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才不記得把你養育成随随便便就能墜落的戰艦!”
“那是啊,你甚至都沒有養育過它!”
“這個吐槽真及時!”
“我現在除了吐槽還能幹别的嗎!”
皇太一在奔跑中已經大緻放棄了思考,唯獨吐槽的欲望一浪接着一浪湧上心頭,還有想揍人的想法。
就說這事兒是招誰惹誰了?
好吧貌似還招惹到不少人,畢竟是來踢館打仗的,怎麽可能不招惹到人,遭受點報應似乎也不是不合情理,屬實是在做會被人怨恨的事情。
想到這兒,皇太一心中似乎也就釋……
“我釋然個錘子啊!”
“大哥哥?”
“沒事,就是不喊出來不舒服,抓緊!”
“不用啦,我自己也摔不死,人家可是自帶無敵幀的!”
梅菲斯特倒也不是在随口胡謅,她的生存能力本身就是數一數二的強而有力,或者說生命形态本來就不一樣,正常辦法基本上弄不死。
“那我就……下去之後先和我彙合!”
背後的轟然巨響已經讓皇太一沒辦法繼續交代細節,隻能挑最重要的說。
其實把梅菲斯特一個人放那兒,不出大意外的話應該不會有事,至少不會有大事,不過這家夥屬于不穩定容易和外界起化學反應的因素,往往還是和稀泥出壞主意的那種,真要是和英燼公搞出什麽大新聞,那也不是不可能。
沒聽到回應,算了,相信羁絆吧。
現在問題是脫身。
皇太一在急速的下墜中登上了一塊戰艦殘骸。
這麽大隻的東西就這麽沉了,也真是有點……
“可……惜?哎?”
有了機會稍加喘息,皇太一猛然發現好像戰艦其實并沒有完全沉下去,天空中還好端端地留着一部分。
尴尬了。
根本就沒有掉下去!隻是外裝甲脫離!
七葉無憂的造型一開始皇太一覺得很怪,不過還算人類能夠理解的範疇也就沒有多想,感覺和會飛的大佛半斤八兩,似乎以前看西遊記也有顱骨念珠當船用渡河的說法,這個雖然本質上不大相同但應該還是有點近似。
但是就沒想到中間人形的部分和周圍一圈的人頭部分也是能脫離的啊!
現在掉下去的隻是人形的部分,也就是感覺應該是中樞的區域——是不是一般都會以爲中央的部分才是本體?這麽想絕對沒問題。
結果外面那一圈才是本體啊!可惡,上當了!
距離太遠,想要沖過去也難,何況還不知道英燼公是不是在下墜的部分當中——可能性應該非常之大,好在那邊還有班長守着,想一想的話,她應該不至于判斷錯當時的狀況,肯定會做出正确的選擇吧。
就算心裏沒底也隻能這麽想了不是麽,往好處想終歸沒錯。
先安全落地!
預備……
皇太一将真氣灌注全身,在準備防禦的時刻猛地想起了身上的手機,感覺不一定能保得住,就立刻改變了作戰,向着地面猛轟出一拳,借助反沖的力量回到了低空安全高度,再輕盈地踩踏在轟出來的大坑底部。
方向有點偏差,好像……掉到了懸崖底下?
剩下的部分都在上面,怕不是有什麽突發事件?
好吧并沒有,就是單純的計算錯誤,皇太一也不知道梅菲斯特落在了哪兒,想着想着就喊了幾聲,希望她聽到之後趕快來彙合。
高空中七葉無憂的本體已經越飛越遠了,不過好像又有準備降落的趨勢,班長會在上面戰鬥嗎?
“喂喂,這都哪兒來的,爲什麽都這麽偏僻的地方了還有喪屍!”
周圍爬出來的喪屍讓皇太一開始暴躁,有點想要口吐芬芳但還是忍住了,也沒有人能聽到,不是表現自己的地方。
麻煩死了,還是先把喪屍清光再說。
……
空中,七葉無憂本體。
“哼,一群無知之輩。”
戒定早就跑路了,跑到了真正的中樞部分。
他一方面早有準備,習慣于給自己留後路,另一方面也實在是無法忍受那些看不懂他偉大發明的蠢貨們,具體指的就是煉癡王,以及金神宗和水命宗的盟友們,在那些人的概念中根本就不懂什麽叫做敬畏,竟然在裏面随意破壞,大打出手。
敵人也就算了,畢竟有着敵對關系,更令他氣憤的反而是沒有體現出絲毫敬畏的盟友們。
全都掉下去摔死,說不定更符合木靈宗的利益。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沒有見識,因爲真的是沒有見識,無法理解構造精密的戰艦也是事實,世上總有現今人類無法理解的東西存在,多數人總是受困于時代,無法逃脫自身的局限。
先行者之偉大,可想而知。
“那個……請問要怎麽辦呢?”
