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一認爲人有時候不能想太多。
比如說人家對你好一點點就覺得這人肯定是喜歡我。
現在這個狀況就有點類似。
明明覺得事情就應該這麽發展,結果好不容易等來的目标一秒鍾就立刻轉進了,結果就是非常尴尬。
打個比方就是向好感度不夠的女孩子告白被拒絕之後連朋友都做不了的情況。
所以這群人到底爲什麽立刻跑路?
怕不是被吓跑了?
皇太一下意識回頭一看,也沒看到什麽可以狐假虎威利用一下的東西。
“來不及了快上車!”
司命從車子裏探出了頭大聲叫道。
好像大家也都先一步做好了準備。
“怎麽回事?”
皇太一利索地從車窗跳了進去。
這事兒還八字沒一撇呢,這就要跑路了?不愧是傳統藝能。
“當然是追過去啊!”
司命發動了車。
“就這麽追?”
皇太一本來想自己一個人摸過去看看情況再說,畢竟這邊都蹲這麽長時間了,要知道蹲起來陰人是會上瘾的。
“反正隐形迷彩不會失效,距離不算太近就沒問題。”
司命扔掉了手中的空飲料瓶,開始專心飙車。
沒錯是飙車,就算看不到,聽聲音也能被發現的那種,隐形迷彩好像沒有太強的隔音效果。
還好在班長的教育之下放慢了速度,要不然肯定隔着幾公裏都會被找到。
很快皇太一就知道這群人爲什麽要轉身跑路。
實質上也并不是跑路,而是比跑路更加讓人無法理解的行爲。
“他們在……戰鬥?爲什麽啊,明明都是一樣的人類……”
皇绯劍再次被當前的狀況震撼。
“哎呀,也沒有人規定過一樣的人類不能戰鬥啊,要不然哪來的戰争?”
梅菲斯特的聲音懶洋洋的,可她的兩隻眼睛卻頗有興緻地盯着厮殺的人們。
“有道理……是在下沒想到。”
皇绯劍愣了好久,終于機械地點了下頭。
确實是陷入了一個思考的死角。
一直以來,大家都覺得普通人類和機械人類之間處于戰争狀态,兩個勢力之間打到你死我活,看着實在是太激烈,就忘了一個基本的問題。
憑什麽就說同樣的人類之間不能開戰了?
對吧?真當大家都是自己人?
很多戰争決定勝負的不是敵人的強大與否,而是有沒有拖後腿的豬隊友存在。
譬如太平洋戰争都打成那個鳥樣了,海軍和陸軍還在互相怼,标準的逆風局還要浪,你還打個毛線,人類就是這種經常超越現實邏輯束縛的生物。
“怎麽回事,這群人平時打仗也是這麽不要命的?哪來那麽多殺父之仇啊。”
梅菲斯特對于他們是怎麽相互殘殺這件事并不感到痛心,但事情本身的怪異之處卻讓她不得不進行思考。
正如她所見。
皇太一見過無數打架不要命的人或者生物,這個世界上普通人類的士兵也算是其中之一,可是真的沒料到這群人對同類也照樣像瘋狗一樣咬。
被圍攻的是一小撮看上去更像個人樣的路人,當然,不是路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之所以說那幾個人更像樣,是因爲他們穿着正經的衣服。
并不是誇張的說法或者ghs。
推測是因爲無法接觸金屬的緣故,之前皇太一所見過的普通人類士兵穿着的“衣服”還停留在比較原始的層次,多數是獸皮,還有一些大概是由植物纖維所編造出來的形狀近似麻布的東西,粗糙的程度驚人。
皇太一也注意到現在開戰的人确實可以從衣着上分爲兩種,剛才一擁而上又馬上轉進的那群人就是比較原始的品種,而被攻擊的那些人不僅穿着還算可以的厚實披風,連鞋子,手套,背包等都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大旗。
等等。
“他們看上去像是趕路的旅人,可是一般的旅人有必要打着那麽大的旗麽?可惜不認識上面的字。”
班長也早就注意到了大旗的怪異。
“是啊,怎麽看都是高〇的頭嘛。”
“你這什麽比喻……”
皇太一不是不理解梅菲斯特的說法,就是感覺實在是太怪。
“那個字是金啦,能對比出來。”
司命從字庫當中調出了對比的字形。
“金?金屬的那個?”
皇绯劍細細看了一遍那個大字,确實有那麽一點象形。
“是哦,這個情報從來就沒聽說過,要不要幫他們一把?”
