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關這樣做,很無奈,也必須這樣做。
“你知道被你殺死的這個人是誰不?”王希軍回頭擺了擺那倆刑警,示意他們先出去。等他們出去了後這才坐回到椅子上,挺自覺的把對着秦玉關的燈扭向了一個位置,又拿過包在一個塑料袋中的黑色五六式軍刺。
“等他死了後我才知道,他叫傅玉,傅子輝的孫子。”
王希軍擡頭看了秦玉關一眼,卻沒有說話。但心裏更爲自己剛才抽他那一警棍而後悔了。一個明明知道被殺者是傅子輝孫子、還能這樣冷靜的人,恐怕不會隻有政治部這層身份……**。想到這兒,王希軍隻感覺自己額頭上癢癢的,用手摸了一下,原來是出汗了。
小胡也不是第一次和王希軍一起當記錄員了,可她的确是第一次看到王隊竟然在面對一個犯罪嫌疑人時緊張的出汗了。秦玉關是政治部上尉的身份,這點她早就知道,可她也知道,就算是政治部再牛逼,也不會強過傅老。所以她納悶王希軍爲什麽對秦玉關的态度有了這麽大的轉變。
這就是刑警隊長和一個記錄員的差别。隊長打人會從秦玉關冷靜的表現來考慮很多,而記錄員卻僅從法律上來思考這件事。小胡不解的看了王隊一眼,然後拿筆在紙上胡亂劃拉着什麽。
“這是你的軍刺?”王希軍戴上雪白的手套,拿出那把軍刺,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當看到手柄處有兩個不起眼的字時,随口問了一句,湊到燈光下一看……龍七。
龍七……王希軍使勁的搖搖頭,再仔細的看了好幾遍,視覺神經告訴他并沒有看錯後,他就像是洩x了氣的皮球那樣,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隻感覺自己拿着軍刺的手都開始發抖。
王希軍雖然不是生長在軍人家庭,就連從警也是老爺子的意思,但他卻有個從小就酷愛武裝的妹妹--王雅珊。
王雅珊曾經不止一次的和他這個當哥哥的說過:在咱們國家,有一個叫龍騰十二月的頂級特工小組。如果我是男人的話,我肯定會和他們那樣,手裏拿着由軍委副主席特批的、印着自己序号的黑色軍刺,馳騁在保家衛國的一線,做一個不用流芳百世、但卻讓敵人望而生畏的華夏守護神。
王希軍還記得當時,他還曾經和妹妹開過玩笑,說你想當守護神還不簡單啊,等我花錢給你從黑市弄把黑色軍刺,或者說咱們自己托人讓鋼鐵廠加工一柄,然後你帶在身邊,對外說你就是龍騰女戰士不就得了?
切,你懂什麽呀,龍騰十二月那十二把軍刺,是世上獨一無二的。不但是絕版發行的,而且在很多場合隻要拿出手柄處雕刻着龍幾的軍刺,會起到讓你吃驚的效果……一點也不誇大的說,那種傳說中的黑色軍刺,就是以前皇帝發給欽差大臣的尚方寶劍!
王雅珊的這些話,王希軍雖然當時聽了隻是不以爲然的一笑而過,但卻牢牢記住了這樣一句話:黑色軍刺對于傳說中的龍騰十二月那些人來說,就是以前皇帝發給欽差大臣的尚方寶劍!
現在,傳說中的黑色軍刺,此刻就被自己拿在手中。雖然坐在椅子上的這個男人并沒有說自己是誰,但王希軍已經隐隐感覺,他可能就是後來也曾無數次聽别人說過的龍騰七月玉閻羅了。
我抽了玉面閻羅一棍子……
“王隊,你怎麽了?”小胡看到王希軍額頭上的汗珠不但越來越多,而且還好像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似的癱坐在椅子上,吓得趕緊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你哪裏不舒服?”
“不要緊的,小胡,”王希軍勉強的笑笑,坐直了身子:“小胡,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我想單獨和犯罪、和他說幾句話。”
“哦。”雖然不明白王隊爲什麽要把自己支走,但小胡還是哦了一聲,用關心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走了出去。
等小胡關好門後,王希軍又抽出一顆煙,走到秦玉關面前,給他點上後才說:“你是龍騰七月玉閻羅。”
“哦?”秦玉關沒想到這個小警察竟然會通過軍刺認出他的身份,有點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後,也沒有否認更沒有承認,隻是吸了一顆煙說:“我是誰不重要……這位警官,你覺得我這次會被判幾年?”
王希軍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秦玉關被鎖在椅子上的手,覺得挺牢靠後,這才苦笑着說:“如果這次死的不是傅玉,就算是你防衛過當,就憑你龍騰的身份,别人也不會敢怎麽樣你。”
王希軍這樣一說,秦玉關接着就明白了過來:“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說就算我是龍騰七月,就算我是正當防衛,但我殺了根本殺不得的傅玉,所以這次根本不能這樣輕易了解了的,是不是?”
“嗯,”王希軍點點頭,真的很頭疼的撓了一下後腦勺:“實話告訴你,我心裏對你們龍騰的人也挺崇拜的,可……我也幫不了你很多,我隻是一個警察而已。”
“我知道,你這樣說我已經很感激了。”
“不過,等你有機會找到人替你辯護的話,你可以抓住傅玉的一個緻命缺陷來面對那些壓力。”王希軍看了一眼緊閉的審訊室鐵門,把身子俯下,低低的說。
“哦?”秦玉關饒有興趣的看着他,笑笑問:“他除了依仗家世亂傷人外,還有什麽緻命缺陷?”說完又不好意思的笑笑,語氣誠懇的說:“我這個人是個法盲,很多關于法律的事根本一竅不通,還麻煩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