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華強迫女兒随他走,也是出于一時的氣憤。其實他也不想自己老朋友的一生心血毀于一旦,可要是這樣留下的話,那未免太沒面子。想通了這點後,他隻得冷哼了一聲重新坐回坐位上,用手指輕輕的敲打着桌面,給秦玉關下了最後通牒:“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不要再和外面的那些女人來往,以後專心緻志的在家守着小雪過日子。”
“老爺子,您這話可就不對了,”還沒有等秦玉關說什麽,李默羽就把葉子華的話接了過去,用手把玩着手裏的高腳杯,悠悠的笑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勉強的。就像是你不能強迫太陽總挂在天上一樣,男女感情也是這樣的。”
“李默羽!”秦玉關見這女人又要橫插一腳挑起事端,氣得他一把抓住李默羽的左手手腕,用力一緊,警告她假如再胡說八道的話,那他可就不客氣了:“你又要幹什麽?”
雖然被秦玉關攥的手腕很疼,也明明知道要是自己再說下去的話還會更疼,可李默羽卻沒有住嘴:“我不幹什麽,我隻是想葉總和葉老爺子明白一個事實,男歡女愛得兩廂情願才行,要是如你和葉總現在這樣,是根本得不到幸福……哼……”她剛說到這兒,就覺得自己被攥住的手腕疼的幾乎要折斷一樣,那股鑽心的疼痛變成淚水,一下子就從眼裏流了出來,順着潔白光滑的臉頰滴落在攥着她手腕的秦玉關手上。
直接選擇了對李默羽眼淚的無視,現在秦玉關隻盼着她别再胡說八道惹葉子華生氣。一把把李默羽往懷裏拉了拉,陰森森的說:“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來慶島幹什麽,我早就警告過你了,回到你該回去的地方,千萬别再挑戰我的耐心,要不然……”手上又加了一分力氣,使得李默羽手腕的骨骼發出誇張的輕微嘎吧聲。
“秦玉關!”李默羽猛地一甩手,雖然沒有掙脫他的束縛,但臉上的淚水卻被她這個動作給甩到了葉暮雪的臉上,讓後者感到涼飕飕的。李默羽定定的看着秦玉關的雙眼,臉上露出一個忍着刻骨疼痛的苦笑,嘶聲說:“秦玉關,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所愛的自由,你就算是今天把我殺了,我也要把話說完!”
看着李默羽那張帶淚的臉,想起她爲了幫自己就葉暮雪所受的危險,秦玉關心裏就一軟,手上松了一分勁。低沉的問:“好,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我在聽着。不過,麻煩你說完後立即走人,這兒的事情、不喜歡你來插手!”
“好。”李默羽含淚的笑着點頭,緩緩的掃了在座的人一圈,最後把目光鎖定在秦玉關的臉上,盯着他眼睛,一字一句的說:“你給我聽好了,秦玉關。我、李默羽,喜歡你,愛你!從第一眼看到你的真實面目後,我就深深的愛上了你。”
從第一眼看到你的真實面目後,我就深深的愛上了你!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一下子把所有和秦玉關有關系的人都給擊懵了。
她真的愛我……面對慘笑着的李默羽,秦玉關緩緩的松開攥着她的手腕。李默羽的手并沒有因爲他的松手而放下,猶自在那兒舉着,雪白的手腕上呈現出一圈青黑色。
媽呀,瞧這小子歡喜的都不知道說啥好了。美女啊美女,你咋不和哥哥我說這句話呢?青龍哀怨的想。
“幻影魔光手,龍騰七月果然厲害。”李默羽盯着那圈青黑喃喃的說。
愛一個人的确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可、可你是國慶節期間才認識他的吧?
“你們這才認識幾天呀,”荊紅雪不信的搖搖頭。在她看來,世上雖然有種傳說叫一見鍾情,但那僅限于書中。在現實社會中,一對才認識幾天的男女是不會産生這種‘刻骨銘心’愛情的,最多隻能算是一種好感而已。經過了葉暮雪被綁架事件後,荊紅雪對李默羽一直心存好感,現在見她守着葉家父女就敢直言說愛秦玉關,而秦玉關又是這樣對她,心裏隐隐覺得不忍,委婉的勸她:“要知道,愛一個人的最終目的是要嫁給他呀,他要是對你不好的話……”那你豈不是慘了?荊紅雪沒有說出這句話,但論誰都能夠聽得出。
“如果我要是嫁給他,”李默羽用潔白的牙齒咬咬嘴唇,忽然綻放出一個笑。那笑,就如細雨中的百合那樣,妩媚盡去不帶半點煙火:“如果我要嫁給了他,哪怕他天天打我、罵我,我、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愛他。”
仿佛所有人都被這個敢于說真話的女人所感動,沒有人接她的話。隻有酒吧的音箱,還在幽怨的唱着一首《如果你愛我就别傷害我》:
……如果你愛我就别傷害我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你愛我就别傷害我這不是我犯下的錯如果你愛我就别傷害我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犯下的錯想要的結果……
“你說,你、你愛他?”直到一曲完畢餘音不再繞耳,荊紅雪才像是不認識李默羽似的看着她,嘴巴張得圓圓的,用手指了李默羽一下,然後又對着秦玉關:“你敢肯定你愛他?”
“是,我愛他。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又何必騙你?”李默羽用那隻受過傷害的手快速的在臉上抹了一下,等手拿開時,臉上已經沒有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