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她、該多好啊……”姚迪低低的一聲歎息,然後轉身,腳步踉踉跄跄的轉身走下山坡,在李默羽的注視下,順着盤山公路的彎道慢慢的,拐過。
等完全看不見她了,李默羽收回目光看着秦玉關。秦玉關依舊抱着葉暮雪低頭看着她,一動不動,仿似姚迪的走和他沒有半點關系一樣。她終于忍不住爲姚迪想要說點什麽,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其實、其實你也看到了,依維柯的擋風玻璃壞了,你該讓她開那輛奔馳車走的……”話剛說完就暗暗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裏罵自己:李默羽呀李默羽,難倒你也屈服于秦玉關的淫威之下,連爲一個可憐女人說句公道話的勇氣也沒有了呢嗎?
“我可以欣賞你的同情心,但我根本不支持你濫情。你也應該知道她這種人毀了多少個完美的家庭。我今天沒有殺她,已經是愧對自己的原則了……你以爲他們來這麽多人是徒步來的?”秦玉關這時才擡起眼來往姚迪消失的地方看了看,眼裏閃過一絲黯淡,但随即就變成淡淡然:“我敢保證,在翻過這個彎道的不遠處,就會有車……呵呵,真不明白,吸血蝙蝠的二号老大怎麽可能會像那些第一次看愛情劇那樣的小女孩那樣,變得這樣多愁善感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李默羽用手撚着衣襟,剛才秦玉關眼中的那一絲刹那間的黯淡,并沒有逃過她的眼睛。秦玉關其實根本不是表面表現的這樣無情冷漠,他隻是在克制自己。張開手看着手裏的玉扳指,她擡起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說:“那、我們走吧?”
“嗯,走。”秦玉關點點頭,抱着葉暮雪走了兩步忽然挺住腳步看着山崖下:“你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是呀,當然該回去了,這兒這麽多死人,誰想……”說到這兒,李默羽的話嘎然而止,忽地一下擡起臉皺着眉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是說,你現在是不是也該回到屬于你的地方了。”不經意的把眼光從那個姚迪消失的彎道收回,秦玉關活動了一下站的有點僵硬了的雙腿:“我知道你是爲什麽來慶島風波公司給葉暮雪當保镖的,你以爲我已經被你害死了,你是爲了玉扳指來的。”轉過身面對葉暮雪,一雙眼睛清澈、鎮定:“可現在我不但活着回來了,而玉扳指你也拿到手中了。所以,你也該走了,回到屬于你的地方去。”又頓了頓,仿佛覺得這樣說一個女孩子是一件很不紳士的事情,于是再用曾經很流行的調侃話說:“這兒是地球,很危險的。”
直接過濾掉秦玉關話中的調侃,李默羽的身子一顫,她聽出秦玉關這是在暗地裏警告她:現在我沒有死,你就别在這兒有什麽企圖了,還是和姚迪那樣該幹嘛幹嘛去吧。
“不知道剛才是誰向我求婚的?”僅僅是呆了片刻,李默羽就重新啓用了她那絕頂的智慧。舉起手裏的玉扳指,一瘸一拐的往秦玉關面前走了兩步:“你不會不認識你給我的聘禮了吧?剛才某人向我下跪求婚的時候,不但你這個好老婆葉暮雪看見了,而且……”說着扭頭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高空索道。剛才的那兩槍,就是從那兒打過來的。李默羽落地後下意識回頭去看時,觀光車上的槍管正在往回收。
“我知道你意思,你是說我剛才向你求婚的時候,不但葉暮雪看見了,而且連那個相助我的人也看到了。”
“聰明。”李默羽微微一笑扭回頭,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得意洋洋的說:“所以呢,現在我才應該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呃……不會這樣吧?老子以前雖然也覺得挺帥挺招人喜歡的,可無論怎麽樣也不會變成你這種大佬手裏的香饽饽吧?聽完李默羽近乎賴皮似的解釋後,秦玉關目瞪口呆不知以對,等看見李默羽一瘸一拐的走的山坡邊緣的時候,才高聲大叫:“喂,你不會是認真的吧?”說完抱着葉暮雪急急的追了過來:“你該知道那隻是一場戲呀。”
慢慢的順着踩出來的那根羊腸小道走下山坡,倚在山體上,李默羽扒下右腳的鞋子用手揉了揉還是浮腫的腳踝,等着秦玉關也從山坡上下來後,忽然惡意的舉起那隻揉過腳的左手放在鼻子下,深深的聞了一下,然後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好臭!”
“廢話,你穿旅遊鞋跑這麽多路,腳丫子不臭才怪呢。”
“我是說你的話好臭!”李默羽慢條斯理的把鞋子重新穿上,一點也不理秦玉關那不滿的憤怒,悠悠的解釋:“我是知道你剛才向我求婚是假的,這隻是我們之間商量好的一場戲。可葉暮雪呢?還有那個在高空索道的鐵摩勒呢?嘻嘻,你别忘記了,我現在可是你的好兄弟鐵摩勒的女朋友。你守着你的好兄弟向他的女朋友求婚,我真懷疑,以他的智商推斷,他會不會知道我們是在演戲……”
“……更不知道他心裏會不會吃醋,嘻嘻。還有啊,你别以爲我不知道這玉扳指是假的。不過呢,即便是假的,最起碼也是你秦玉關跪在地上向我下的聘禮。隻要有它的存在,再經過鐵摩勒自己發揮他的想象力和對蘇甯的刻意讨好的彙報,你别告訴我說大家永遠不會知道我李默羽、才是你未婚妻的事實……哎喲,人家說了這麽多的話都累死了,好老公,把你懷裏的那妞放下,來替你寶貝老婆拍拍後背關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