司命問道。
與哇哇大叫着就要去殺人的野人們相比,打着大旗的人們至少看上去更像是能夠正常講話溝通的對象。
面對着突然襲擊,這群人也是鎮定自若,看樣子應該都受過嚴格的戰鬥訓練。
另一方,或許也可以認爲他們打一開始就有了與野人們作戰的準備。
這些人的數量皇太一已經數清楚了,不多,總共隻有13個,除了居中的一個以仁王立的氣勢豎着大旗紋絲不動以外,其餘12個人紛紛展開了不同的行動。
裏面當中的4人從四個方向護住中間的旗和人,雖不知道有什麽意義,但是從被突襲了也不會抄起大旗當武器的應對狀況來看,估計也是旗在人在,旗盡人亡的意思。
旗盡是怎麽個盡法?
能夠出戰的減少到了8人,不算少,加起來能做個格鬥遊戲了。
這裏面又分出了四個人,向前踏出一步,還是朝向四個方向,他們雙手啪地一聲拍響,之後開始念念有詞,雙手上下翻飛結印。
看得皇太一是一愣一愣的。
這又是個啥情況?
火〇忍者之類的,當然是不可能沒看過,不僅如此,像什麽世界忍〇戰之類的特攝片,皇太一也都很喜歡,對于忍者之類的生态可謂是相當了解,當然,隻限于二次元。
現實中在敵人面前現場結印怕不是有病,你就說這行爲有什麽戰鬥力,施法手勢是嗎。
還真是!
“另外一群人都已經掌握普通的施法了,他們還要結印才行,看起來水平差距有點大。”
梅菲斯特對結印施法這種事情也覺得有病。
沒錯。
野人們已經搓出大大小小的火球砸過去了。
遇事不決搓火球這種行爲可能沒有什麽個性,但是一定很實用。
隻要火球足夠大,絕大部分問題或者提出問題的人都能順理成章地解決掉。
最大的起碼有一百平房子那麽大,隻是這一個火球理論上就能把在場所有人砸在下面燒掉。
這個火球依然是指代,其實各種屬性的能量球都有。
一群隻知道遇事不決搓火球的人,絕對不能指望他們能有什麽戰術,配合。
“喝!”
負責防守的四個人已經結印完畢,異口同聲地大喝一聲。
要對波了嗎?
好像沒有,真失望。
“消……消失了?”
皇绯劍無意中喊出來的幾個字,是标準的flag。
沒有一個火球能夠靠近他們,不确定是否是防守的四人結印施法所帶來的效果,感覺應該沒差,要不然也太智障了,結印總不能就是爲了當背景,哪有這種工具人。
“啊啊啊啊!”
野人們還在連續發射火球,并且企圖沖鋒到可以近戰的位置。
差不多所有人都能搓火球,還要企圖進站,法師果然都隻是假象,骨子裏面都是近戰,這就像每一個狙擊手都會想着用**砸爆敵人狗頭是一個道理。
四個還什麽都沒做的人總算是出手了,皇太一從開始就認定他們四個是主力,實力必然不俗,而事實上也的确如此。
至少他們沒直接搓火球!
感動得皇太一差點當場落淚,這段時間看的搓火球行爲實在是太多了,導緻精神上有點受不了。
“動手!”
負責掌管大旗的人如此命令道。
可能是隊長之類的身份。
“是!大師!”
在出手的時候,那四個人不僅回應了隊長的命令,紛紛念出各種發音的奇怪咒語。
内容肯定是聽不懂,而且也不确定所謂的咒語究竟是不是爲了遵守必殺技一定要喊出名字的行規才順口胡謅出來的,但可以确定和他們的語言完全不同。
畢竟語言已經翻譯過來了,聽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大師算是什麽級别的隊長,可能用光劍高人一等的那個級别。
咒語可能就和把認識的字加一個口字旁就變得充滿神秘的做法相似,不管有用沒有,加了這個設定之後至少看着就很高大上。
另一邊大部分還在搓火球,部分已經貼進了距離的倒是采取了近戰迎擊的方式,畢竟從開始他們就是在盲目沖鋒,近戰恐怕也是作戰計劃當中必要的一環,當然也會有所準備。
“死啊啊啊啊!”
幾個前鋒位置的野人,口中已經發不出正常的語言,隻能咆哮。
他們所使用的“法術”不止是否與另一邊的人師出同門,有一些用的是加速魔法,企圖貼近之後使出必殺一擊,有些則是用法術強化自己的手臂,被強化的部分會附着一層光。
“踏入輪回吧!你們這些喪屍!”
在口中念念有詞吟誦咒文之後,出擊的四人其中之一雙手當中延伸出細長的棒狀紅光,刺穿面前的敵人。
這不就是光劍嗎!
“喪屍?”
班長霎時間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
原來他們在這邊也不算是人類的?
那機械人類到底是在和什麽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