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你穿的是給誰穿的?”荊紅雪把衣服塞進他手裏,眼睛在盯着那身休閑服時,有濃濃的哀愁浮上:“今天葉總要出去散散心,你把這身衣服換上吧……注意不要弄髒了……嗨,其實呢,”說到這兒,荊紅雪自嘲的笑笑:“其實呢,這衣服放在沙上再也不會有人穿了,不如就送給你吧。來,你看看穿着合身不。”
秦玉關咽了一口唾沫:“送給我?我現在不是有保安制服嗎?”見荊紅雪點頭,剛想不解的問爲什麽送給他,卻又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今天葉總要和那個獻花的小白臉出去散心,荊紅部長的意思是讓我換上這身衣服跟着一起去。”
是。荊紅雪替秦玉關把衣服打開:“那個小白臉是葉總以前的大學同學,京華來的……下次别這樣再稱呼他了,要不然葉總會不高興的。嗯,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本來葉總想讓你在家看家的,可我總覺得你跟着去也好,最起碼我會感到心安。”經過昨天和昨夜的那些事,荊紅雪對秦玉關竟然産生了一些說不清的依賴,盡管葉暮雪開始打算是要留下秦玉關在家看家,但她還是覺得帶着他比較好些。爲了出行方便,她這才找出一身秦玉關以前穿過的衣服送給他。
“那謝謝荊紅部長了,我一會兒就換上。”
“嗯,那你快點,我等你。”荊紅雪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站在街門門口看着外面的那輛草綠色的路虎越野車,想到第一次見秦玉關時,坐的也是這種車,是由蘇甯駕駛的。那時候的秦玉關,就像是一個無賴,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穿着女士絲襪,活脫脫的就像是個小醜……想到這兒,荊紅雪嘴角綻放起一絲笑意,但那笑還沒有等浮上眉梢眼角,就嘴角下彎變成一絲比哭還要讓人難受的苦笑了。秦玉關,那個放蕩不羁偷走自己初吻的秦玉關,現在竟然不在人世了。要是他在的話,怎麽會有傅儀這種小白臉開着這種車來到秦家别墅?
“你看看我穿着合身不?”就在荊紅雪對着傅儀開來的那輛路虎越野胡思亂想時,一個略帶沙啞的冀南腔在身後想起。她扭過頭看的時候,秦玉關正雙臂平伸慢慢的轉着身子用背影對着她:“是不是還可以?”
“秦玉關!”一刹那,這個熟悉的背影頓時就占滿了荊紅雪的整個大腦和視覺,把她一直在排斥秦玉關是真不在人間了的奢想一下子完全蒙蔽。幾乎是要窒息的激動支配着她往前緊跑了幾步,一把就摟住了秦玉關的腰,用臉龐緊緊的貼在他的後背,嘴裏喃喃的說:“你、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永遠都不要再離開我,我、我好怕……”
經過那麽多年訓練快反應的秦玉關,在聽到荊紅雪失聲喊出自己的名字、并緊緊的抱着自己腰的時候,整個人仿佛一下子癡了。但在幾秒鍾後,他還是明白了自己當前的身份是宋玉,一個來自冀南鄉下的民兵連長宋玉。在荊紅雪看不見、葉暮雪李默羽包括傅儀驚呆了的眼神注視下,他強笑着說:“荊紅部長,你看我穿着你送我的這身衣服是不是很合适?腰圍肯定要比你所想象的那樣瘦了不少吧?”說着話,裝作漫不經心的把荊紅雪緊扣在腰間的手逐個手指的掰開,臉上滿是卑微笑容的沖着葉暮雪說:“葉總,荊紅部長剛剛送我一身衣服,我讓她替我測量一下腰圍……”
秦玉關用這麽個蹩腳的理由,來解釋自己被荊紅雪這樣死死的抱着腰的确有點太那個啥了,但這卻是當前解決尴尬的最終方法。一邊把荊紅雪的手從腰間拿開,一邊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對身後的荊紅雪說:“荊紅部長,有人在。”爲了讓她盡快的恢複理智,還特意在她那柔柔滑滑的手背上狠心的掐了一下。
“啊!”荊紅雪終于被疼痛從臆想中刺激的醒了過來,透過秦玉關的肩膀看到葉暮雪幾個人臉上的奇怪表情後,她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抱過秦玉關的那雙手就像是觸電一樣被她反背在身後,覺得身子都被臉上的紅暈給燒的熱,嘴裏喃喃的連說:“宋玉、宋玉,對、對不起……”
原來、原來這妞也是喜歡我的……男人強大的占有欲惰性讓秦玉關心裏蓦然升起一種驕傲,但現在可不是驕傲的時候,這種感覺還是等解決了她尴尬後在細細品味吧……爲了解掉荊紅雪的尴尬,秦玉關故意大聲說:“荊紅部長,衣服的腰圍是不是有點過于寬松?”
“嗯、嗯,是有點,稍微有點寬……不過、不過也勉強算是合身了。”荊紅雪語無倫次的應和着秦玉關的話,擡起手撩起了垂到耳旁的一束亂,低垂着眼神看着地面的和葉暮雪幾個人解釋:“我是看宋玉穿着原先的保安制服出遊不合适,這才送他一身衣服,剛才、剛才……”
“荊紅部長,你的眼神挺高呀,我看宋玉穿着就挺合身的。”同秦玉關一樣受過特殊訓練的李默羽反映畢竟要比葉暮雪要快得多,用漫不經心的口氣岔開話題來替荊紅雪解圍:“葉總,我們今天是不是去小慶島影視城?現在是國慶期間,我想人一定很多,看來得抓緊去才行吧?”
“啊……”葉暮雪現在才從荊紅雪爲什麽要抱着秦玉關的吃驚中清醒過來,頓時明白了李默羽爲什麽要提及影視城今天人多的意思,忙不疊的接口說:“是呀,人肯定少不了的,我看外面還是快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