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最先得到消息的月風仙境也并不知道關于那種“果子”的具體情況,甚至嶽蘭萍的心裏連“存不存在”都在在打問号,現在聽穆人清這麽一說心中難免火熱,畢竟和穆人清一樣,嶽蘭萍也是渡劫的邊緣,能不能活下去她自己也說不清, 盡管她有月風仙境的獨門渡劫手段,成功的幾率要比别人大。
“你還等着誰來救你?”葉桐笑眯眯的問道。他很好奇穆人清的自信是哪裏來的,一群從未有過先人登入上界的小門派罷了,現在的局面除了上界的大佬,誰又救得了他們?
“給我黑煞欲果的人。”
“你是說,那種果子是别人給你的?他會來救你?”
穆人清:“當然。要是葉門主好奇的話可以等他。”
這一番言語聽笑了所有被碎了膝蓋跪在地上的六大派門主,心裏一下明白了穆人清的打算, 暗歎這手段當真是高明,而且絕對有效果。
爲什麽?因爲臉面啊!
衆目睽睽之下, 穆人清直接将黑煞欲果的所有功效都擺到了明處,這種奇珍可謂世間難覓,甚至是萬千年來首次出現,試問誰不想要?
現在穆人清不但說出了黑煞欲果的功效甚至連着果子的來源都說了:是别人給他的,并且那人很快就會來了。
那麽你們葉家,還有月風仙境敢不敢等那人來?不敢,那就說明這什麽頂級大派都是虛的,都是膽小怕事之徒,以後又有何面目在修士界立足?被一個空洞洞的名頭就吓得不敢接觸了?
一面是極大的利益,一面是不能回避的激将,這幾乎已經堵死了月風仙境和葉家所有的路。
“哦?給你那果子的人會來?什麽時候?”嶽蘭萍盯着穆人清的眼睛問道。至于說膽怯,這可不是月風仙境的習慣,而且一個小小的威脅或者威脅都算不上的事兒又有什麽不敢應下的?最重要的是,就在剛才,她的神念已經将整個金錢幫的駐地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全部翻了一個遍,就連地下百丈她都搜了,并沒有發現任何“果子”。
嶽蘭萍相信, 她身邊的葉桐也一樣沒有半點收獲。現在有兩個可能:果子已經被穆人清等人吃完了;果子被藏在了别的地方。
兩個可能性都有,而眼下根據穆人清的說法,第一個可能性似乎要高一些。吃完了,等着别人送來。當然,這其中肯定不會是白送,還會有交易。甚至這果子本身并不是這麽簡單,被當成誘餌的可能性更大,要不然爲何她月風仙境的兩位長老會被弄死?
不論嶽蘭萍如何猜測和判斷,她絕對不會想不到自己将要面對的是什麽。同樣,嶽蘭萍身邊面帶微笑眼神嘲弄的葉桐也并不曉得他們現在跟着穆人清的言語作爲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穆人清表情依舊淡定,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并沒有被嶽蘭萍和葉桐所重視,更多的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和井底之蛙般的狹義。
“兩位門主,那人很快就會到了,就在今天之内。所以,要是兩位有耐心的話不妨等一下,畢竟那種果子我金錢幫可沒有了,想要的話還得去找那人才行。”
葉桐:“那人姓氏名誰又是什麽來曆?爲什麽會找上你?所求又是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穆人清卻閉口不談,問了兩三次之後,葉桐就皺起了眉頭,身後一個葉家的長老陰笑着就走了過來,一擡手,一團顆金色的“豌豆”就硬塞進了穆人清的嘴裏。
“噬魂蠱你應該聽說過吧?這便是老夫耗時千餘年才培育出來的噬魂金蠱,吞血肉,食魂魄,無往不利。當然,用來當刑訊的手段也是很有效果的,你且嘗嘗。”
葉家擅長蠱術,萬多年來不斷培育和研究,形成了獨特的蠱術體系。而蠱術又是陰險和兇殘殘酷的代名詞,所以也可見葉家在修士界裏的名頭實際上并不怎麽陽光,比起月風仙境來可就差了不少。
清晰的感覺到一隻蟲子在自己的體内一點一點的吃着血肉,時不時的還會在魂魄上扯下一點來打個調味,而且這蟲子還很聰明,知道不去碰那些關鍵的髒器和主動脈,不會咬死你。這種感覺說實話,一向自負自己硬朗的穆人清現在也是驚覺自己好像也不是太抗得住了。
“還不說?呵呵,這還隻是一隻蠱,你也知道蠱的最大好處就是繁殖迅速,吃了你這人極境修士的血肉和魂魄它現在的肚子裏可是一大堆的能量沒出發洩,要不要讓你體驗一把真正的“萬蟲噬心”的感覺?”
一道法訣打出,穆人清再也忍不住了便是一聲凄厲的慘叫。他感覺到那隻在他身體裏的蟲子正在不停的産出一顆顆細小的卵,而那些卵居然隻需要短短的一兩秒時間便能孵化成新的蟲子,越來越多,片刻後便幾乎布滿了他體内每一根血管,每片血肉。那種奇癢和極緻的疼痛,讓他第一次有了想要自我了結的想法。
“如何,還不說嗎?”
“咳咳,說什麽?沒什麽好說的。等他,咳咳,來了,你們不就什麽都,咳咳,知道了嗎?”劇烈的咳嗽聲裏,穆人清斷斷續續的回了一句。他也不想咳,但脖子裏全是蟲子,爬動間奇癢無比,根本就壓不住這個生理反應。
“可是我們就想現在就知道啊。不過你這韌勁兒真的很不錯,那咱們就再多加一些蟲子,慢慢的吃掉你魂魄裏自我保護的部分,到時候用搜魂也就不至于讓你毀了那些訊息,你看這樣如何?”
穆人清已經說不出話了,他算計了所有,卻唯獨把葉家這種手段算漏了,或者說他的見識并不足以讓他算對所有的事情。
現在,面對葉家的蠱術,穆人清發現不論他說不說他好像都完蛋了。
“穆人清,你躺在地上幹什麽?呵,看來你現在不太穩妥啊。”
聲音帶着笑意,就這麽在所有人都沒有半點察覺的前提下于耳邊響起。再一眨眼,場地中間,穆人清的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一身紋金九龍黑袍的男人,嘴裏叼着一根冒着煙的“棍子”?
“前輩,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