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用皇绯劍的力量斬斷五大宗上師的“不死”。
皇太一從最開始就考慮過,思考之後得出的答案是暫時最好不要這樣做。
任何人都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獲得不死的力量,或者說至少要付出一些正常人無法承受的代價才行。
再或者,就是歐皇行爲。
這立刻讓皇太一聯想到能夠無限循環獲得能源的塔。
既然是現在的人無法得到的東西,那麽,是否可以認爲是無意中從前人的遺産之中所得到的呢,從這邊人類對塔的開發程度來看,可能性非常之高,更不要說當年大德尊所生活的地方就是主塔這個關鍵情報。
在得到足夠的情報之前,任何輕舉妄動的行爲都有可能導緻奇怪的結果。
“我有事情和你們說,可能的話最好快一點,希望隻是沒有意義的多餘擔心。”
班長推開門快速走了進來,一如既往的冷淡臉色,但好像比平時更加着急,失去了一點穩重。
皇太一走神了,因爲實在是聽不懂司命梅菲斯特與大叔讨論咒法的話題,理論上講的話拆開之後都是勉強能聽懂的字,拼在一起之後就變得半個字都不明白。
但有一件事他非常清楚,那就是班長幾乎不存在“沒有意義的擔心”這件事。
“出了什麽情況?”
大叔早就知道班長剛才去了“醫院”探望剛剛救回來的兩個孩子,就自然而然地聯想到或許是他們出了什麽問題。
“我對咒法的理解程度還不夠,現在不能判斷,隻能從人體的基本常識的方面來理解,其中有一個孩子的身體似乎有點不對勁,他的體内似乎寄生着某種‘活着的東西’,這個用你們的咒法能不能輕易做到?”
對于沒有足夠證據進行判斷的事情,班長對待的方式總是比一般人謹慎。
“這……不能說做不到但是……算了在這裏講也沒用!我現在就去!”
大叔立刻站了起來,大家也都随着跟了過去。
那邊還在吃東西,見到大叔快步往這邊走,卡莉和醫師護士們相互看了看,也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趕緊讓開。
“那個男孩子怎麽了?”
卡莉選擇了身邊看上去最容易說話的司命,扯了扯她的衣袖。
“說是那個男孩子的身體裏面寄生着随時都能鑽出來的怪物。”
司命的大腦對剛剛聽到的話自動進行了修飾加工。
“啊?”
醫師與護士兩人頓時吓得面如死灰。
“你别吓唬她們!說是有點不對勁,你們确實退遠一點比較好,對了,這邊沒有其他病人了吧?”
皇太一已經抱着還在熟睡的女孩子走到了門口,班長還特地給她包裹了一層毛毯。
職位是搬運工。
這話一出口,醫師和護士一邊擺手一邊逃得遠遠的,卡莉也拿起了棍棒,口中默念咒……正規說法應該是經文了,給武器附加威力。
之前也問過爲何不能夠使用金屬當做武器,果然是宗教層面的原因,被認爲是邪惡污穢的東西,甚至和喪屍還有着某種神秘的聯系,明明實際上連喪屍也不會使用。
似乎不應該隻是如此,總覺得還有深層原因,但即使是大叔也沒辦法講明白,更多的人恐怕連金屬制品都沒見過,更沒法說出個所以然。
那一邊,大叔開始對依然昏迷不醒的男孩子進行身體檢查。
說實話皇太一不是很相信大叔的能力,這個特指咒法的方面,畢竟是着重于武力的武夫。
不過他的經曆似乎能夠起到作用,趕過來的時候皇太一問過梅菲斯特能不能搞定,她的回答很模糊,因爲她隻是能夠通過咒法發動的原理來使用已知的咒法,并不能夠很好地判斷各種已知咒法的模樣和特性。
就相當于懂得字母和音标以及構詞規則,甚至連語法都難不倒,然而這樣也難以在沒有其他解說的情況下憑空知道一個陌生單詞的意思。
“這……确實是咒法的痕迹,這樣做究竟有什麽意義?無法理解啊……”
大叔捏着男孩子的手臂,以把脈的姿态細細地研究,其他人隻能聽到他的自言自語,也無從得知到底是怎麽進行檢查的。
皇太一自己可以通過人體當中的經脈進行探索,這時候也想去嘗試一下,但還是保護女孩子的任務優先。
“啧,老爹他……他能行嗎?”
卡莉一臉什麽都不信的樣子,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種相互理解。
“我隻能察覺到流向和位置,這個地方是不是有點不大妙?”
