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摩勒沒有回答蘇甯的不滿,隻是把那三塊鋼牌放在茶幾上,一塊一塊的摞起來,然後肩膀一沉把西服從肩膀上甩了下來。在蘇甯詫異的注視下,他自顧自的把西服放在一旁的沙發上,又開始解襯衣的紐扣。
“你想幹什麽?!”見鐵摩勒脫掉西服的時候,蘇甯就已經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了,現在又見他要解襯衣扣子,連忙身子往後一靠,伸手把沙發上的槍拎起來。
蘇甯平日脫下軍裝換上休閑衣裳的時候,那股天生的被軍裝束縛的媚态就會顯露無疑,尤其是她已爲人母,除了她本身帶有的奪目妩媚外,更有一種熟透了桃子似的**,所以平日爲此沒少惹麻煩。可一般厚着臉皮來搭讪的爺們,不是先讓她給挑逗的要死要活再潑冷水凍得狼狽而逃,就是直接一個電話後立馬會跑來十幾個彪形大漢把對方吓得尿褲子。偶爾的遇見幾個臉皮特别厚,又有點背景的人,那隻好勞煩蘇大小姐親自動手了,反正揍了也是白揍。有不服氣,你去告呀?反正告了也是白告!擺脫,長點腦子好不好?人家老子是軍委副主席!再說了,人家軍委副主席的女兒不就是長的媚了點嗎?難道這就是讓你調戲的理由?人家不就是讓你在熱血澎湃的時候擰斷了一根胳膊踢折了一條腿嗎?活該!誰讓你犯賤不長眼去調戲軍委副主席的女兒的?
以往拿着調戲男人當樂子玩的蘇甯,現在一見鐵摩勒解衣服,是真的緊張了,她可沒有把握讓鐵摩勒對她有顧忌。
鐵摩勒沒有理他,慢條斯理的把扣子解開,把襯衣往兩邊一翻,然後蘇甯就怔住了。因爲她看見,鐵摩勒的左肩膀下被厚厚的紗布纏着,有明顯的血迹從裏面滲出來。
“這是我昨天夜裏闖進李家的結果,”鐵摩勒淡淡的說:“本來我隻想找那個女人讨回公道的,沒想到在她住的房間裏,竟然有好幾個人在密謀一件事。更沒有想到,李家别墅除了戒備森嚴的警衛員外,外面竟然還有俄羅斯人。這一槍就是在翻出圍牆時,被其中一個俄羅斯人用無聲手槍打的。”
說到自己中槍的時候,鐵摩勒是輕描淡寫。但蘇甯知道,一般的場面是不會讓他倉惶撤退的,而且還受了傷。
“李家竟然會有俄羅斯人在!?”蘇甯忽地一下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我怎麽不知道李家昨晚會發生這種事?”作爲一個大國的情報科的科長,天底下隻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這個科長必定是第一個見到詳細資料的人。但就是昨晚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蘇甯卻不知道。
“以李老的爲人,他肯定不知道疼愛的女兒會在京華郊區還會有一處秘密别墅。不但那兒有他的警衛,而且還有吸血蝙蝠的人。”給蘇甯看清楚傷勢後,鐵摩勒又慢慢的把紐扣扣好,再一次披上了西服。
“那、那你剛才說在她的房間裏,還有誰在?”蘇甯現在也完全忘記了就是這個男人在不久前還被自己痛恨着,緊走幾步來到鐵摩勒身邊,替他把西服批好,急急的問:“密謀的那件事,是不是和秦玉關有關?”
“不錯,”鐵摩勒擡起眼看着發着柔和光芒的壁燈,裏面滿是濃濃的痛楚:“原來,她們已經知道了秦玉關的飛狼玉扳指裏面的秘密,這次她之所以利用我去陷害秦玉關,其實就是要得到玉扳指。”秦玉關去日本,是不可能把那麽重要的東西随身攜帶的。但隻要他再也回不來,那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想到自己疼愛了四個月的女人,竟然是有預謀的接近他,那種鑽心的疼痛足以讓他會回味一輩子。
媽的!
蘇甯脫口就罵了一句粗話,然後騰地一聲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爲了自己的利益,竟敢勾結外國人,也真虧了李伯伯生了個這樣的好女兒。”說着就拎起了包:“你在這兒等着,我這就去找爸爸去,讓他出面辦這件事。”
“白搭的,”鐵摩勒一伸手拽住她的包:“現在我估計那個别墅肯定換了主人了,她肯定不會承認的。再說,這裏面牽扯的人太多,就算是你當面聽見她們的密謀,也不敢随意的捅出來。要不然,會亂的!明白嗎?會亂的。”
蘇甯當然明白鐵摩勒擔心的是什麽,他嘴裏所說的這個會亂了是什麽意思。
能夠和李天秀的女兒攪和在一起的,就算她用腳丫子想,也知道那些人會是誰。别說是老爸蘇重合不會爲了這件事出面了,就算是總書記,在私人和國家利益相沖突時,也一樣會顧全大局的。
“那,那以你的意思,他就這麽白死了?”蘇甯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那樣,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豈有這麽容易放過的道理?”鐵摩勒的眼中好像是有一譚冰水在流動,帶着絲絲寒光:“現在,她們的人應該去了慶島了吧?玉關不在了,可飛狼玉扳指還在!”
“你是說先保護他的、他的未婚妻不被受到傷害?”蘇甯在說秦玉關未婚妻的時候,表情是相當的不自然。
“不錯,賬,總有一天要算的,但現在必須先保護好葉暮雪。”鐵摩勒好像不理解蘇甯的想法,徑自說:“她現在已經對我心生警惕,身邊肯定斷不了人。聽說她自己本身也在俄羅斯進行過好幾年的特種兵訓練,有一定的反刺能力,想直接殺她根本不容易。再說了,我還不想她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死了。”
蘇甯明白,鐵摩勒是想問個清楚。與其說是問她爲了一個玉扳指就陷他于不義,不如說是要找回他在她身上失去的一些東西。反正,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這些感情,是很少被人弄明白的。
“怎麽辦?”
“我去慶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