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在聽到秦玉關這些話後,李默羽在楞了片刻後,梨花帶雨的扭頭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張世宗,蓦然的笑起。那包雜着無數種說不出感情的笑聲,從輕笑逐漸變爲歇斯底裏的狂笑,笑的她彎下腰雙手捂着肚子,眼角都忍不住的一抖一抖的,仿佛是在用全身的力量在想止住這可惡的笑。但這些努力卻轉變爲更加肆意流淌的淚水,從眼角滾滾而落。
靜靜的看着李默羽縱聲狂笑,秦玉關就像是一尊毫無表情的海邊石像,一動不動的看着她。隻有逐漸從恐懼中緩過神來的葉暮雪才可以感覺出,他攬着自己腰身的右臂,是如何的用力,幾乎要讓她不能呼吸。
“哈哈……秦玉關,真有你的!在我守着未婚夫說昨晚我已經把自己交給你、在我對你未婚妻造成威脅時,你卻對我露出你玉面閻羅的本來面目……現在,卻又勸我回去好好跟他回去生活!我知道,就算是我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你,也絲毫抵不上葉暮雪叫你一聲老公。秦玉關,對麽?我深深的愛着的男人!?”
幾乎是用嘶啞的聲調在說出最後這句‘我深深的愛着的男人!?’時,李默羽終于止住了她的狂笑,眸子裏中的淚光飛快的逝去,取而代之的無限的黯然,讓任何人都看了都會爲之心悸的黯然。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隻因最怕淚紅顔。
秦玉關不是英雄,嚴格的說起來,他非但不是英雄而且還是個流氓,那種不折不扣目無法紀的流氓。
因爲自從加入龍騰十二月後,就一直受着不同于别的軍人教育。世上任何人在他眼裏隻有好人和壞人之分,不管男人女人還是華夏人歐美人。好人做了壞事,隻要不威脅到國家利益,他也會拎着一瓶啤酒在一邊拍手叫好。可要是被他認定爲壞人的哪怕是做了好事,他也會等人家做完後把人家給幹掉。他心中隻有一個永遠的信仰,這個信仰的源頭就是他的祖國。對于祖國的需要,他是絕對的臣服,這從就算是在遭受執行完‘碧血’任務受到不公正待遇時,也從沒有想過要背叛上可以看出。
對于男女之間的感情問題,當初教官雖然并沒有明言要求他以遊戲态度處之,但隐隐的卻表示,遇見可以利用的異性時,完全可以憑借自身優勢來達到目的。說白了就是可以出賣色相,反正你是爺們,吃虧也大不了哪兒去。
正因爲有着這無比強悍的誘導,所以,各色皮膚的女人在秦玉關眼裏,除了有沒有利用價值外,根本引不起他想和某女攜手一生的半點興趣,哪怕你是當今中央軍委副主席的女兒,還是可以控制整個美國經濟的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未來繼承人,在他眼裏,無非就是個女人、一個還算有點味道的女人而已!
這種長久以來形成的觀念,直到黯然回家決意做一個普通人後,他才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原來,當一個死心塌地愛他、他也對她有着些許好感的女人在他面前淚流滿面的質問他時,他忽然明白:原來世上最難的事不是從上百中情局特工組成的包圍圈裏安然無恙的溜走,而是在懷裏攬着自己未婚妻、卻要面對心甘情願愛自己的女人的淚水。
“李默羽,你到底要我怎麽樣?”幾乎是用呻吟的聲音,秦玉關不忍心再看李默羽的垂下頭,身上的那股凜然氣勢也随之渙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内疚:“讓你回到屬于你的世界,難道不對嗎?”
蛇,是一種如果你一棍子打不死它、它就會順着你棍子爬上來的精靈。
很多時候,李默羽的所作所爲,比起最毒的毒蛇還要毒,可以堪稱是條迷死你都讓你不知道怎麽死的美女蛇。剛才還充滿悲痛欲絕的眼裏,在聽到秦玉關有松動的問話後,本全是無限黯淡的最深處,一點星光猝然燃起。隻是随着葉暮雪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的工夫,就已經把那些黯淡全部燃燒成了希望。
“你以爲我還有臉再回去嗎?”李默羽強自壓着心中的激動,盡量用最平靜的口氣說出這句話。
也是,人家作爲當今政治局中李姓首長的掌上明珠、張姓首長沒過門的兒媳婦,自甘堕落的讓你老人家給嘿咻了,你想用一句‘回到屬于你的世界’就把人家給打發了,天底下哪兒有這種好事?再說了,如她所言,她守着張世宗都說非你不嫁了,你讓她回去又有何面目再進李、張兩家的門?别忘記,她現在的身份就相當于古代的郡主啊!就算你是當今皇帝的親外甥又怎麽樣?睡了郡主就想一拍屁股走人,哼,要不是看在短短半月工就愛你愛的死心塌地的份上,别說是讓你用以身相許來賠償了,就算是啓奏萬歲後後滅你滿門……是不敢的,但總得有個交代吧?
“李默羽,”葉暮雪見秦玉關快要抵擋不住了,反手推開秦玉關攬着自己的腰,從他懷裏站出來,直直的面對着李默羽的眼睛,臉上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恐懼。唉,有人撐腰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先叫了一聲李默羽的名字,等把她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後,這才低低的說:“李默羽,不管你怎麽演戲,戲演的多逼真,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風波集團任何你看中的東西都可以拿走,我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他,我是不會因爲你沒法回去交代而讓給你的!”
“哼哼,葉總,你也太小看我李默羽了。别說是風波集團裏面的東西了,就連整個風波集團,你以爲我稀罕嗎?隻要我想,我可以在半月内創出十個同樣的風波集團,你信嗎?”面對葉暮雪的挑戰,李默羽清楚的明白:在以後和葉暮雪争奪秦玉關的任何戰役裏,陰謀、陽謀該用就用,但絕對不可以用威脅來作爲手段,尤其是秦某人心中以對她有了愧感的時候。
先擺了一把闊後,李默羽再反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哼哼兩聲後倔犟的回瞪着葉暮雪:“葉總,我這次還就要告訴你,風波集團……包括你在内,我李默羽都不稀罕!隻有秦玉關,我還非他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