梅菲斯特在協助大叔進行檢查,目前隻有她對咒法有着相對深刻的理解,别人想要一起做點什麽都做不到。
本來以爲司命應該也能使用咒法,結果竟然隻是了解了基本理論自己什麽都不去做,算了,事到如今還糾結什麽呢。
“在心髒附近啊,特地在這裏附加了咒法,技術上确實非常複雜,花這麽多人力物力……”
大叔得出了和梅菲斯特相同的結論,不過還是無法理解其中的意義。
“我的治療隻是治愈了最表層的部分,既然特地要隐藏得這麽深……要不我們直接把它拔掉試試?最嚴重也隻不過就是炸掉,你們也應該都司空見慣了。”
梅菲斯特對隐藏在男孩子體内的咒法也表現出相當程度的懷疑,但她對咒法本身不怎麽在意。
甚至……對人命可能也不怎麽在意。
她竟然還舔了舔舌頭。
魔鬼啊。
“這可不行,要是無計可施也就算了,但凡還有一絲希望,大叔我啊,也沒法眼睜睜看着這麽小的孩子去送死。”
大叔眉頭緊鎖,在回答梅菲斯特的時候也始終在思考這奇妙的咒法究竟有什麽不對勁。
似乎一無所獲。
“大叔你人還真不錯,人家還以爲這樣的世道裏隻有把人不當人的才能活下去。”
梅菲斯特的話似乎有什麽所指。
後面站着什麽也做不了的皇绯劍默默點了點頭。
班長也總在盯着大叔的背影,就像要用眼神把他的五髒六腑燒焦一樣。
“你說得對,要是大叔我成了那樣的人,大概也不會淪落到今天的樣子,可是啊,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大叔被梅菲斯特刺中了一點埋藏在内心的東西,但他隻是略微惆怅地搖了搖頭,接下來就仿佛忘掉了一切心中引發的不快。
“能堅持自己的意志可真不容易,怎麽辦?他體内的咒法越來越不穩定,放着不管的話搞不好真的會變異成什麽可怕的東西鑽出來哦,到了那時候也不可能有第二個結局啦。”
梅菲斯特随意拍了拍手,盡管那小小的雙手上沒有粘人任何灰塵。
“确實事不宜遲……等等你剛才說什麽?”
剛才還愁眉苦臉的大叔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臉頰,聲音清脆。
這好像不是問别人問題的時候該有的行爲。
“我是說咒法很不穩定而且在增殖變異這件事啊,大叔你該不會不知道吧?嗯……打個比方就是回複系咒法的濫用那種感覺,反而生長出了多餘的東西,而且一直在長,就是因爲這個緣故回複系的咒法才不會起作用。”
梅菲斯特和大叔之間關于咒法的交流依然不足,産生各種錯誤理解也是情理之中。
皇太一聯想到了某種病症,沒想到過度增殖身體組織的咒法也是存在的。
“那個東西……難道是擁有自我理智的……可是這個假設實在是過于荒唐了,實施的可能性很低……”
班長本來擡高了一截聲調,可是這一推論有着各種漏洞,結果就是讓她的音量還沒到高峰就直線下降。
“不……你讓我聯想到了……不可能……如果那個是真的……快來幫忙!就算不是也必須趕快把它摘除!”
大叔在臉色變得煞白的瞬間就撸起了袖子準備開工。
“哦哦!我來了!”
梅菲斯特意義不明地幹勁十足。
“什麽情況?”
皇太一皺着眉問道。
“沒時間解釋了!我現在法力還遠遠沒有回複,隻能來做強行摘除,你幫他進行回複能行嗎?“
“OJBK!我正好沒學過咒法分離的技術,大叔你正好演示一下!”
二人一拍即合,立刻開始做手術準備。
皇太一抱着女孩子什麽也做不了,其他人開始幫忙收拾現場,說是現場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被子也是一直就有的。
“我來了,沒有給你講解的餘地,抱歉啊!”
大叔一臉堅毅地伸出雙手。
給人做手術你倒是把熊皮脫掉啊!這不根本就不方便。
“走起!”
梅菲斯特默念着大概是回複咒法的經文。
皇太一聯想到了以前看過的電視劇當中緊急動手術的場景,雖然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穿着白大褂,而且還在念經做法,很有些奇怪宗教的既視感。
氣勢上足夠就沒關系,大概這是個真理。
至少大叔的氣勢絕對不在任何人之下,舉手投足的每一個細節都透着一種濟世救人的浩瀚正氣。
“噫啊啊啊啊!”
還沒有威風兩秒鍾,大叔四足并用,以奇怪的姿勢一頭裝破牆壁,發出殺豬般的叫聲狼狽逃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