,好像這些隻是些書本上的東西,對他卻沒有絲毫的作用。現在的他,在回答秦玉關的問話時,不但沒有臉紅心跳而且還是一臉的不解:“昨天不該我在局裏值班,所以下班回家和幾個鄰居喝了點酒後就早早睡覺了,你找我來就是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