負責操作的都是木靈宗的親信——别人也沒辦法很快學會,正因爲是這樣所以戒定才能夠随便将戰艦分離開。
“哼哼,沒關系,那群笨蛋什麽都不明白,都死了最好,要是沒死,就說是入侵者弄出的故障,他們也不能說什麽。”
戒定打着的就是這樣的算盤,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信息不對等,别人就算是想要懷疑也很難找出證據,方便甩鍋,況且現在還能夠飛行的部分才算得上是本體,分離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傷,最多少了幾種武裝。
他自以爲完美的作戰計劃,似乎依然有着疏漏之處。
看得見的敵人确實都被甩掉了,但是以他的見識,還沒有認知到“有看不見的敵人存在”這一步。
開了隐形的面包車就像一隻難以察覺的寄生生物,靜靜地停留在七葉無憂本體的頂端。
“怎麽辦啊,掉隊了。”
司命處于開車的位置,始終都沒有辦法變動,隐形迷彩的功能始終在生效,以這邊現有的科技,即使是天花闆等級的木靈宗也照樣難以發現。
“沒辦法,隻能等。”
班長也在車上,她總是做好各種準備所以即使去撈皇太一也還是能夠回到戰艦上,不過剛才那一次實在是來不及,甚至無法把握到幾個人的位置。
“能睡嗎?”
“可以。”
話已出口,班長才覺得有點過于慣着司命了。
嗡——
突然間,本來不應該響起的警報聲令她繃緊了神經。
爲什麽會這樣?是誤會,還是發生了别的什麽事情,其實,能夠響起警報這件事就已經讓她有點意外,技術還是沒有想象中那麽的歪。
在覺得哪裏有不大對勁的時候,忽然就冒出來了點正常東西。
要不要先下手?
班長看了一眼已經徹底進入豬形态的司命,略一思考,決定按兵不動。
事情過于蹊跷,需要等待的是一個機會。
……
戰場,戰艦殘骸墜落點,核心部分。
狀況慘烈。
絕大多數人不可能有從如此高的距離下降到地面的經曆,其實如果他們來得及反應的話說不定能夠逃脫一劫,大多數都是因爲過于慌亂而當場摔死的,活下來的寥寥無幾,且都是戰鬥經驗和實力相對較強的僧人。
但即便如此,還能夠繼續戰鬥的人在這群活着的裏面也隻占據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比率,實在是很難,每一個人的戰鬥力也都遭受了大幅度的削減。
轟隆——
廢墟被強大的力量猛地掀起一片。
“啊啊……”
目睹到發生什麽了的僧人眼神瞬間死了,連正常的話,不,甚至正常的文字都蹦不出來一個,整個靈魂都被森冷的恐懼所徹底支配。
“救……救命……”
也有的僧人開始哭泣着爬行,企圖逃離戰場。
“哼。”
小小的身姿将手中緊握着的狼牙棒舉起。
高空墜落對英燼公沒有造成一點損傷,她所經曆過的戰場遠遠不是這些露出醜态的僧人所能夠比拟。
要被殺了!
一些僧人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轟——
原地拔起的龍卷風吹散了正前方的路,把許多廢墟掀得到處亂飛,其中也包括這被埋在下面,或者企圖逃命的僧人。
一陣陣絕望的叫聲過後,卻又接二連三地響起了一些驚叫。
沒有人被殺死,最多被吹飛。
“沒法戰鬥的廢物都從這裏滾出去!”
英燼公依然沒有踏出一步,随手将狼牙棒插在身旁的地面當中。
已經失去了戰意開始求饒的人是她極其厭惡的,厭惡到等同于普通人看到了蟑螂,甚至不想動手去捏死。
她需要等待。
因爲她知道這個戰場上有什麽存在着。
大多數僧人不敢有片刻的停留,趕緊逃出戰場,想要盡可能逃到沒有人的地方,也有些剛剛被挖出來所以慢了一步,正要争先恐後地逃跑。
轟——
另外一大片廢墟當中伸出一隻大手,抓住最近的一個正在逃的僧人。
嘎吱——
僧人的上半身被巨掌捏在裏面,響起了粉碎的聲音,其餘的僧人吓得連滾帶爬,恨不得使出今生今世剩下的所有力氣跑路。
“喂!”
英燼公舉起狼牙棒,指向捏死僧人的巨漢。
“怎麽了?我殺幾個沒本事的叛徒,這都要你管?”
巨漢煉癡王全身都變得漆黑,唯有眼睛閃爍着刺眼的紅光,他咧開了大嘴,滿不在乎地把手中變了形的屍體丢到一邊。
“廢話,老子當然要管,在戰場上你竟敢無視敵人,别廢話趕快動手開打啊!等好久了!”
英燼公從一開始鎖定了的,就是煉癡王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