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是智障!”
李河山低下頭的動作會讓人擔心會不會把身體折斷。
“不好意思啊,我家的……智障就是這麽沒出息,真是給大家添麻煩了。”
石淩也滿臉通紅地按着自己男朋友的頭一起道歉。
明明平時已經用老公老婆相互稱呼,但是在這麽多人面前果然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結果就變成了“智障”,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虐死單身狗的行爲。
感到丢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就像一開始皇太一所見到的那樣,彼岸花館并沒有處于一個與外界完全隔絕的狀态,雖然出現了種種的預兆但那個真的隻是巧合。
李河山順利把車開到了鎮子當中。
鎮子雖然不大,但生活設施終究要比山裏齊全很多,久違的手機信号和網絡也就全都出現了,這時候如果還要大叫什麽“是殺人事件”就智障得有些過分。
而且也順利找到了本地的警察,畢竟地方很小,警察們的存在感也非常之低,嚴格說的話就是隻有一些在故事的劇情末尾才會趕到的無用阿伯,也不像是有升遷的可能性,光是看着就會覺得一點都不可靠了。
雖然做出了各種丢人的行爲但李河山終究還算是個受到過高等教育,也懂得什麽叫羞恥的正常人,此時此刻沒有選擇逃避。
畢竟做人總是要有底線,這種時候正是需要他發揮力量的時候,逃避是非常可恥的行爲。
他把彼岸花館當中發生的事情告知了當地警察,就算完全不靠譜也沒有辦法,假如是皇太一說不定就會選擇聯系人文觀等擁有更大力量的組織來對抗非常識的敵人,但這個選項不存在于一般人當中。
出警倒是勉強能夠做到就是了,但是好像同時發生了其他什麽突發事件而不能立刻前來,沒辦法,畢竟人手少到可憐,總不能讓看門大爺過來是不是。
不過這個是合法的程序嗎?很神秘,皇太一也不知道法律是如何寫的,異世界嘛,應該會有各種各樣的不同。
李河山和石淩兩個人本來應該和警察一起回來,但是考慮到彼岸花館現在無法進行聯系的事實,兩人決定先一步歸來。
“嚯嚯嚯,年輕人啊,真是沖動,不過這是好事,嗯嗯。”
佛齋老人再一次發揮了長者的固有能力,反正他說什麽也就是什麽了,誰讓你年紀大呢。
“阿婆還是沒找到,就算熊的事情他們搞不定,找人總可以的吧?”
皇太一犯難地晃了晃頭,至今他也不知道警察到底管不管野生動物的案件,全都是知識範疇之外,沒文化是這樣的。
“其實熊也歸他們管,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了,也沒聽說過有偷獵的事情,因爲平時這邊很熱鬧,隻要進山就必定會留下蹤迹。”
佛齋老人不愧是年長者,掌握知識的程度和皇太一這種學渣是完全不同的。
他的分析也頗合情合理。
野生動物的栖息地自然在野外,一般的來講,越是珍貴的保護動物就越是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否則早就被滅絕了,彼岸花館雖然勉強算是在深山之中,山還不至于深到可以随随便便讓人偷獵,況且,這究竟算不算是偷獵還是另一回事。
“反正等着警察來就行了吧,你們可别想着逃跑!哼!”
桑塔納依然沒有放棄對其他人的懷疑,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想法,不考慮靈異事件的前提之下,現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即使是年邁的老人也可能是幕後的指使者。
“好的好的,你們大家都沒意見麽?”
