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雖然沒有什麽小提琴演奏,但牆角的環繞立體聲音箱裏正傳出肯尼基吹得薩克斯《回家》,聽着那悠揚中略帶思鄉感傷的音律,還是給了葉暮雪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先生,幾位?”一身淡藍色工作裝的服務生笑吟吟的迎上來,有禮貌的問傅儀。
“我們就在門口邊,葉總你不必管我們。”蕭蕭及時回答服務生的話,拽着桃子走到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前。在這兒,可以第一時間注意到進來的人。
“好吧,”葉暮雪明白蕭蕭的意思,知道她們不想幹涉她事情,說了聲好後對服務生笑着說:“就兩位。”
“好的,您們先坐下。”
葉暮雪本想也找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坐下,但最理想的、有着幾盆美人蕉的那個桌前已經有人在那兒卿卿我我了,所以她隻好走到挨着櫃台不遠的另一角的桌前坐下。
功夫不大,服務生就端上兩杯傅儀點的意大利拿鐵。
葉暮雪輕聲道了一聲謝,用小勺在咖啡杯裏輕輕攪拌着,細聲問傅儀:“你、你有什麽話要和我說?”她也知道剛坐下就開始問人家有什麽話要說的确有點不耐煩的口氣,但現在這種情況的确由不得她長時間的在外面和傅儀在一起,她隻想盡一個款待老同學喝杯咖啡的義務。所以再說出這句話後,葉暮雪接着又說:“傅儀,我不是……”
“呵呵,我知道。”傅儀打斷她的話,很是理解的點點頭,凝視着眼前女孩子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他決定實話實說,要不然以後睡覺也不會心安的。深吸了一口氣,破天荒的從身上掏出一盒煙,不顧葉暮雪驚詫他會吸煙的表情點上一顆,一副初學者樣子的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一口淡藍色的煙霧,然後輕聲的咳嗽了幾下。
“不會吸煙就别吸嘛,看老子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吸煙,你就學着吸啊?”秦玉關低低的說了一句,他左手攬着王雅珊的肩頭,眼睛直直的注視着映在窗戶玻璃上的葉暮雪和傅儀,絲毫沒有感覺懷裏這位臉熱的已經像是喝醉了酒。
葉暮雪輕抿了一口咖啡,靜靜的看着傅儀,她什麽也沒有再問,她知道傅儀會說的。
“在大學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注意你了。感覺你身上有一股别的女孩子沒有的恬靜和淡然,好像對誰是不冷不熱不遠不近的樣子,就像是一個來自英國皇室的女王,讓人看着你親切卻又不敢去主動搭讪,”傅儀的聲音好像從遙遠的四年前傳來,帶着淡淡的煙霧淡淡的煙草味:“那時候,要不是家裏不許我在大學談戀愛,我想我會讓你爲我的真誠和優秀而心動的。”
“呵呵,其實,你不知道,我生在一個政治世家,你現在應該從我的姓氏上猜出我屬于哪一個世家……呵呵,暮雪,你不用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的确是你所想的那樣。”傅儀淡淡的一笑,充滿了無奈:“可既然在那種大環境下,有些東西是不能自己的,比方,婚姻。不怕你笑話,現在出身政治世家的子女,又有哪一個能爲自己真正的愛情做主的?”
“我喜歡你……卻又不能說,更不能違背家人的意願。”
“那你這次來慶島,爲什麽要、要……”葉暮雪攪動着咖啡。她想問:既然你自己的感情不能自主,那你爲什麽這次來慶島要對我表示愛慕?可她沒有說出來,不過相信傅儀會明白的。
“這次來慶島,除了是真心的想追求你之外,其實接近你,我還有目的,帶着家族的囑托。”傅儀一咬牙,把沒吸完的煙卷摁在桌子上,其粗魯的動作,絲毫不像一個受過良好機遇的世家子弟。
“目的!?”震驚之下,葉暮雪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一瞬不瞬的望着傅儀:“你對我、和我……有什麽目的?”問完後忽然恍然大悟:他是沖着風波集團有希望和明珠考察團合作而來的!
果然不出葉暮雪所料,傅儀接着又抽出一顆煙點上,狠吸了一口說:“自然是因爲風波集團和明珠考察團合作開發東海油田的事。”
“傅儀,你不該和我說這些的!”葉暮雪低低的回答,語氣中卻透着決絕的失望:“我不喜歡一個印象不錯的人接近我是爲了某種目的……這樣、這樣我會很失望的!”
“我知道!”傅儀急急的說,好像要和葉暮雪表示他欣賞葉暮雪一點也不是爲了這個商業目的,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葉暮雪捧着咖啡的手:“你聽我給你解釋……”
“傅儀,這樣不好,麻煩你松開好不好?”被傅儀突然握住手,葉暮雪吓了一跳,條件反射并對往回使勁縮了一下手,但沒有成功。傅儀手上的勁頭很大。做賊心虛般的偷偷的四下看了看,發現并沒有人注意到這兒,這讓葉暮雪心裏稍微安穩了點。
媽的,這對奸夫**,果然是跑出來偷情的!看老子不在眼前就開始摸手摸腳的了,是不是一會兒還要熱吻啊?秦玉關使勁的咬着牙心裏恨恨的罵,摟着王雅珊的手上又不自覺的緊了緊。
他一點也沒有想到,葉暮雪隻是被傅儀握着手,而他是在摟着葉暮雪之外的女人。還是緊緊的摟着,幾乎讓王雅珊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