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過來看!這裏不對勁!”
皇太一立刻呼喚那兩個人過來。
随随便便叫人來看屍體,這行爲說實話也是挺迷惑的但現在也沒有辦法。
“嗯……這個……”
李河山看到桑塔納屍體的時候也不像上午那麽膽怯了,悲傷果然是能讓人發生徹底的改變,不過他還是不明白爲什麽要在這裏看屍體,而他對上午這裏的情況其實也沒有什麽記憶,畢竟那時候連看都不大敢。
“好慘……”
司命别過了頭,不大想看變得比白天更加可怕的現場。
皇太一也不大想具體形容眼前的狀況,現在可能才會覺得馬賽克也不是那麽壞的東西,一切的好或不好,靠的都是一個襯托。
總之就是被吃得幾乎看不出原狀。
上午,桑塔納的屍體也是被啃食過的,但整體上還保持着人的形狀,現在連最基本的人形都看不出來了。
不能排除是路過的野獸做的,但現在皇太一深信就是那隻怪物幹的好事。
從石淩的頭上脫離之後,它應該算是逃跑了,從另一個方面似乎可以證明那時候它的實力并不是很強,當然隻是猜測而已。
逃跑了之後,必要的行爲是什麽?
應該是卷土重來。
那就必然要有食物才行,它很可能回到了這裏找到屍體吞食。
既然如此,說不定怪物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
“明白了,能找到麽,怪物?”
皇太一已經大緻推測出了怪物的目的,那麽接下來就要出動了。
很對不起司命本體殚心竭慮傳達的情報,但不去嘗試一下終究還是不行。
在這之前也在矛盾當中掙紮了很多次,最終,身爲戰士的那一點點不知道該不該有的自尊還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熊用力點了點頭,這一次它比之前都要認真,在原地轉着圈尋找氣味。
在這段時間之内,皇太一向兩人大緻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推理。
李河山認爲這很有道理,殺氣騰騰地準備戰鬥,不過他的武器隻有護身用的軍用匕首,估計還是驢友用的那種網上随便買的山寨品,戰鬥力基本上忽略掉比較好。
“先輩,爲什麽這次這麽主動地要求戰鬥呢?之前明明那麽謹慎的。”
司命在兩人的聊天當中聽皇太一說過要謹慎應對戰鬥,但是現在就完全不一樣了。
“嘗試一下而已,我覺得應該有點勝算,放心,我有分寸。”
皇太一随口編了個聽上去有點靠譜的理由混了過去,司命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懷疑。
固然是有這樣的原因,還有一點自尊的因素,自尊的來源卻是司命。
想要保護某人的願望。
不想看到慘劇發生,假如有賭一賭的機會的話……
他現在認定怪物也是能夠不斷成長的,證據就是昨天所遭遇的怪物和今天看到的有着很大區别,雖說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二者不是同一個怪物,這一點暫且不讨論,既然是能夠持續升級的生物,那它就應該有相對虛弱的時候。
熊終于确定了方向。
皇太一對兩個人做了個手勢,自己也停止了和司命的聊天。
發現了可疑痕迹的不僅僅是熊。
地面上有一些什麽東西爬過的痕迹,甚至有些矮小的草木都被折斷了,假如沒有猜測錯誤的話,怪物的體型應該已經變大了。
但尺寸似乎還是不太大。
總體上比在醫院看到的還是完全不能相比,這更堅定了皇太一的想法。
怪物應該是沒想過要怎麽掩飾自己的蹤迹,更大的可能則是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智力,雖然也不是沒有強大到可以忽略一切細節的可能性,但如果真的那麽強也就沒有跑路的必要了吧,所以應該并非如此。
“那是什麽?”
李河山因爲已經馬上就要面對殺了最愛之人的仇敵,現在精神上極度的興奮,言語反而多了些。
當然手上的刀子一直緊緊地握着。
“是……看守山林的小屋,之類的嗎?”
司命不是很确定地回答道。
在這種山中突然出現了簡陋的屋子。
莫名的會聯想到一些靈異,神秘的事件。
小屋本身規模非常有限,也不像是有什麽神秘的黑科技加成,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建築,往好了想的話,大概能容納三五個人休息,過夜的樣子,不能更多了。
“不,這裏是墓地,看那邊。”
皇太一指着被矮小的灌木叢遮擋住的地方。
從剛才的角度不大容易看得清楚,小屋背後,被山的一部分遮擋住的地方有一些應該經曆了很長年代的墓碑,其中有一些甚至斷裂了但泥土還算是比較完好的。
不,就算是怪物想要挖屍體吃,埋在下面的那些應該已經……沒了吧?
真的不大願意想象這樣的場景。
“好過分!”
