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麽膽沖啊?敢在局裏鬧事!走去審訊室看看去!”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這些警員們一個個的拎着湊手‘武器’殺氣騰騰的趕來支援了。
看着這些手裏拿着五花八門‘武器’的警員們,尤其是在看到有幾個女警還拎着暖瓶氣喘籲籲的向這邊跑後,小胡真的很想哭。不是哭這些人拿着這些東西對付不了别人的槍支,是哭這些可愛的同事們的齊心。
唯一佩戴着槍的老孟還是剛執行任務回來,還沒有來得及去文書那兒交槍呢,在聽到小胡的喊聲後,第一個跑到小胡面前,噌地一聲拔x出五六式,急急的問:“小胡,發生什麽情況了?”
“有人要強行帶走嫌疑人,現在都動槍了。”小胡急急的轉回身,指着審訊室:“他們兩夥人都要帶那個人走,一言不合下都掏出槍來了,王隊正在裏面阻止他們。”
“王隊有指示,除非他和劉局長的命令,論誰都不許從局裏向外提人。誰要是敢人離開審訊室半步,就已妨礙警方公務論處!”口齒伶俐的小胡一邊領着衆人往審訊室跑,一邊急促的解釋着。
京華軍區和申陽軍區的人向來互不服氣。這種不服氣并不是看對方不順眼,就像是足球那樣,大家在場下是好兄弟,可要是到了賽場上,不拼個腿肚子抽筋外加給你一黑手都不帶算完的。隻不過軍人之間的争強好勝要比那夥玩足球的要光明磊落多了,不服氣開揍就是,沒必要下黑手的。
鞏長富和李軍訓誰也沒擺誰的,就那麽一臉淡然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秦玉關,眼裏都帶着‘我一定要帶走他’的決絕。
被幾個軍人卡在中間的王希軍可沒有他們的那份淡定功夫,更不知道大家掏出槍來隻是爲了震懾一下對方,他生怕自己一個處理不當就會發生槍戰,那他這個刑警隊長以後還有沒有再牛牛逼逼的領人出去掃黃抓賭的機會,這還真難說。
“嘿嘿,王隊,”就在小胡出去喊人、兩夥人拔槍相向、王希軍急得滿頭大汗時,坐在椅子上看熱鬧的秦玉關說話了:“你這樣着急幹嘛?來來來,坐下吸煙看熱鬧。别擔心,他們隻是吓唬一下對方,肯定不會真開槍的。”
“你說的倒輕巧,可要是真開槍了咋辦?”王希軍舔了一下流到嘴角的汗,兩隻手始終保持着往下壓的動作。
“他們有掏槍的勇氣,但決沒有開槍的膽。”秦玉關淡淡的撇了一眼這些拿槍的軍人。他現在已經淪落到被人宰割的份上,也知道申陽是傅家的大本營,這個鞏長富很有可能就是代表傅家來的。至于李軍訓,恐怕是蘇甯活動的結果了。唉,心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好像這次把事情鬧大了,恐怕老舅們也知道了吧?還不知道要給他們添多少麻煩呢。
這家夥倒是挺清楚的,怪不得上面這麽重視他。鞏長富和李軍訓聽到秦玉關這樣說後,互相看了一眼。李軍訓爲人比較柔和一些,剛想笑笑說咱們還是好好談談吧,就聽見審訊室外面的走廊裏傳來紛雜的腳步聲,然後就是最少七八個警員擠在審訊室門口,手裏拿着拖把和玻璃擦子的:“不許動!都舉起手來!”
這就是你叫的警力?這都拿的嘛玩意啊?人倒是不少,有男有女的,去打掃戰場還可以,要想針對持槍軍人,那一個個絕對是标準的活靶子……鞏長富看了一眼明顯松了口氣的王希軍,一直冷峻的臉上竟然浮起一絲笑意。不是嘲笑,是那種哭笑不得的笑。
“我不管你們是哪個軍區的少校又是哪家大隊的中校,現在是在我的地盤上,都得聽我的!”現在王希軍被秦玉關一點撥,也明白了雙方不可能在局裏火并的道理,臉上的冷汗奇迹般的在幾秒鍾後就消失了,大手一揮的:“我命令你們立即放下武器,接受警方的調查!老孟你們幾個過來,把他們的槍給我下了!”
既然不敢真開槍,誰還怕你們呀?
“是!”老孟幾個人嘴裏吆喝一聲,把拿着暖瓶助威的幾個女人給推到了一邊,小跑着跑過來,伸手就要去抓那幾把槍口開始下斜的手槍。
“嗯!?”見這些小警員們還真想下自己手裏的槍,王朝馬漢和申陽軍區特種大隊的幾個人,同時鼻孔裏嗯了一聲,下意識的就把槍口對準了老孟幾個人,眼裏也都射x出了淩厲的眼神,仿似你再敢亂動就真開槍了啊的架勢。
被四五把黑黝黝的槍口指着,不害怕是假的,雖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也有絕對把握敢肯定對方不敢開槍,但老孟還是覺得嘴裏挺幹渴的,咽了口吐沫看着王希軍,想伸出去抓槍的手也停頓在了半空。
“怕什麽?他們敢開槍就以襲警罪就地槍決!”冷汗不再流的王希軍現在腦子也清醒了。軍人的槍口是對付敵人的,絕不敢随便拿子彈來喂自己的同胞。既然有持無恐了,還怕毛啊?
但老孟可沒這麽想,他是真的害怕這些人會開槍的。
“孟良棟!”
“有!”老孟啪的一挺身,雙眼炯炯有神的看着王隊。
“把他們的槍給我下了!”
“是……”既然王隊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下了這些人的槍,就算是明知道有危險也得這樣做了,警察本來就是一種危險的行業嘛……得到王隊大力支持的老孟不再猶豫,一邊厲聲命令對方放下武器,一邊伸手抓住了最近的兩把槍。
怎麽辦?不會真的被他給把槍下了吧?作爲一個軍人,槍被别人下了那可是奇恥大辱呀。
王朝馬漢他們看着自己的首長,不知道該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