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顯的失望在傅儀的臉上帶了出來,不等葉暮雪對他說什麽安慰話,他雙手搓了搓強笑了一下說:“呵呵,其實呢,我明天就要回京華了,來慶島的日子也不短了,呵呵,有點想家了。我吧……就想在臨走前完成和你單獨吃頓飯的夙願。呵呵,是夙願!沒想到你還有工作要忙,那就、就以後有機會吧。”
“你要回京華了?”葉暮雪一愣,但接着釋然:“呵呵,你本來就是京華人,怎麽可能老呆在慶島呢。”
“嗯,”傅儀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說:“既然這樣,那你回去忙吧……暮雪,再見。”說完轉身向停在秦家别墅門口的車邊走去。當他轉過身後,一種濃濃的失望感悄然布滿整個臉龐,使他的腳步都有點踉跄。
“傅儀!”
傅儀身子一頓,但沒有回頭。
看着他略顯滄桑的背影,想起他來慶島這麽些日子,自己作爲他的老同學竟然沒有請他吃頓飯。眼看他明天就要回京華了,葉暮雪心中明顯的感到内疚。尤其是在看到他滿臉的憔悴後,更讓她忍不住張嘴喊住了他:“你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葉暮雪要出去陪同學吃飯,這事放在半年前根本不用和任何人打報告,但現在不行了。有心給秦玉關打個電話說一句,免得他誤會了,可在看到臉上帶着喜悅表情回身的傅儀後,心中一軟就縮回了拿着電話的手。
“她們也要一起去?”指着先一步跨上汽車的蕭蕭和桃子,傅儀真有點納悶的問。
“是的,”葉暮雪點點頭,不好意思的說:“她們是我最新雇傭的保镖,你也知道最近我出了很多事情,呵呵,現在我的安全根本由不得我做主。”說到這兒的時候,葉暮雪臉上帶出一絲欣慰。是的,沒有一個女人在自己被重視的時候而不開心的。
“哦,”傅儀哦了一聲,眼角明顯的閃過一絲失望,還沒有等他說什麽,又聽葉暮雪說:“他馬上就買飯回家了,我們還是就近找個地方坐坐吧,本來想邀請你進家的,可、可不怎麽方便。”
“好的,我知道”既然葉暮雪這樣說了,傅儀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了,隻得看着蕭蕭坐在副駕駛座上,苦笑一下說:“我記得在進别墅區公路路口有個停車場,咱們先把車停在那兒,再就近找個地方坐坐吧。”
“這次走了,以後還、還來嗎?”葉暮雪看着車窗外慢慢往後退的路旁景物,聲音低的恰好可以讓車内其餘三個人都聽到。
對傅儀,葉暮雪一直存着一點愧疚。尤其是自無家酒吧挽着傅儀胳膊氣秦玉關、出來後即分道揚镳那次,總感覺自己利用了人家。說實話,她以前對傅儀真的有那種感覺,覺得要是和他生活在一起也肯定會很知足的,可偏偏有個她想狠心無情說抛棄、卻又最後弄到要和别的女人來争奪的秦玉關在她身邊,真不知道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是該感到可笑還是該該無奈。
“呵呵,”傅儀慢慢把着方向盤,金絲眼鏡後面的那雙帶着失望的眼睛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葉暮雪,無奈的一笑說:“不知道,也許過幾天就會來,也許,以後再也不來了。”
“也許過幾天再來?”
“嗯,”傅儀點點頭,慢慢的把車開進停車場:“因爲家裏的生意吧,可我假如離開的話,那我以後真的不想再來慶島這個城市了。”頓了頓,好像終于下定了決心:“等會找個地方,我告訴你一些有用的事。”
葉暮雪沒有問是什麽事,但她隐隐的猜出了一點。
下了車,葉暮雪和傅儀在前面走,蕭蕭和桃子在後面看似悠閑實則時刻警惕着的跟着。幾個人就順着人行道随意的往前走。
“去法國餐廳吧,我第一次就邀請你去,呵呵,可你一直沒有去。”傅儀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現在是晚上七點不到。見葉暮雪一臉的猶豫,又說:“其實去那兒吃飯用不了多久的,我知道你現在很忙,耽誤不了你很長時間的。”
葉暮雪擡頭向路旁打量了一眼,咬了咬嘴唇,歉意的一笑說:“傅儀,其實我真的不喜歡吃那些魚子醬什麽的,真的。如果你下次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請你到慶島大酒店吃我們華夏正宗的魯菜,哪怕隻是點上幾碟清淡的小吃,我感覺也比在法國餐廳要好的多。”
“呵呵,看不出你倒是挺支持民族文化的。既然不吃法國大餐,那去喝杯洋咖啡總可以吧?你不會連咖啡也不喝了吧?”
還别說,現在我還就是喝茶了,想到自己托人從巴西捎來的那些羅百氏特咖啡,被某人當作垃圾食品拿到公司送給和他熟悉的那幾個前台客服服務員,葉暮雪心裏就特别糾結。不過她又不得不承認,最近這幾個月來,自從改咖啡爲喝茶之後,她明顯的覺出了以前喝咖啡從沒有過的好處。
不過剛才已經拒絕去法國餐廳了,要是再說自己真的不喝咖啡的話,葉暮雪估計傅儀會很沒面子。她是個善良、卻又不是沒心機的女孩子,所以在拒絕了傅儀的第一個請求後,又主動的指着路邊的鐵觀音咖啡廳笑笑:“怎麽會不喝咖啡呢?呵呵,恰好這兒就有一家,嗯,名字還挺有意思的,一個咖啡廳既然取了個名茶名字來做招牌,有新意,我們就去這裏面吧。”
這種小咖啡廳有什麽情調的?在傅儀理所當然的看來,應該和葉暮雪坐在一張素雅的桌子前,手裏捧着牙買加藍山咖啡,一邊有着小提琴在演奏着,氣氛溫馨浪漫憂郁而又多情。可看葉暮雪已經向這家鐵觀音咖啡廳走去,猶豫了一下就隻好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