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略微有點蒼白的臉,一雙半睜着給人感覺是在輕飄飄盯着天邊的那朵雲的眼睛,嘴角帶着的那股邪意使他不算魁梧的身材蓦然增加了幾分狂放……總之,這張臉,帶着嚣張的笑,卻又讓人覺得他理應如此。
“我是姚迪,我以後也會是姚迪……”就像是被一塊大石狠狠的砸了一下,心口有點疼,疼的有點站不穩。美智子情不自禁的擡起那隻缺少了一根小指的手捂住心口,眼中的怨毒化爲這個世界上所有女人在看到情郎才有的那種絲絲柔情,就那麽癡癡的看着他……在山頂的風中…
四年前,化名爲姚迪的美智子剛滿二十歲。
作爲她們一輩中的後起之秀,她從小就苦研文化,再靠着父輩的庇護,這才被高層選中。
在一次很‘偶然’的機會,姚迪遇見了年大她一歲、剛剛大學畢業的趙霄鵬。從會打醬油起就學會了怎麽才能處理好人際關系的姚迪,讓這種毛頭小夥子對她癡迷自然是手到擒來的事。不到一個半月,她就以趙霄鵬女朋友的身份被帶進了專供别墅區。
作爲一個年齡不大,但在各方面都經過受過嚴格訓練的精英來說,姚迪是深谙男女之間的交際之法。就算她都随意的出入趙家了,可還是對趙霄鵬保留着身子,再加上她禮法得當,很是得趙家老人的喜歡,沒有嫌棄她隻是一個打工仔的身份,都支持他們繼續交往下去。正是依靠着這種信任,姚迪才有了機會,偷竊一份高級演戲計劃的機會!
風黑、月高不一定是殺人夜,但絕對是姚迪用安眠藥把趙霄鵬迷翻、趁着趙霄鵬兩口子看丈母娘晚回家偷竊文件的機會。
姚迪記得很清楚,那個夜晚,她用盡所學才打開趙獻豐的保險櫃,偷出那個帶有密碼箱的文件後,是費了多大的周折,擔着多大的風險才踏上了歸程。當她抱着那個密碼箱跟着來接應她的人能活走進沖繩的一個接頭地點,身心疲憊的姚迪一頭紮在了榻榻米上,再也不願意起來,哪怕是在門口守護着她的人能活忽然出了一聲就像是被踩着脖子的雞叫喚聲,也沒有讓她睜開眼。她太累太累了,一點也不想動。
“姚迪。”
“嗯。”不知道是誰在喊她的華夏名字,她很喜歡這個名字。姚迪嘴裏嗯了一聲,慢慢的睜開眼,接着整個人就僵化。
一個男人,确切的說是一個很男人的男人,最起碼姚迪在日沒見到過任何一個男人長的能有這麽男人。這個很男人的男人靜靜的站在她左側的位置,靜靜的看着她。他的零碎的有點長的黑下是一張略顯瘦削的臉龐,不怎麽堅毅,可棱角分明。一雙不大但絕對不算小的眼睛微微眯着,仿似帶着一絲倦意卻又遮不住閃動着的亮光,尤其是他的嘴巴,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着,讓她想起了一個華夏用詞:刀鋒。
現在,這張刀鋒向上勾起一個彎度,柔軟順滑的頭也随之顫動,潔白的牙齒閃着健康的光澤:“你是姚迪吧,很好,我叫秦玉關。秦時明月漢時關的秦,白玉無瑕的玉,秦時明月漢時關的關,相信依你深厚的文學底蘊能夠理解我這個名字的真正含義。”
“秦、玉關?”姚迪使勁擺了擺頭,她一點也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那、外面的山口能活和這兒的底層幫衆呢?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所以她隻能問:“你、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她隻想弄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阿基米德說過:隻要給我一個支點,我就可以把地球撬起。我沒有他那麽牛逼,我隻能說:給我一個确定的地址,我就能找到并殺死任何人……是,我承認他比我還能吹,可我真想告訴你三個字,那就:是對不起。”
“對不起?”姚迪有點懵。
“是對不起,”秦玉關點點頭,很是溫和的說:“這件東西你不能看,我也不能看,所以得把它銷毀,你沒有意見吧……我之所以争取你的意見是因爲你費盡千辛萬苦的才得到,于情于理我都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見,再說聲對不起。”就像是繞口令那樣,秦玉關說着從她頭下輕輕的拎出那個密碼箱,在姚迪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用她根看不清的手法打開密碼箱,然後抽出一把刀,雪亮的刀刃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着妖異的紅。
平時,姚迪自問七八個平常的小夥子根不是她對手,但在這個叫秦玉關的男人面前,她什麽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