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跌倒在冰涼的地闆上,使得傅明珠立馬就感到了頭上的痛。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她雙手撐地的坐起來,咬着牙的使勁晃了一下頭,極力的把眼睛睜大,看出去的景象卻是紅色的。
反手一抹,然後傅明珠就看清了,手上已經全是鮮血。原來自己在被無緣無故的撞在牆上時,頭被撞破了,現在還有不停有鮮血淌下來,在模糊着視線。又抹了一下,傅明珠看清了,有一個男人正抱着葉暮雪,抱着僅穿着三點式的葉暮雪,正在爲她做人工呼吸。
這個男人是誰?
傅明珠搖搖頭,想讓轟轟作響的腦子變得清醒一點。不管這個男人是誰,她都不能讓他救葉暮雪。葉暮雪,是非死不可的!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惡狠狠的盯着這個男人那俯下的後背,雙拳緊攥的一個跨步就邁到這個男人背後,直直的擡起那隻穿着鞋底七寸高的高跟鞋,狠狠的向這個男人的後背直砸下去!
有風的聲音從背後上空響起,然後襲來。
一直低着頭,左手捏着葉暮雪的鼻子,爲她做人工呼吸的秦玉關連頭都沒有擡,甚至都沒有耽誤繼續向葉暮雪嘴裏渡氣,右手蓦地上翻,就像是腦後長了眼睛那樣,準确無誤的一把就抓住了砸下來的傅明珠的腳腕,然後再一甩。
嘭……這次的撞牆聲比剛才的那聲還要響,以至于傅明珠在撞到牆上後都沒來得及出一聲痛呼,就直接昏了過去。一個不入流的柔道,一個不入流的柔道六段,想從背後偷襲從23o萬軍隊中挑選出、酷訓三年有過四年13oo多個日夜是在過着刀口舔血日子的玉面閻羅秦玉關,那無異于是一種不怎麽好笑的冷笑話。
一個被稱爲國家兵器的人,是傅明珠之流所能對付的了的?
身子就像是在飛,在無邊無際的黑夜裏,像臨死前看到的那根白色羽毛那樣,随着風輕飄飄的飛,一直到落在了一個充滿安全和溫暖的地方,像極了在兒時媽媽的懷抱……然後,緩緩的,葉暮雪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雙帶着滿滿心疼的眼睛,清澈的沒有半點雜志,正逐漸變得越來越大,然後……葉暮雪就覺得嘴唇被壓住,一股帶着暖暖的氣息強自沖進她嘴裏。那股熱氣在她的口腔中打了一個轉,然後就順着嗓子滑了下去。
“嗚……”
你有過在在寒冬的夜裏頂着北風徒步跋涉的經曆麽?那冷到骨子裏的風,趁你在不得不呼吸時強行灌入你的口鼻,那是一種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的難受,而人工呼吸,就是這種感覺。所以,葉暮雪在能夠自行呼吸起,就已經開始排斥秦玉關往她嘴裏渡氣。人身體本能的反應,使她出嗚的一聲低吟,然後就翻手向還要往嘴上蓋過來的嘴唇上堵去。
秦玉關反手把傅明珠甩出去後,根本不管她到底怎麽樣,隻是又高高的仰起頭,緊閉着眼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又低下頭就把嘴巴向葉暮雪的嘴唇上印去……嗯?怎麽這次一點也吹不進去?
在納悶中,秦玉關随即睜開眼,卻現一雙帶着迷茫的大眼正直直的瞪着自己,而自己的嘴巴卻印在了一隻白嫩的手掌上。
“你終于醒來……”秦玉關嘴巴離開葉暮雪的手掌,就很是高興很是高興的喊了一句。可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回答他的卻是葉暮雪揮過來的一巴掌。
啪的一聲輕響,葉暮雪那隻手扇在秦玉關的左腮幫上,還沒有等她縮回去,秦玉關就一把捉住了那隻手掌。愣了也就隻有零點零幾秒的時間,他接着就明白過來了:葉暮雪在被自己搶救過來後,這是把自己對他的人工呼吸誤認爲要對她非禮了,所以這才給了自己一巴掌。
“喂!”秦玉關這是第一次被除了老爺子之外的人扇了耳光卻開心的笑着和施暴者說話:“現在我總算知道什麽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秦、秦玉關,”葉暮雪的手被秦玉關抓着捂在他的臉頰上,使勁向回縮了一下卻沒得逞,想到剛才他要親吻自己時,本來蒼白的臉上浮上一抹羞紅,輕輕的把眼睛閉上,低低的叫道:“你這是幹什麽?”
“嗨,你不是被人家給整暈過去了嘛,我這不是剛才給你做人工呼吸呢,誰知道你在醒來後卻忘了剛才生的事了,還誤認爲老子……我要對你非禮了。”說這話,秦玉關挺猥瑣的把葉暮雪貼在自己腮幫子上的手輕輕的摸索了一下,有點戀戀不舍的擡起頭,不無遺憾的說:“沒想到才給你渡了幾口氣,你就先醒過來了。”
被人給整暈了?人工呼吸?
在聽到秦玉關這樣說後,葉暮雪有點混沌的腦中電光一閃,剛才生的事猛地一下子全部記了起來。
傅明珠說她親弟弟被秦玉關給殺了,傅明珠說她要爲弟弟報仇所以也要殺掉自己讓秦玉關痛苦,傅明珠緊緊的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後自己就看見一秦玉關破門而入,接着自己就随着黑夜中的那根羽毛飄啊飄的……飄着飄着就挺難受的醒來了,醒來就給了以爲在占自己便宜的秦玉關一巴掌,原來、原來他在爲自己人工呼吸。
呀……怪不得他說我是狗咬呂洞賓呢,看來果然是我做錯了。等把一切都梳理清楚睜開後,葉暮雪這才現自己的右手還在秦玉關的臉上貼着,而他的手正蓋在上面。也許是剛才秦玉關在爲葉暮雪人工呼吸時,有他的口水留在了葉暮雪的唇上,使她挺自覺的伸出舌尖在唇上輕輕的舔了那麽一下子。而這讓男人、尤其是秦玉關這種男人想入非非的動作,竟然一時間看的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