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荊紅雪面帶忿忿不平,金鈴是更加得意。爲了讓衆美女都知道秦秘書是找我而不是找荊紅的,她又故意提高聲音,愈聲音嬌媚萬分嗲嗲的問了一句:“秦秘書,我就是你要找的金鈴。”
就在金鈴渴望某人用非常紳士的禮貌用語邀請自己共進午餐時,電話那頭先是頓了一頓,接着一句讓她羞愧的想找個縫隙鑽進去的抱歉加疑問口氣,徹底打碎了她臉上煥着的明媚春光:“金鈴是誰?我不認識。我找的是荊紅荊部長,請問她在嗎?”
老闆和雇來的員工說話不用很客氣的,再說秦某人一向很少喜歡客氣。
“噗哧……”看着剛才還刻意裝出一副風情萬種樣子的金副部長,現在一張臉就像是煮紅了的螃蟹那樣,好幾個習慣偷聽帥哥來電話的美女同時忍不住的掩嘴笑出聲來。
呃……金鈴呆了呆,這個結果的确出乎她意料。
失望歸失望,但金鈴長久以來練就的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行于色的掩飾功夫,讓那張被尴尬充滿的臉上,在極短的時間内就重新換成了職業性的微笑。但心裏對秦玉關和荊紅雪兩人的恨意,就像是改變基因的毒草一樣在最短的時間内瘋長。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對這次無意傷害付出代價的,一定!
“荊部長,找您的……”金鈴笑呵呵的抓起話筒遞給了滿臉歉意的荊紅雪。
“不好意思金部長,他這個人說話就這樣,口無遮攔的。”荊紅雪歉意的對金鈴點點頭,一把抓過話筒低聲問:“有什麽話不能一會兒再說嗎?打什麽電話!”
“你還沒睡醒吧?打個電話問問你現在還好嗎也錯了?”秦玉關沒想到,在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的情況下,自己輕易不肯付出的好心竟然遭到了荊紅雪的無視,這讓他感到很不高興:“剛才接電話的那個妞是誰?瞧瞧人家的态度,再看看你的表現,簡直是天壤之别呀。好了,荊紅部長,您就既然不待見我,那我也沒必要替你請假一起去看展昭了。”說到這兒,不等荊紅雪有任何反映,當即啪嗒一聲扣掉了電話。
“喂,我說……”荊紅雪郁悶的看着傳來忙音的話筒,苦笑了一下心想:去醫院看展昭的事,你不會用手機短信給我?這下可好了,白白得罪了金鈴。
“金部長,真對不起,他不是故意的,我爲我朋友的魯莽再次向您道歉。”放下電話後,爲了不讓金鈴心裏有芥蒂,更爲了别人那幾聲沒有惡意的竊笑,荊紅雪再次真誠的向金鈴道歉。
“呵呵,沒事的。反正我的确也高攀不上秦秘書。”金鈴用看似開玩笑的口氣把荊紅雪的歉意擋了回去。在那幾個感覺自己沒忍住笑而怕被金鈴誤解的同事怯怯目光中,金鈴用深藏在眼角的那絲怨毒看了荊紅雪一眼,然後微笑着走出了辦公室。
因爲一個漫不經心的電話,秦玉關種了一根報複的、潛心等機會的毒草,這是在女人面前自命情聖的他沒想到的。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秦玉關這心情還真不是一般的郁悶。就因爲一個女的接錯了電話,弄得連吃午飯的心情都沒有了。扔下電話,在屋子裏驢子拉磨樣的圍着桌子轉了幾圈後,決定還是一個人去醫院看看展昭。雖然這是在給荊紅雪打電話時,才想到還真得去看看展昭。
出來秘書辦公室,秦玉關恰好碰見拎着飯盒蹑手蹑腳走過總裁辦公室的李丹。對李丹用無聲的‘一起吃飯’口型做了個非常潇灑的no的手勢後,在小姑娘還沒有把飯盒砸到後背時,秦玉關就已經閃身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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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昨晚一夜沒睡的緣故,在車站站牌下等公交車時,秦玉關感覺今天中午的陽光特别有活力,明晃晃的直刺人眼。
其實,公司并不是沒有車供他這位總裁秘書使用。當然了,那輛桑塔納的确是破了點,可再破它也是車啊。想起葉暮雪特别關照給他的那輛桑塔納,秦玉關心裏就來氣。挺帥的一哥開着那種太過拉風的破車在慶島大街上招搖,那可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所以他甯肯擠步行到站牌下等公交車,也不願意開着那輛破桑塔納從滿是名車的風波集團停車場駛出來。
幸好等的時間不算還太久,一輛不知道哪年生産的公交車就歎着氣晃晃悠悠的進站了。
在十幾個等車的乘客中,秦玉關依靠自己的身強體壯優勢,在那些個個都把時間當生命看待的等車人中,奮力擠上了素有‘沙丁魚罐頭’之稱的n路公交車。上車後就立即牢牢抓住了頭頂上方的吊環,他可沒把握自己會不會被再擠下車,要知道他可是交一塊錢車費的!平時沒事看報紙的時候,總是看到很多素質頗高的好市民就坐公交車難的現象大聲疾呼,說什麽國人現在的整體素質,已經下降到不如近鄰那兩個國家的危險地步,呼籲廣大有爲青年以身作則,在坐公交車這一日常行爲上,重現昔日我華夏一貫傳統的溫文爾雅美德。
每當看到此類文字,秦玉關都會報之一笑,感覺說這些話的人不是危言聳聽,就是因爲在坐公交車時沒有五好青年給他們讓座,讓他們感覺到了憑什麽站着也要和坐着的花一樣錢的受委屈了。所以才在混點打醬油的稿費同時,順便通過廣而告之的形勢來洩一下心中對沒人讓座的不滿。
可今天,當秦某人第n次被幾個頭染着七八種顔色的小青年擠得差點松開手上的吊環随波逐流時,才深深體會到了那些好市民當時的憤怒心情。
稍微一用力把背後那個一直緊貼在自己身上的某人給擠得遠了點後,秦玉關剛想扭過頭來問他:你這麽死命的擠是不是趕着要去投胎啊的時候,忽然覺一隻手正穿過他高舉起手臂的腋下,悄悄的往他襯衣口袋摸來。
真是不長眼的小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