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從哪兒鑽出來的?在這兒還敢這樣橫?”這時候從奔馳車裏下來四個人,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大冷的天還都敞着懷,露出脖子上戴着的粗金鏈子。其中一個好像是頭,胖胖的臉上戴着一個茶色眼睛,嘴裏斜斜叼着一顆煙的用手指着楊華問那個保安:“小三,就是他偷了市的東西還打了你王姐?”
“連哥,就是他!”小三點頭哈腰的說。
“嗯,”叫連哥的胖子點點頭,走到楊華跟前:“知道我是誰麽?”
“不知道。”
“嗯,不知道好說,不過,從今天起你就知道了!”連哥嗯了一下,忽然呸的一聲把嘴裏的半截香煙沖着楊華就噴了過去,同時揮起右拳對着他的下巴狠狠的就是砸了過去。
這小子要倒黴了,秦玉關倚在一輛汽車上尋思。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楊華并沒有還手,隻是身子一擰,側身躲開噴過來的煙卷和拳頭,随即後退了一步冷冷的說:“咱們也沒什麽深仇大恨的,沒必要上來就動手吧?”
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家夥動作還挺靈敏呢,竟然躲過了自己的暗器和拳頭,這不是在人面前不給連哥面子麽?看來不給你點厲害嘗嘗你是真不知道天底下有你連哥這号人了!
“我讓你躲!”連哥清清楚楚的聽到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在偷笑,胖臉一紅,飛起粗碩的右腿忽地一下就向楊華胸口蹬去。
“你要是再不知好歹的話,那可别怪我不客氣了!”楊華又是側身閃開他這一腳,瞥了一眼那兩個警察,見他們不管不問的樣子,就知道一味的說好話是解決不了問題了。
和這種人客氣個屁呀,人家都騎着你脖子撒尿了。秦玉關對楊華到現在還保持冷靜撇了一下嘴巴,看了看楊嬸,現她是一臉的緊張,倒是她懷裏那個小男孩,在看到有人打架時,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老大,還有一種秦玉關熟悉的幸災樂禍。
這小子這樣喜歡看打架,看來長大了也不是什麽好鳥。
連天星是誰?那可是晨陽區小有名氣的實業家,一個早年靠着一把刀子從南街打到北街罕逢對手的主。隻不過一次偶然的機會結識了據說是京城十三少中的玉少,這才藏起刀子湊了點本錢幹買賣,算是走上了正途。經過十幾年的努力,也算是修成正果,現在位于晨陽區樂園大街88号的大爆市,就是他的産業。
雖說連哥不再打打殺殺好多年,現在也是腳踏實地爲國家四化建設出一份薄力的納稅人了,可虎老餘威在不是?當聽到市保安電話後說有人在大爆偷了東西不給錢還把内掌櫃的給打了後,正陪着玉少在‘腳踏天下’足療城泡腳的連哥立馬是火冒三丈,一腳就把腳底下的盆子給踹一邊去了。
竟然有人敢在大爆偷東西還外帶着打人的,這不是老虎嘴上拔胡子找不利索嗎?
和玉少打了個招呼,連天星領着自己的幾個會兩下子的哥們就向市急匆匆趕來。當他來到這個紅綠燈十字路口時,恰好碰到市的幾個保安圍着一個男人在那兒争執什麽,當即讓司機把大奔馳一橫擋在那輛出租車前,還沒有等他下車,玉少帶着人也趕到了。
雖說現場有兩個警察,但他們早就和連哥市中的保安混熟了,又聽說堵的這個人是手腳不幹淨的人,也就懶得管了,隻說了幾句盡快把人帶走别妨礙交通的話,就躲到一邊去了。
連哥坐在車裏看着楊華和保安在那兒墨迹不說,而且還一個不服兩個不忿的,整個就一欠揍的主。正好這時候又接到了親親老婆王經理的電話,嘴裏罵了句‘麻了隔壁的找事’後,領着人就下車了。确定一下楊華就是那個偷東西外帶打人的主後,現在總是感覺有力無處使的連哥也懶得再問什麽了,徑自上前問楊華知道他是誰不。
大凡在晨陽區有點小頭小臉的人,很少有人不認識區十大傑出青年連天星的,楊華既然說不認識,那他就不是晨陽區的人了。不是晨陽區的人敢來大爆惹事,要是不讓他知道連哥是誰,好像有點對不住看熱鬧的那些哥們。于是乎,連哥就很慷慨的準備讓眼前這個中年男人認識一下他……的拳頭。
本來‘改變一個人對精神文明準确認識’的這種小事,有市保安處理就行,也不至于讓他這個實業家出馬的,可因爲昨晚被媳婦給結結實實臭罵了一頓,好沒有等他和腳踏實地足療城的那個小妹妹談談心洩洩火呢,又碰到個不長眼的在這兒唧唧歪歪的沒完沒了,也難怪他心裏火大的沒處撒,借此機會正好身先士卒的給手底下的人做一次榜樣。
隻不過出乎連哥意料的是,這個闆着臉像是外地民工的家夥還挺機靈的,不但躲開他的拳頭,而且又看上去挺輕松的化解了他那隻每天都要在腳踏實地泡一下的金右腳。接連兩下連人家的頭絲都沒碰到,這就讓連哥挺沒面子的,誰知道那個家夥竟然還說:“你要是再不知好歹的話,那可别怪我不客氣了!”
“操!你***還敢威脅我!看哥不把你打殘!”連天星胖臉通紅的罵了一句,接二連三的不如意,尤其是守着坐在越野車中的玉少,閑置很久不用的彪悍騰地一下就冒上來了,掄起碗口大的拳頭,虎虎生風的就是一套讓人眼花缭亂的組合拳。
擔負着保護小少爺安全的楊華,真的不想惹事,可看到這個胖子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開揍後,就算他受過嚴格的忍耐訓練,這時候也火大了。一句話不說的擡手攥住擦着臉頰飛過去的拳頭,趁着連天星拳頭放空下盤不穩時,擡起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左邊屁股上。這還是楊華對連天星腳下留情,要不然這一腳踢得可就不是他屁股而是小肚子了。
“玉少,這個人練過,連天星和他手下的人根本不是他對手。”越野車裏,開車的司機對一個臉色有點蒼白,喘氣都有點不勻和的年輕人說:“我們要不要去幫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