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才不、不想……還有什麽折磨人的手段盡管用,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算是你養的……”劇烈的疼使他臉色發青嘴唇灰白,但這人也真牙硬,雖然左手一直在哆嗦着,可嘴上的功夫好像比他抗痛的本事還大。睜開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朝着秦玉關頭頂上方望過去,對着臉色有些慘白、極力忍着嘔吐感的曹冰兒,忽然張開滿是血漬的嘴巴露出一口的白牙:“呵呵,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對于阮平運這種身子熟了嘴還硬的屬鴨人士,秦玉關見的多了。頭也不回的反手準确的抓住曹冰兒的手,稍微用力的攥住笑眯眯的對他說:“我這人呢,最見不得、也最看不起的就是自己快死了嘴還硬的人。知道嗎,你這種人在我眼裏就是一個十足的傻逼,傻到我都不願意對你用強。你不用懷疑我話的可能性,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有至少三十種方法可以讓你即便是變成鬼也不敢來找我的手段。”
被秦玉關攥住手後,曹冰兒立即就感到一種強大的安全感正從被攥住的左手上傳了過來,使她的身子不再因爲阮平運的吓人模樣而顫抖,反而有一種邪惡的想看看什麽才是比掰手指還要殘忍手段的yuwang。
“哼哼哼,少用大話來噴我!你以爲、以爲我是吓大的?”阮平運想露出一個自強兼自信的笑容,但因左手實在是他媽的太疼了,所以隻好作罷。
“我很少騙人的,”秦玉關忽然臉色一正,一本正經的好像是在向心上人訴說離别之苦那樣的把嘴巴湊到他耳旁說:“你要是阮平來兄弟的話,你應該知道他後背第七節脊椎骨處有一到長約三厘米左右的割痕吧?現在我來告訴你那是怎麽弄得……”
秦玉關的這話很平淡,可聽在阮平運耳朵裏卻比炸雷還要響,轟的他連暈都不敢暈過去。
“你!?你、原來是你……你是胡、胡……”阮平運的身子忽然劇烈顫抖起來,剛才臉上‘從容就義,打死也不說’的鎮定表情霎時間好像看到了從九天十地出來的妖魔那樣,連呼吸都開始艱難起來。
“噓……沉住氣,别慌嘛,慢慢回想,咱有的是時間。”秦玉關把中指豎在嘴唇,煞有其事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三年前,阮平來從金三角被人送回後,他整個人仿佛都變傻了,看到誰也會雙手捂住後背慘叫着‘别過來!别過來!’。無論阮平運兄弟倆怎麽安慰和詢問,可他就隻會說這一句話。阮家兄弟對素有鐵漢之稱的大哥會受到這種刺激而不解,等他昏睡過去後,才偷偷掀起趴着睡覺的阮平來後背衣服看過。他們看到,順着大哥後背的脊椎骨,有一道豎着的刀痕,那刀痕平淡無奇的。可就是這樣一道普通的刀痕,竟然大哥足有三個月見到誰也會捂着那兒大叫着‘别過來,我說還不行’的話。
用一把鋒利的剔骨尖刀在脊椎骨中間的皮膚上割開道口子,把一個裏面滿是水銀高壓泵的銅噴頭硬硬的塞進去,固定好……然後合上電閘。于是,那個人在接下來長達一小時的時間裏,皮膚下面、肌肉上面的身體裏就全是水銀。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臉虛胖起來,先是眼球慢慢的從眼眶中掉出來……就像是裏面有一隻手在推着……我不想說!我好怕……你們日後假如聽到胡滅唐的名字,千千萬萬要記得躲遠點!他、他根本就不是人!
這是在阮平來回到越南後一百天上說出的話,當時隻有阮家兄弟三人在場。從那之後,阮平來就從沒有走出過越南境内一步,而阮家兩兄弟也牢牢的記住了大哥的話。沒想到,三年前那個讓大哥做夢都喊怕的人竟然在這兒遇見了……
“呵呵,看來你記性還不錯,三年多了吧?也難爲你還記得清清楚楚。”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阮平運狠狠的盯着秦玉關,眼角止不住的急促跳動着,眼裏巨大的恐懼使他忘記了左手的斷指之痛。定定的和秦玉關對視了幾秒鍾後,忽然長歎一聲說:“我說。”
“這就對了嘛,”秦玉關輕笑一聲站起身,松開曹冰兒的手掏出他随身攜帶的鑽石卡,還夾雜着一把鈔票遞給她:“喏,現在你去買件結婚禮物,要是辦不好的話,我真會把你讓王大警官帶走的。”
“是送給男性朋友還是女性朋友的?”
“自然是女的!”王雅珊和秦玉關異口同聲的回答。
雖然很想聽聽阮平運會怎麽說,更知道秦玉關嘴裏的王大警官肯定不是警察,但曹冰兒明白秦玉關這是借機支開自己。有心說等會兒,可看到他那堅決的眼神,隻好悻悻的說了句ok啦,接過那些錢就走開了。
這家夥到底和他說了句什麽?爲什麽會說他是胡……胡什麽?王雅珊見秦玉關僅僅是伏在阮平運耳邊說了句什麽,然後那個牙硬的越南人就乖乖的開說了,不禁對秦玉關是大爲佩服的同時,也爲自己低劣的逼供手段落伍而汗顔。
“想殺那英國女人的是她的堂弟,英國的羅斯柴爾德家族的順位第二繼承人查理十世。”既然已經決定把雇主說出來了,阮平運也沒必要再隐瞞什麽了,索性把知道的全說出來。哪怕全說出來後馬上就被這個胡滅唐給滅口呢,也比嘗試他那些根本不是人幹的的手段強:“具體他爲什麽要殺她堂姐,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除了在七天前接到這個生意的水蓮幫外,應該還有另外一股力量來配合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