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印象中官員出行的派頭,隻不過畫風實在是有點讓人無法吐槽。
在皇太一的印象中,古代官員威風八面地登場總少不了簇擁着的小弟,奇怪的喊聲和象征着威嚴的轎子,這一套幾乎是傳統藝能級别的标配。
不愧是專業級别的,魄力就是和一般的雜魚不一樣,皇太一看得有點發呆。
雖說讓他發呆的不僅僅是因爲魄力……
小弟是有的,甚至是訓練有素的小弟,稱之爲獄卒應該更加合适,當打出獄卒這兩個字的時候假如默認會出現奇怪的詞,那麽奇怪的性取向就會瞬間暴露了。
毫無疑問都是猛男中的猛男,無一例外都是身高在三米以上的巨漢,全部身着統一的制服,不知道是不是要因爲考慮到節約,每個猛男身上的衣物和裝甲都很少,一陣陣哲♂學氣息撲面而來。
說是制服還不如說是情〇内〇。
至于轎子……
那是金字塔吧!絕對是金字塔吧!
從功能和狀态上判斷應該是轎子沒錯,也的确是一群猛男鎖擡着的,這個形狀除了金字塔以外實在是想不到另外的東西,不過正面被削掉了一部分,正好形成了寶座的模樣。
連顔色都是金光閃閃的,人家叫金字塔也不意味着是金色的好不好!
“那個應該就是監獄長了。”
梅林很緊張地靠在皇太一身旁,能夠清晰感覺到手臂部分的觸感。
“監獄長啊……的确是個和形象符合的人,再大隻一點就更像了。”
皇太一也覺得監獄長這種職業非常符合臉色陰沉的猛男。
監獄長的體型不屬于特别誇張的那一類,從坐下的高度推測可能也就兩米左右,同時也不是特别粗大威猛的類型,甚至顯得有些瘦長,但渾身的肌肉都是經過嚴酷鍛煉的模樣,和變異一般的猛男相比,更多了幾分久經沙場的氣質。
這家夥也是不好好穿衣服的類型,果然是上行下效,大家都在這方面達成了相互理解。
不過貌似古埃及就是這種簡單粗暴的打扮?
王冠,尼美斯頭飾,彎曲的權杖,眼鏡蛇形狀的飾物。
臉上陰沉的模樣主要可能還是因爲黑色的眼線,非常傳統的法老妝容。
所以你一個法老,怎麽就跑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當監獄長了呢?給我換成頭上戴着角盔用肩膀撞人的胡子兄貴啊!
“監獄長……哼哼……以爲我王蛟會怕你麽……這兒也不算是你的地盤。”
惹下兇案的王蛟非但不感到害怕,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他認爲自己的能力最厲害的地方就是防不勝防,隻要能夠出手勝算就非常大。
“膽敢在本監獄長面前挑戰秩序的人就是你麽?精神可嘉,不過你恐怕不明白犯了多麽大的罪!”
監獄長的聲音威嚴而沉重,很有男子氣概,他一隻手托着腮部,居高臨下睥睨一切。
“老子也是學王大人手下的大将!你不要以爲地位高一點就可以爲所欲爲……”
“這是撒謊!光是這句謊言就是足以判處終生監禁的罪!學王大人的威名豈能讓你這種人污蔑!看來今天本監獄長要親自動手了!這不是恃強淩弱,是裁決!”
監獄長陡然一聲怒吼,震得擡金字塔的猛男們都不禁動容,響亮的吼聲震天動地,不少人幹脆捂住了耳朵蹲在地上。
“你……你去死吧!我王蛟的力量你這種人根本看不清楚!”
王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能夠隐瞞到最後,他的确是無數打着學王名号招搖撞騙的人之一,撕破了僞裝之後,他抛開了所有的手下,甚至把一個距離自己最近的喽啰當成了踏闆,借助力量直接沖向巨大金字塔。
“嗯?”
監獄長眉毛微微一挑,似乎看出了什麽端倪。
但除此之外還是一動不動,穩如泰山。
皇太一聚精會神地觀察着監獄長的一舉一動,這是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将來幾乎一定會和監獄長正面對決,任何情報都是十分寶貴的。
看來梅林也在想着同樣的事情,屏住呼吸像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盯着那邊。
“哈哈哈我的能力可是眼睛看不到的!不過對付你一開始就要用全力才行!死吧——無空流轉!”
王蛟雙手聚合在一起,所有手指一同張開,掌心當中噴出無形的波動。
“嗚嗚嗚嗚……”
幾個沒有監獄長命令一直待機的獄卒一同露出痛苦的表情,和剛才被殺的人極其類似,他們距離王蛟還非常遠,也不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内。
“本監獄長隻有最基本的一種能力,不過——殺掉你還是綽綽有餘!”