司命和皇太一想到了一起,以爲怪物是要挖屍體,不過她考慮的還不夠全面。
“口胡!”
熊竟然懂得在這時候盡量壓低自己的咆哮聲,它警惕的動作正是發現目标的表現,而且,它怕别人無法理解到,還伸出前爪向着那間房子不斷揮舞,做出要把什麽東西撕碎的動作。
“就是它……”
“你給我冷靜一下,一個人沖出去是想要找死麽?”
皇太一的手落在了李河山的肩膀上,嚴厲地說道。
就知道這家夥忍不住就要去送死了,從古到今有無數這種類型的豬隊友,但也不能夠指責他們沒有在以往的經驗中學到什麽,畢竟有這種沖動才算得上是正常的人類。
“我……我不甘心!”
李河山固然是已經喪心病狂,好在還沒有覺得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他瞪着皇太一的雙眼當中有着怨恨的光芒,不過,很快态度就軟化了下來。
很可憐。
“我先去,司命,一會兒把劍借給他,我知道劍對你來說很重要,但這一次……隻有這一次,可不可以答應我?”
皇太一在心中不斷的歎息,并向司命進行請求。
其實在旁人的眼光當中已經近似于哀求了,這都是因爲他不是很擅長求别人做什麽的緣故,當初有了司命這種隊友可是都沒想到退貨的——指的是本體。
“我……我知道了,會讓他給那個怪物最後一擊。”
司命從皇太一異常的行爲當中感受到了沉重的悲哀,正如他所言,這把劍是不可代替的寶物,可是别人也同樣有不可代替的東西,甚至已經永遠的失去了。
“謝謝……”
李河山低頭的動作,幾乎就是想要當場下跪,不過那其實應該是差一點摔倒的動作,因爲他的體力其實并不好,加上精神上的打擊,一個身心俱疲的人,撐到現在已經非常不易。
“熊,我過去,你不要随便行動,告訴我位置。”
皇太一在和熊說話的時候就會改變方式外加比手勢,是一種習慣,其實直接說話很可能也聽得懂。
“咕。”
熊點了點頭,龐大的身軀以盡可能謹慎的動作靠近小屋。
司命和皇太一跟在距離它隻有一步的距離開外,李河山還要再往後一點,就這樣來到了小屋的門前。
門沒有關嚴,隻是虛掩着,不僅如此,還看得到一些血迹和碎肉,但不像是人類的,因爲還能夠找到毛皮的殘渣,可能是附近的什麽小動物被吃掉了。
現在這個距離已經不算安全。
窗戶是被木闆封住的,對采光非常不利,估計曾經在這裏守墓的人也害怕墓地裏的屍體變成喪屍之類的出來吃人,更有可能是爲了防禦野獸,對于強攻的一方有些不利。
熊指向了房頂附近的位置,它的前爪太大了,不能夠進行最準确的指示。
反正就是在那邊。
“要進去嗎?”
司命提出的意見是破門而出,她的形容方式似乎是有些容易引發歧義。
“不,裏面太危險了,放不開手腳也沒辦法相互支援,你看外面空間這麽大,既然要戰鬥的話,那就來一發大的……你們後退一點,司命,好好盯着!”
皇太一慢慢握着左手,看上去是在活動關節發出聲響,實際上則是在讓體内的真氣活性化并聚集在一起。
動用最大限度之内的力量,不夠肯定是不夠,但屋子如果隻有這麽大的話應該還算勉強能做到。
不是要毀滅誰,隻是換個戰場而已。
盡管對皇太一的命令很不理解,李河山還是乖乖照着他所說的做了,後退到比司命和熊更遠一點的位置,即使是他,也察覺得到有什麽事情即将發生。
“呼……”
皇太一的拳頭在向後收回去的同時慢慢握住,因爲真氣的傳導速度有限所有需要比預計中更長的時間。
接下來就是……
“喝呀!”
轟——
整間房屋倒塌的聲音氣勢驚人,一環爆發的氣浪将掀起來的灰塵都吹得幹幹淨淨。
一拳擊毀了房屋的舉動在李河山眼中屬于根本想象不到的行爲,但其實這對皇太一而言隻是很簡單的事情。
那麽裏面的怪物應該。
“啊!不好!竟然在這兒!”
皇太一在怪物動起來的瞬間就鎖定了它的位置,然而這個位置卻在自己的身後,應該是借着拳力的餘波僞裝成磚頭之類的東西一起飛了出去。
細長的黑影貼着地面迅速爬行了一段距離之後猛然躍起,沖向看上去最弱的李河山。
而這時候的李河山再一次被憤怒所支配,竟然也不顧一開始的勸告,握着刀子就想要與怪物搏鬥。
嗤——
撕裂了血肉的地方,噴濺出大量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