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葉暮雪這樣回答,秦玉關終于把心可以款款的放肚子裏去了,長舒了一口氣後,他繼續笑着說:“等你回來我再和你解釋,電話裏面說不明白。但是你一定要把那個扳指收好,要不這樣吧,我現在就過去拿好了。”
“我不想見到你,”葉暮雪冷冷的回答:“你以爲我這麽大個人還看不住一枚扳指……是不是這個扳指是你和哪位小姐的定情物?”風流郎君和多情才女後花園私定終身時,都會有一件信物來爲他們天長地久的愛情作證。電視裏都是這樣演的,也難怪把看電視作爲唯一娛樂活動的葉暮雪會這樣想。
“那我取了扳指後馬上就回公司上班好不好?”聽出葉暮雪可能誤會了,秦玉關苦笑一下。但爲了保險打算,他還是覺得現在應該用軟語相求。
聽出一向吊兒郎當的秦玉關服軟,葉暮雪剛才還滿腔的怒火好像熄滅了不少。看來這個扳指對他很重要,要不然也不會讓他主動提出上班了。沉默了片刻後,她才用比較平靜的聲音說:“我現在在開一個比較重要的緊急會意,市裏的領導都把記者給拒之門外了,恐怕你也進不來……那這樣吧,開完會我馬上回公司,至于你回不回去工作我不管……好了,就這樣吧,我得去開會了。”
“哎……”秦玉關還想說些什麽,但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你……你不會恰好認識那個開寶馬的美女吧?”曹冰兒雖然聽不見葉暮雪在電話那頭說什麽,但看到秦玉關陪着笑臉在這兒低聲求饒的表現上,就隐隐猜出他很和那個寶馬美女關系不一般。沒想到帶走扳指的會是他認識的人,而且通過秦玉關現在的慫樣可以猜出,那個美女還有可能是他身邊的人,世上難道真有這麽巧的事?
确定了玉扳指現在在葉暮雪手裏後,秦玉關心中大定。雖然被葉暮雪連諷刺帶挖苦的數落了一頓,但這有什麽呢?哪一個日子過的滋潤的男人不對老婆服服貼貼的?咱這也是爲了順應潮流嘛。
嘿嘿,對曹冰兒的問話,秦玉關報以嘿嘿一笑,并沒有回答她的話,卻是從自己口袋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連同那個黑皮夾一起遞給曹冰兒:“好了,一會兒順便把我的飯錢也結了。我不能陪你了,現在得抓緊回公司上班去了……這個東西你收好吧,日本人的東西嘛,不要白不要,也别辜負了人家千裏迢迢送來的好意。”
曹冰兒這是第一次見有人這樣對她說處置偷來的贓物,不過,她絲毫沒感覺好笑,而且還有點甜絲絲的感覺。畢竟,能夠做一件值得同胞稱道的事情,的确不容易的,也不枉自己流出那麽多的眼淚送給那日本人。
把那張百元大鈔輕輕的推回去,曹冰兒低聲的說:“我、我自己有錢的,這頓飯算是我對你的賠禮道歉好了。”頓了頓,看着準備站起來要走的秦玉關,把那個黑皮夾再一次遞過來說:“你不看看這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嗎?好朋友一見面,好東西要分一半的,他們都這麽說。”
能夠把偷來的贓物當作和好朋友見面的見面禮,也隻有曹冰兒這種從16歲就嘗盡了人間冷暖的孤兒才這樣認爲,但她現在臉上的表情卻一點玩笑的意思也沒有,隻有滿滿的真誠。
“這……”秦玉關猶豫了一下,但從曹冰兒帶有哀求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的确有把好東西和好朋友分享的真誠。心裏苦笑了一下想:誤打誤撞的和一個偷自己東西的小扒手成爲朋友了,這也算是秦某人這輝煌而偉大一生中的一個值得回憶的奇迹吧……
“你是不是嫌棄這個東西是偷來的?要是這樣認爲的話,那我去找那個日本人把東西再還給他吧。”真誠的眼神在曹冰兒眼裏漸漸轉化爲失望,也許是終于被秦某人的偉大風格或者絕世風采給折服了,竟然第一次想起要把偷來的東西還給失主。
呵呵,秦玉關笑笑,伸手拿過那個黑皮夾,底上口下的倒過來,把裏面的東西都控了出來:“我雖然很反感你偷别人的東西,但是你偷日本人的錢包,我卻是舉雙手表示贊同。你、你還在上學是吧?”他一邊看着十幾張花花綠綠的美元和五六丈各式各樣的卡片從黑皮夾内被倒出,一邊琢磨着,這麽才能讓這個看起來古靈精怪的曹冰兒放棄這門大有前途的職業,去做一個好孩子。
“自從爸爸媽媽出車禍去世之後,我就再也沒心思去讀書了……咦,這些錢是美元吧?”曹冰兒神色黯淡,好像不願意對别人提起她苦澀的過去,在看到那些美元時,故意問了秦玉關一句,借此轉移話題。
小姑娘真聰明,快趕上年輕時候的我了。對于曹冰兒這種在不着痕迹間顧左右而言他的轉移話題本領,秦玉關是佩服的要命。既然勾起了人家對往事的不堪回,還是順着她的意思去探讨綠色鈔票是不是美元這個弱智問題吧,他可不相信手摸千戶包的曹冰兒會不認識美元。
“是呀,這就是美元,看起來有一兩千呢,兌換成*人民币的話,也有一萬多呢,這下你可達了,這次就讓你請客也是應該的……至于這些銀行卡呢,你最好還是找個臭水溝扔進去……”秦玉關看着那幾張銀行卡,用手随意的撥拉了一下,剛想說就是扔了也不要還給那個日本人的時候,卻現在錢和銀行卡的下面有一張身份證。
在最下面的,那是一張日本國的居民身份證。雖然秦玉關語文成績不好,但職責所在還是讓他忍着厭惡精通了那種叽裏哇啦的鳥語,所以一眼就看出上面的那些半截漢字是日本文字了。兩根手指捏起身份證,看着身份證上那個有着一個仁丹胡的日本人照片,忽然目光一頓,心裏突地跳了一下: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