監獄長依然保持着單手托腮端坐的姿态,空出的手向前輕輕一揮。
皇太一的瞳孔刹那間随之縮緊,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僵硬了。
就像監獄長所說,他掌握的就是最基本的能力之一。
比如說直接操作火焰,雷電,冷氣等進行攻擊的能力者,屬于相當常見的一類,盡管細節上的确有着各種差異但本質上大緻相似。
也就是說會搓火球的人很多很多。
可現場并沒有出現火球。
皇太一隻看到了太陽的光芒。
因爲實在是過于強烈,完全不敢睜眼直視。
當他忍耐着刺痛勉強睜開雙眼的時候,剛才好像是王蛟所在的位置隻剩下一簇灰燼鋪在地上。
這不是“火焰”而是“灼熱”,的确很基礎但又有所不同。
是比火焰更加本質的東西。
所謂能力者的上限……就是這樣的嗎?
本來還有着一些自信的皇太一,現在心情沉重到像壓了石頭。
王蛟的能力應該是操縱空氣,空氣本身就是一種武器,這毫無疑問,但和直接攻擊的*之類的招式不同,他出手的動作看似猛烈,實際上則是通過手指的細微動作操縱空氣進入人體造成暗殺的效果,确實非常兇惡。
監獄長卻展現出了絕對的“力量”來應對。
宛如太陽降落的高熱燒光了一切,王蛟的攻擊範圍遠遠無法觸及到他,二者之間的對決從一開始就不是公平的。
強大。
不愧是屹立在圓環監獄最巅峰的恐怖存在,這樣的怪物到底要怎麽擊敗?他多半還有其他隐藏的招式,真的無法想象将是怎樣的惡戰了,到時候恐怕隻能動用不敢用的力量,然而梅林這種單純依靠物理攻擊的……
想到這裏,皇太一不禁看了一眼梅林。
她的眼神當中已經浮現出了恐懼。
“呼……”
皇太一歎了口氣,輕輕伸出了手,在指尖與梅林的手背碰觸到的瞬間,她的手激烈地抖動了一下,但馬上就緊緊抓住了伸過來的手握住不放,就像抓住了未來的希望。
閉上眼睛的獄卒們一個個睜開了眼睛,身爲親衛隊,他們已經看慣了這個景象所以都懂得如何應對。
“全部死刑。”
監獄長宣告了對王蛟手下們得判決。
這些人已經吓到沒法站起來,不到一分鍾就被獄卒們全部幹掉,連屍體都被拖走,不知道去哪裏處理了。
“進行召集,宣告學王大人的命令,去吧。”
監獄長又恢複了一動不動的樣子,慢慢閉上了眼睛養神。
獄卒們擡着金字塔形狀的轎子開始往一個地方出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皇太一仿佛覺得監獄長的眼神和自己對上了,心中立即産生了一陣不安的激震。
難道被注意到了?
咚——
懸挂在鎮子中央的大鍾敲響了三聲,從鎮子每個角落都湧出了人,一起向監獄長所在的大廣場湧去。
皇太一和梅林勉強占了一個前排,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讨論猜測什麽的都有,也有些幹脆直接離開了鎮子落荒而逃,至于那些人是做什麽的就完全不清楚,也許是騙子,密探之流。
監獄長依然像冬眠了一樣,靜靜等待着人群聚攏。
等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已經聚得差不多,監獄長張開眼皮掃了一下周圍,終于向下揮了揮手。
獄卒們放下轎子,背負着手站立成兩排,和人群們一起等待接下來的訓示。
“肅靜!”
嗓門很大,大概是專門負責喊聲的獄卒壓住了亂亂糟糟的議論聲,盡管不至于鴉雀無聲但的确安靜了很多。
“現在開始宣讀學王大人的命令!從明天起,通往圓環監獄的死亡之路将完全開啓,全程三天,如果有誰想要發動進攻的話盡管出手,沿途會布置重兵,我阿蒙拉就在監獄當中的處刑廣場上等待着挑戰,對任何挑戰者都不會手下留情,如果不怕死的話就盡管放馬過來吧,來多少人都沒問題!完畢!”
自稱爲阿蒙拉的監獄長向着一個方向肅然站立,宣讀了一番從學王那裏獲得的命令。
轟——
人群當中立即炸開了鍋。
就連皇太一這種還沒掌握到太多情報的人也很清楚這一命令的分量,但是,實在是太可疑了。
如果什麽都可以稱之爲巧合,人類的智慧也就變得沒有意義。
現在這個時間點開放監獄挑戰的權力,對大多數人來講或許隻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新聞,然而最大的意義卻隻是酒桌上的談資,相信不會有太多的人真的去挑戰或者搞破壞。
但這對皇太一來說意義卻完全不同。
機會?
似乎并非如此。
打開大門的同時,意味着對方的防守已經完全齊備。
假如這一舉動是針對别人還好說,如果是針對自己……
皇太一開始覺得一切好像都落到了學王的掌控當中。
可是,學王卻又沒有直接報以敵對的态度。
這究竟是什麽緣故?或者真的隻是單純的巧合?
不明白。
皇太一滿頭霧水,不過有一件事倒是很清楚。
那就是——勢必要參加這一次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