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半年的時間,最多半年。”
“是要考驗我麽?”隻要有時間就行!葉暮雪心裏一松。
“不是,”秦玉關的話直截了當,他摸起手機看了看日期:“今天是十一月五号,到下年的五月五号,我肯定會爲你和葉叔叔解除所有的不安全因素,到時候,你就可以帶着你該得到的東西走出這個家了。”
“什麽、什麽叫該我得到的?”葉暮雪忽然發現自己有點冷,而且還是獨身處在雪夜曠野中的冷。
“你爲風波做出貢獻後該得到的酬金,”秦玉關轉過身子,不再看她:“當然了,在這半年中,你不但可以住在秦家,而且還可以和任何一個你喜歡的男人交往,我絕對不會怪你。”
“就、就因爲我昨晚親了他一下,你就下了這樣的決定?”葉暮雪覺得挺好笑的,真的挺好笑。以前都是他求着自己不許離開秦家,雖然和有父母之命有些牽扯,但就算是瞎子也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在乎自己,就像是自己從他去日本後那天起也很在乎他一樣。可現在呢?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
秦玉關對葉暮雪的話沒有回答,隻是向後伸出了右手,然後攤開手掌。秦玉關的右手掌心,因爲大力攥碎咖啡杯而受傷的瘡口雖然已經有點愈合,但仍有幾處泛着灰白色的肌肉。
從他不惜用弄碎杯子來刺傷手掌可以看出,當時他是多麽的憤怒,心裏是多麽的恨自己的那個無心之舉了。明白了秦玉關伸出手來給她看的動作後,葉暮雪知道,他們之間,就因爲一個可笑還有點可憐味道的吻,完蛋了。
“我知道了,”葉暮雪看着秦玉關的手慢慢的縮回去,愣了好大一會兒後,終于克制住自己想撲到他背上告訴他‘其實我已經愛你、不能沒有你’的話,艱難的呼吸了一下說:“好吧,那我也答應你,在這半年之中,我會盡量給風波找一個合格的總裁來接替我的工作。”
“嗯,麻煩你費心了。”
“不用客氣,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那你休息吧。”以前葉暮雪總是嫌秦玉關和她說話時賊兮兮的沒正形,可現在秦玉關用标準的待客口吻和她說話了,她反而感覺到了特别别扭。
該說的都說了,該努力的也嘗試過了。葉暮雪轉過身,對和秦玉關最後竟然是這種結局有點想不通。這就像是一個賭徒抓了一把必勝牌,總以爲自己有輸無赢,可就在準備大撈一把時,對手卻告訴她:我不玩了。
“等等。”
就在葉暮雪将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聽見秦玉關讓她等等。
難道他要改變主意了?!
葉暮雪呼的一下轉回身,沖口就說:“你說!”
“明天,我們幾點去陳煥宏家參加婚禮?”秦玉關雖然沒有回過身,但心裏也對葉暮雪這樣快速的回答感到驚訝,但他也沒有多想。因爲曾經答應姚迪的,明天要和葉暮雪一起去參加她婚禮,所以就問問她明天幾點走,雖然現在他已經決定放棄葉暮雪了,但現在還不想姚迪知道。
“哦,”就算是聾子和瞎子,也可以通過葉暮雪的這聲‘哦’和臉上的表情看出她是多麽的失望。她自己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态,一貫注重尊嚴的她連忙用一聲輕笑來遮掩:“呵呵,還是按照我們說過的那個時間吧,明天七點。”
“嗯,”秦玉關點點頭。
沒話說了?沒話說那我可要出去了?葉暮雪呆了兩秒鍾,見秦玉關嗯了一聲後就不再說什麽,隻好轉回身繼續往外走。
“哦,”這個秦玉關也真不是個東西,總是在葉暮雪極度失望時給她一點看到光明的希望。這不,就在葉暮雪剛想走的時候,他又開口說話了:“麻煩你下去後,把凱琳絲給我喊上來。”
“好吧,别的,還有事嗎?”這次葉暮雪在确定他不是說‘我原諒你’的話後,這才開口說話。
“沒有了。”
“嗯,那你晚安。”葉暮雪輕輕的點點頭,盡量使自己平靜的走出秦玉關的卧室。
當葉暮雪替他關上門的那一刻後,眼裏的淚水才奪眶而出:“葉暮雪,你不要哭!你要堅強!你說過不會再哭的,你說過你要堅強的。”她無助的倚在走廊的牆壁上,緊緊的閉着眼,心裏無聲的呐喊着。越是勸自己不要哭,她的眼淚越是洶湧,被抛棄的委屈和羞辱深深的刺在她心底的最深處……
“你猜他們會說些什麽?又是做些什麽?”
等聽着葉暮雪推開秦玉關的房門走進去後,展昭立馬神秘兮兮的湊到李默羽和凱琳絲跟前:“我總覺得葉總好像有什麽把柄落在了小秦的手裏……嗯,小秦,這個名字好聽。”
“上去聽聽不就知道啦?”李默羽對展昭自戀的口氣很是看不慣,但她也對葉暮雪爲什麽自昨晚回家後就再也沒有往昔的那種趾高氣揚而奇怪。尤其是今天在公司,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這樣做,恐怕不好吧?要知道窺探他人**可是要犯法的。”展昭嘴裏說着,卻從沙發上站起來,率先向樓梯口走去。
胸大無腦滿嘴仁義道德其實卻是個标準虛僞的笨女人。
李默羽在心裏給展昭下了一個定義後,随後對凱琳絲使了個眼色,兩個人悄悄的随着展昭走上了二樓。
如果秦玉關的卧室不是隔音良好的話,李默羽肯定會爲葉暮雪向秦玉關低頭的話而感到震驚。在她心裏,葉暮雪雖然說要和她争奪秦玉關,但她總以爲那是葉暮雪在和她賭氣。
三個人像做賊的似的,光着腳把耳朵貼在門闆上,可發覺什麽也聽不見後,展昭索性直接趴在地上聽。但饒是這樣,裏面除了沉寂就是沉寂,什麽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