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發現自己的行爲隻是徒勞的時候,有人會選擇堅持到底,也有人會選擇改變,二者都不能說絕對正确或者錯誤。
機械士兵的數量沒有繼續增加。
堆積如山的殘害證明它們所做的一切全是木大。
撤退之後看情況再發動進攻,目前看應該是賢明的選擇,畢竟對方并不知道面對的是一種什麽樣的bug。
大概十分鍾之後,城城裏面制造出了一種騎兵。
已經可以大緻确認那些士兵就是長城自身創造的,聽上去可能非常神奇,不過在牆裏面藏一些奇怪的東西也算是個還算正常的操作,不是特别離譜。
騎兵的體型可就大了,基本上是高〇的平均尺寸,這還不算上騎着的馬。
由于馬是卧着的姿态,足部隻有履帶,看着有點像是遊樂場裏的木馬玩具。
皇太一讓司命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睡覺,暫時待機不動。
班長說還是等司命醒過來以後問清楚鐵壁的詳細效果再戰鬥,大家也一緻贊同,總覺得不僅是防禦工事這麽簡單。
能夠有機會看看對方的兵種配置和實力,也是相當不錯。
假如有這個可能,或許還能夠把皇帝從裏面逼出來。
騎兵們的裝備,依然是長槍。
提到這個兵種,簡直第一時間就會聯想到長槍突擊的戰法,傳統到不能再傳統。
傳統很多時候意味着老套守舊,但是可曾想過之所以它能夠成爲傳統,正是因爲能夠接受時間的洗禮而持續存在着。
騎兵們沒有送死一般的沖刺,它們排成了隊形,一齊舉起長度已經不成比例的長槍,對準鐵壁。
射擊。
“好刺眼。”
皇绯劍皺了皺眉,捂住了眼睛。
她距離鐵壁有點近,面對突如其來的強光确實是有些吃不消。
明明隔着鐵壁,卻能十分清晰的看到對面行動的每一個細節。
“這是光束武器!居然這麽多!我那時候就已經很難見到了!”
熊既然這麽說,就表明光束武器其實也是一直都存在的,消失的原因也許是不再适合當前的環境。
也許,是壟斷。
成爲了隻有少數人才擁有的技術。
比如騎兵的長槍。
皇太一搜索一圈記憶,認爲像這麽誇張功率的光束武器是非常罕見的。
即使不知道武器的構造,也從能量規模判斷殺傷力——這一點還是能夠做到。
甚至一支長槍開一炮的威力已經足以匹敵某些中等規模的工事防禦用武器,早就不是單兵用裝備的層次,不過話又說回來,騎兵們的體型本來也不算小,使用一些大威力的裝備,也算是合理。
它們的戰法是正确的,集中同一點進行射擊。
戰場的大小無法容納全部的騎兵一起射擊,動手了的,估算應該有四分之一左右,這也足有兩三千的數量,如果和這麽多敵人正面迎戰,皇太一雖然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卻沒有什麽能夠完勝的策略,更别提還要保護什麽。
即使對鐵壁的堅固程度十分信任,當看到數千到白光彙聚到一起成爲了一個小太陽的時候,心中還是難免有些忐忑。
隔着鐵壁,隻能夠看見光,并不能夠感受到熱。
甚至是沙漠之中的熱。
不僅如此,也沒有風。
早就注意到這一點的皇太一,非常懷疑自己是否進入了一個獨立的異空間,但不管怎樣,現在這裏非常舒适,安全。
騎兵們的攻擊,無果。
但沒有哪個騎兵見好就收,它們所得到的指令是戰鬥到最後。
“非要做到這個地步麽?”
皇太一不會同情敵人,同時也不喜歡沒有意義的戰争。
騎兵們手中的長槍已經承受不住高熱——大部分武器都有這樣的弱點,無論是***還是冷兵器,持續使用則必然會有消耗,無視消耗的話會如何?
轟——
已經有的騎兵自身無法支撐,當場炸裂。
長槍雖然是拿在手中的武器,但提供能量的裝置卻在體内而不在槍身内部,持續不停的發射一定會導緻能量供給出現故障,結果,自然就是反噬自身,能量系統被破壞,會在體内掀起破壞性的大爆炸。
在爆炸的瞬間,騎兵身體的外殼徹底粉碎,如同一朵夏末秋初的焰火。
死?
