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不大不小的不屑聲,卻是由展昭發出的。瞄着凱瑟琳在高擡起雙臂時露出腋下一小塊雪白肌膚,她用一根吸管慢慢的攪動着杯子裏的飲料慢條斯理的說:“自己穿得衣服都破成這樣,還有臉說自印鈔廠印多少錢由你家說了算……”
經展昭這一說,包括葉子華在内的人這才注意到,這個叫凱瑟琳的歐洲美女身上的衣服雖然看着挺新潮的模樣,但有好幾個地方都已經露出肌膚。非但如此,因爲酒吧的光線有點暗的緣故,在仔細注意後才能看出衣服上面滿是灰迹,就像是從山溝裏鑽出來似的。穿着這樣一身堪稱破爛的衣服,也真難爲她說印鈔廠印多少錢、喝着拿鐵咖啡嫌孬這樣的大話了。
“好了,都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了,凱瑟琳,你今天怎麽來這兒了?”秦玉關見凱瑟琳來了後,反而讓衆女團結起來把矛頭對準了她,連忙制止住事态的發展。其實,自從凱瑟琳一坐下,他就發現了她身上的這些反常點。這倒不是說秦玉關的眼神要比在場所有的人都要好,隻是因爲他真的沒興趣和這些‘沒品位’的人一樣,都被嫉妒蒙蔽了眼睛隻盯着她的容貌暗地裏想比較。娘的……要是做一個調查,誰才是最熟悉凱瑟琳長大成*人後身體每一個部位的人,秦玉關當仁不讓的堪稱NO1。
凱瑟琳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秦玉關就聽見葉暮雪說:“爸,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家吧。”
她這是在告訴我她沒興趣呆在這兒了,要不然說這麽大聲幹嘛?嗯,看來心裏還有我這個未婚夫的存在。秦某人理所當然的這樣想到,擡頭剛想配合着葉暮雪的話說請葉家老爺子先回家歇息這句話,卻看見門口方向一個人正對着自己這邊笑。
仿佛他永遠都是一身筆挺一塵不染的西服、永遠都是光滑铮亮的三七偏分發型、永遠都戴着一副隻有漢奸戴着才顯出陰骘氣質的金絲眼鏡、永遠……永遠都是這樣一副欠揍的裝逼形象。
憑良心說,傅儀無論是從氣質還是外貌,都可以當得上‘翩翩公子’這個稱呼,可不知道爲什麽,秦玉關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始,就對他有種排斥,就像是小貓排斥惡狗那樣。
原來是看見他來了,你才要急着走。秦玉關在看到傅儀出現後,也不知爲什麽忽然就煩躁起來。雙手緊攥了一下咖啡杯,冷冷的說:“嗯,快走吧,免得别人等急了。”
葉暮雪一愣,怔怔的看着他:“秦玉關,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秦玉關仰起頭調整了一下坐姿,使身子更加舒服了點才說:“門口那位傅公子不是來找你的?”他這句話說出後,不但衆女,就連坐在地上捂着大腿低聲咒罵服務生的青龍都把目光投向了門口。見那麽多的靓女看着自己後,傅儀一點都沒有拘謹,反而用手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笑容更加的‘迷人’。
傅儀大踏步的走到葉暮雪跟前,身子還沒有到,手已經伸了出來,在秦玉關看來笑得的是那麽讨好、其實卻是不卑不亢的表情:“暮雪,真巧呀,原來你也在這裏。我記得上大學時,我們怎麽邀請你,你都不來這種場合的。”
原來是他看見他來了……葉暮雪尴尬的看了一眼父親帶着疑問的目光,終于明白秦某人爲什麽好好的就玩變臉了,原來是他的‘情敵’到了,怪不得他這樣一副模樣。猶豫了一下,見傅儀的手還伸在半空,隻得僵笑一下和他握住,低聲說:“傅儀,真的、很巧,你也來這裏了……我這是陪爸爸來酒吧看看,他、他很喜歡這種氣氛。”
葉暮雪有心和傅儀輕輕一握後就抽回手來,但沒想到傅儀的手卻像是刷上了‘哥倆好’那樣,讓她暗中使了兩次力氣都沒有縮回。在守着這麽多人面前,她又不好意思的來硬的,隻得再次讪笑了幾聲向父親介紹:“爸,這位先生是、是我大學時期的同學……”在和葉子華介紹着的時候,眼角卻偷偷的向某人瞭去。發現他正滿臉鐵青的直直的看着緊握的兩隻手,心下更慌,連忙再次一用力,終于把手縮了回來。
“伯父您好,我是暮雪的大學同學,姓傅名儀。”傅儀就像是根本沒察覺葉暮雪慌亂那樣,猶自神态自若的和葉子華自我介紹着:“沒想到您老人家竟然也喜歡我們年輕人常來玩的地方,呵呵,以後有空我可以帶你去京華市的酒吧,那兒的更加熱鬧和規範一些。”
都說老而不死是爲賊,原先隻是一句責罵老而無德行者的話。而用在這兒卻是說:人老了,不管年輕時多麽笨,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會像是賊那樣精明。何況葉子華年輕時就和秦玉關的父親秦天河在單位中一直是最自命風流的兩個?自然會看出秦玉關爲什麽會忽然發怒和女兒眼神中都閃爍着尴尬。
難道他們三個人之間有什麽貓膩?難道小雪和玉關不對眼就因爲這小子?從傅儀那稱呼葉暮雪爲暮雪、握住女兒的小手不松上可以斷定,這個傅儀應該是女兒的追求者,而這一切都被玉關給看到後這才爆發了今天的矛盾……原來,始作俑者就是你呀!?
“嘿嘿,”終于讓世人明白了什麽才是真正的皮笑肉不笑,葉子華笑得絕對比哭好看不了哪兒去的和傅儀輕輕握了握手:“傅先生,您今天來這兒我很高興,在此老夫代表我女兒和女婿,替他們歡迎您的到來。”
“您女婿?”傅儀一愣,一股就是瞎子也可以看得見的失望之色從眼角蔓延開來,但接着又堆滿笑容:“我記得前幾天在電話裏問過暮雪的,聽她說現在還是單身哦……怎麽,這才今天工夫就先談婚論嫁了?不知道哪位是您老人家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