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薩米勒夫低頭剛說了個‘是’字,就聽見瞭望哨上有士兵在喊:“看,那兒好像是漂來了一個人!”
薩米勒夫不等博夫将軍說什麽,徑自走到船舷拿起胸口的望遠鏡,向哨所士兵手指的地方看去。一個在海面上忽上忽下的東西,出現在他的軍用高倍望遠鏡中。那個花花綠綠的東西随着波浪猛地一下高出海面,然後一隻手就伸了出來。
是一個人。
“秃鹫,你立即帶人把那個人打撈上來!”薩米勒夫放下望遠鏡,對站在一旁用槍指着海面的一個少尉下達了命令。
代号秃鹫的少尉簡潔的回答了一聲是,然後就跑向船尾,和幾個士兵放開一艘橡皮艇,手裏用槍口依舊指着那個拼命向俄羅斯軍艦遊來的人劃了過去。
“讓我來親自問問他是誰。”博夫将軍在聽到秃鹫通過通訊器彙報的情況後,略微沉吟了一下,不顧薩米勒夫的擔憂,再次說道:“把他帶到我跟前來。”
一個穿的花花綠綠奇裝異服的女人,由幾個人高馬大的俄羅斯士兵架着來定博夫将軍面前,在搜過她身上并沒有什麽武器後,這才用槍口指着癱坐在地上的這個女人,用英語命令道:“擡起你的頭。”
花花綠綠的女人聽話的擡起頭,仿佛怕别人看不清她那張俊俏的臉龐,還伸手把粘在臉上的頭攏在耳後,這才露出一口白牙的,沙啞的一笑,卻是男人的聲音:“謝謝你們救了我。”
“你是誰?”薩米勒夫冷冷的說:“是怎麽掉到海中的?胸口的槍傷,又是怎麽回事?”
“我姓胡,叫胡滅唐。是被人暗害調入海中的。”這個模樣不知道是女人還是男人的人,雖然還在笑着,可他(她)的眼中卻出了一股讓薩米勒夫少校都感到心寒的冷意。
“小命,你……唉。”秦玉關看着跪在地上的荊紅命,想勸他幾句什麽,卻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一聲歎息轉過身。
荊紅命從紅葉谷來到市第二人民醫院後,就一直跪在太平間的地上,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換過一個姿勢,就那麽定定的跪在地上,淚水早已流幹,雙手的指甲已經把掌心刺破,他卻絲毫沒有感到疼痛。
荊紅滔天被送到醫院後,根本連病房也沒有進。他人被送來的時候,身子都已經冰涼了,再進搶救室還有什麽用處?要不是爲了應付外界,醫院也根本不用來的。一同陪着他的,除了秦玉關幾個人外,還有燕浩然和幾個政府官員。
王子桦書記和李明市長是最後趕到的,當趙秘書小聲的在電話中和他們彙報了情況後,王李二人的臉當時就吓得煞白煞白的了。國家指定的合作商、每年都有大筆的錢捐給内6慈善事業的明珠商業大鳄荊紅滔天,竟然在慶島遭到了恐怖分子的暗害!這還了得?先不說他們頭上的烏紗帽能不能保住了,就憑慶島有恐怖分子出沒這點,會給慶島造成什麽樣的打擊,他們用腳趾頭也可以想出來的。
因爲慶島地處沿海,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旅遊業一直是慶島的一個比較重要收入來源。可假如今天生的這一切要是被曝光的話,還會有多數人敢來慶島旅遊啊?不過唯一讓他們感到有點欣慰的是,趙秘書還偷偷的告訴他們,說是荊紅滔天的家人同意秦玉關秦先生的提議,就說荊紅滔天是心髒病突然作猝然去世的。
王書記和李市長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同時是長舒了一口氣,在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後,從對方眼神裏都看出了感激。感激秦玉關可以體諒他們的難處,同時又有深深的自責。
在今天之前,秦玉關已經向政府有關部門打過招呼,說紅葉谷因爲地處荒郊野外的,根本不适合舉行歡送晚會,可他們當時根本沒有聽。雖說荊紅滔天不是死在晚會現場,可假如不把地點定在那兒的話,那些可惡的恐怖分子會提
前到那兒埋下3o公斤bsp; 3o公T要猛烈多少倍!假如在上萬人的人群中爆炸的話……之後會是怎麽一種後果,王子桦和李明根本不敢想,隻是額頭上的冷汗再一次流了下來,唰唰的,那‘汗流量’和從某品牌浴霸灑下的水絲都毫不遑多讓。到底是李明比較年輕點,在扣掉趙秘書的電話後,伸手扶住站都站不穩的王書記,接着就沖着門外大吼:秘書!快去備車去市第二人民醫院!
荊紅命跪在地上,靜靜的跪着已經有兩個多小時了,期間除了沒頭沒腦的問過一句‘我是不是個不孝子?’的話外,就連聯袂而來表示沉痛悼念的王書記和李市長都視而不見。
在今天之前,荊紅命還對這個此時躺在床上、嘴角帶着一絲欣慰、雙目緊閉的男人恨的要死要活的,可從荊紅滔天用手摸着他的臉頰死在他懷裏的那一刻起,荊紅命在腦中嗡的一響後才明白,他的身上一直流淌着這個男人的血,血濃于水是一個不争的事實。但他又是怎麽做的呢?十八年來的唯一一聲‘爸爸’,卻是在荊紅滔天閉上眼後才叫出聲的。
這兩個多小時裏,他一直爲此深深的自責,想哭卻又哭不出聲,想洩……可身邊除了秦玉關他們幾個,那個殺死荊紅滔天的胡滅唐,早已摔下了斷崖。哭又哭不出,洩還沒有目标,他除了狠狠的用指甲刺着自己的掌心、緊緊的咬着嘴唇跪在這兒外,還能做些什麽?
“王書記,李市長,”
秦玉關輕拽了一下王李二位高官的衣袖,把他們拉出太平間外,苦笑一下說:“雖說這事弄得市政府挺沒面子的,不過現在還不是自責的時候。當前最主要的工作應該是善後。現在就請政府要管好今天所有在場人的嘴巴。那些歌舞團我看最好是趕緊讓他們走人,并嚴厲警告他們不得對今天是事亂說,免得洩露出什麽對政府形象不好的風聲。再說了,荊紅董事長的家人現在還在悲痛之中,要是萬一有個什麽不理智舉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