那種概念并不存在,沒有生命的物體自然就沒有死的威脅,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也許機械士兵的優秀之處,就在這裏。
其他的騎兵結果大緻都是如此,爆體而亡,其中極個别還沒有被炸死的,都是因爲長槍本身就有問題,在達到臨界點之前早已自動報廢,最終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撤退被回收。
這時,剩餘的騎兵抓住了這一機會,繼續向同一點進行射擊,瞄準的精度十分優秀。
如果一次攻擊沒有效果,兩次,三次,乃至于更多次數的連續攻擊總會收獲些效果——道理上似乎應該就是如此,也有很多人堅信不停的努力最終一定會有結果。
可是它們所面對的并不是正常邏輯中會出現的東西。
神,就是這樣任性,随波逐流。
已經是第三輪的全體炮擊,且每一次都及其精确的集中在同一處,确實做得到機械級别的精确。
沒有效果就是沒有,它們的努力沒有改變結局。
“黔驢技窮了麽?”
班長放下了已經空了的茶杯,在她站起的瞬間,泛着微光的半透明長筒黑絲在摩擦之際發出了一種細微卻又能夠勾動人心的聲音。
敵人沒有新品種出來。
“也許不是。”
皇太一替睡到變傻的司命整理好淩亂的發絲。
非常想捏一下她的鼻子試試看。
“也許确實如此。”
添加了熱水之後,班長再一次雙腿交疊,坐了下來。
其他的人也都看到了這一次的敵人。
從長城裏出現了巨大的東西。
是一群牽着大象的巨人——隻能夠如此形容。
巨人的造型非常簡單,就如同發生了作畫失誤,像是泥巴捏出來的一般,那些機械士兵尚且還有象征性的五官,到了它這兒就什麽都沒有了,更進一步,甚至連手指都隻有三根。
粗糙不代表能夠小看它們,這是一群至少有五十米高的金屬巨人,鋼筋鐵骨本身就是一種實力,況且數量還多。
甚至還帶着大象!
大象比巨人還要巨大的多,比較滑稽的是它們沒有四肢,隻有履帶,和之前的騎兵倒是異曲同工。
這些巨人手裏還握着粗大的棍棒,但憑着這樣的武器,恐怕也不可能有任何效果。
“這是攻城麽?看來明白了強攻無效的事實。”
班長完全不覺得它們的攻城會翻出什麽水花。
巨人們借助大象的支撐,開始攀爬,企圖翻過鐵壁。
底層的巨人用大棍搭建起能夠落腳的部分,再讓大象擠在一起加固,最後以自己的身體爲踏腳石,讓其他的巨人攀登上來。
在一般人的眼睛看來,鐵壁并沒有高到無法攀登的程度,至少和長城相比更加算是陽間的東西,于是就不可避免的打起了翻越的主意。
做法不能算錯。
但如果能夠早點意識到無論怎樣攀爬,距離鐵壁的頂端始終是相同的距離就更好了。
夠不到頂端的巨人摔了下去,下面好不容易架起來的攻勢也就随之崩塌,大象身體龐大,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有一些巨人承受不住碾壓或者重摔,手腳折斷,失去了戰鬥力,偶爾就被大象踩踏在下面,踩得粉碎。
“呼喵——”
司命鮮嫩的櫻唇動了動,發出一種幼年寵物專屬的萌音。
“醒醒,這打仗呢。”
皇太一才不會顧忌什麽萌音不萌音,趕快捏住了她蘋果模樣的臉頰,輕輕一扯,臉頰的部分就像年糕一樣被拉長。
“好疼!怎麽回事!飯呢!”
司命從夢中猛然驚醒,原地一跳,驚恐地望着四周。
這夢做的都一點懸念都沒有。
“飯你自己去吃,現在怎麽辦,牆是豎起來了,對面也來進攻了,咱們總不能就這麽呆着吧?”
皇太一指了指亂成一團的巨人和大象。
“等他們把兵力耗光不就行了,多大事兒。”
司命連續打了好幾個呵欠,擺了擺手。
“别,你怎麽知道它們有多少兵力,在這邊耽誤時間你受得了麽?很無聊的啊。”
皇太一接過皇绯劍遞過來的快樂水,反手直接按在了司命的臉上。
“好冰!”
“趕緊,想想辦法。”
然後再把快樂水塞到她的手裏。
“我想想……咕,活過來了,還是冰透了的好說,那我們也開始攻城吧,我想起來了!最開始召喚出它不就是爲了攻城麽!忘啦!”
“喂……”
皇太一在捂住隐隐作痛的太陽穴的同時看到了班長好像也在頭疼的表情。
沒辦法,畢竟是正常世界不存在的東西,也隻能聽司命的,剩下的誰都不了解這究竟是個什麽玩意。
“雅朱者與馬朱者!封印在彼端的野蠻兇惡之物,此乃毀滅一切之時,咆哮吧!撕裂吧!吞噬一切,直到末日盡頭!”
司命高舉雙手,吟誦起某種類似咒語的台詞。
沒錯,這邊才是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