佛齋老人環視了一下在場衆人,因爲是長者所以發言權力比較大。
他的夫人随即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怎麽樣?抱歉啊,卷進了這種事。”
“沒關系的,先輩。”
就算心情再怎麽的不爽也沒有辦法的呢,好在又不是什麽靈異事件層次的怪異,總會有辦法解決的,被打擾了興緻固然是很遺憾,但這恐怕也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轉換心情。
“我們也不會走的,而且就是我們報警的嘛。”
石淩爽快地回應道,她們兩個既然能夠回來就證明絕不會置之不理。
總之暫時算是解決了點問題,盡管最基本的還完全沒有解決。
皇太一順便詢問了關于旅館施工等一系列事情,但這件事無論是石淩還是李河山都沒考慮過,不過當時好像是去了事務所但那裏沒有人,由于時間緊迫就沒怎麽管。
現在想想,連那個地方都沒有人,明擺着就是要出事情。
沒有廚師,好在還可以用自動售貨機,物資方面不需要擔心,又不是被封閉的區域,這時候誰都不會主動外出,因爲已經聯系到了警方,大家都不想表現出過多的可疑之處。
可是,一直到了晚上九點,也沒有看到警察的蹤影。
通信也沒有回複,各種緊急時刻撥打的号碼也全部無效,其實,一般家庭的斷網差不多也是這個效果,明明下樓就能找家店去吃飯卻會因爲沒法送外賣而有一種被隔離了的感覺,簡單的說就是被這個時代慣出了毛病。
大家的心情開始變得不好了。
這個時候本來就容易炸毛,遲遲不來的警察更會讓人從心中生出大量的火氣,桑塔納已經抱怨了幾十次,當然,世界還沒天真到靠抱怨就能夠解決一切的程度。
“要不然,今天大家就先休息,我們明天想想辦法一起去鎮子那裏看看情況,這邊的路也經常會發生點意外,比如說什麽地方坍塌之類的,有可能正好趕上了,都說不好。”
還是佛齋老人下了決定。
他的說法其實很容易聯想到不好的展開,石淩在李河山說怪話之前揪着他的耳朵把他帶回了房間。
桑塔納心情非常惡劣但也沒有辦法,除了喝酒和抱怨以外,其他的事情也做不到。
皇太一和司命向佛齋夫婦告别之後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忽然就變成了不得不摸魚的狀況,大家應該是都想要做些什麽卻又什麽都做不了,有力氣沒有地方用。
嗯……對于某些人來說也許不是。
“要小心。”
皇太一從沉思當中擡起了頭。
“哎?”
司命不明白他的所指。
“就好像是我們決定了報警之後才忽然開始出現了各種狀況,當然,最好是巧合啦……”
皇太一基本上是不大想依靠所謂的巧合,比司命本體還不靠譜的東西。
“那我們要怎麽做呢?“
司命也随之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盡管隻是推測,她立刻去檢查了一下房間的門窗。
其實這并無必要。
“換上平時的衣服,至少做好戰鬥的準備,我先出去了。”
皇太一指的是兩人身上的浴衣。
也不是說這樣子就不能夠戰鬥,但畢竟還是不合适。
“嗯……知道了……”
昨天的記憶從司命的腦海當中蘇醒,她羞怯地點了點頭,盡管有些難爲情但她明白現在不是能夠放下心來做其他事情的時候。
皇太一在門外等待的這段時間也沒有白白浪費,他努力記住了視野之内的一切地形,也時刻留意着房間内的聲音……并不是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就像大部分恐怖電影一樣,獨自行動總是一種flag。
這次倒還真是無事發生。
其實,皇太一多少抱着一點釣魚的心态,畢竟司命多少有些戰鬥力,外面還有自己在守着,要是有什麽企圖殺人滅口的兇手忽然冒出來,有很大的幾率可以搞定,現在看來也沒有那麽簡單。
釣魚哪有那麽容易呢。
兩人交換了之後,依然無事發生。
兇手目前應該是盯上了别人或者繼續潛伏,桑塔納本身實力不凡,佛齋和李河山都是兩人在一起居住,恐怕也不會成爲首要的襲擊對象,但是也不得不考慮兇手跑路了的情況,那樣也沒有辦法,就隻能自認倒黴。
“那個……”
兩人換成了平日的穿着之後,司命扭扭捏捏的好像要說點什麽。
“晚上也不大安全,一起做點應對比較好。”
皇太一大緻看出了司命的想法。
“嗯!那樣最安全了!”
司命開心得就像個孩子。
當然不會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普通的共同作業而已。
工事是不需要的,而且還會幹擾救援,更有一種破壞現場的嫌疑,兩人要做的就是确定進攻或者防守的路線,其實也不是多麽複雜的事情,之後就是輪流休息了。
皇太一短暫假眠之後恢複了精神和體力,司命是必須要睡覺的,盡管數日的不眠也不是撐不下來,但那隻是強忍着,該有的負面效果一件都不會少,這毫無疑問是有害行爲。
沙發上,抱着劍身的司命輕輕倚靠在皇太一的身旁,娴靜的睡臉本身就能夠帶來治愈的效果。
已經是深夜了吧,究竟是幾點呢?
“哎?”
皇太一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還好真的非常短暫。
因爲太無聊而打瞌睡了?
不行啊,怎麽可以放松警惕呢?
就在他想要苦笑一下的時候,稍稍翹起的嘴角突然當場凍結。
剛才還在睡着的司命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般,猛地睜開了雙眼。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指向關閉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