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
但是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發呆。
總之現在就是全員都被警察叔叔懷疑的狀況。
可以理解，如果調換一下身份的話，皇太一自己肯定也會選擇同樣的做法。
畢竟從事發現場突然一下子消失再一下子冒出來的人物怎麽看都隻會覺得可疑，就差把“我是犯人”幾個字直接挂在頭頂當稱号了。
所以就算是不爽，皇太一也隻是在心中不爽而已，并不打算做什麽。
況且蹲拘留所也是一種難得的經驗。
不過這裏應該是拘留所……吧？
皇太一窮極無聊地敲了敲透明的牆壁。
怎麽感覺好像是被放在櫥窗裏展示了一樣？盡管透明的牆壁之外也是密封的，貌似再往外一圈也還是密封的，而且材質都不一樣。
聽說有很多可以自由控制元素與能量的英雄和怪人，像鋼鐵，水，電力等都有可能化作他們的力量，考慮到現在各種犯罪者的實力不同以往，各種新類型的收押設施也随之出現了。
怎麽覺得這透明的牆應該也能一拳打爆呢？大概是錯覺。
更微妙的是竟然沒有看守？怎麽說也應該有幾個才對，也不是說值不值得炫耀，貌似自己應該算是重要嫌疑犯，就這麽直接放置是不是不大安全？
因爲現在是晚上所以都下班了？在讨厭加班這一點上倒是多少有些共鳴，不知道他們喜不喜歡摸魚？
不，要是真的都在摸魚那就不大對勁了，你們到底有沒有好好管理治安啊！
正在皇太一閑着沒事胡思亂想的時候，兩個看上去儀表堂堂的中年大叔在幾個不大像警察的可疑人物保護之下走了過來。
大概就是動畫裏經常見到的那種警官大叔，另外那些可能是管理英雄和怪人犯罪的專業人士，相比之下警官大叔就顯得非常普通。
不知爲何一個個都沒什麽幹勁的樣子，難道是錯覺？
至少在審問嫌疑犯的時候裝作有在好好工作不行嗎？即使平時也不像是有在認真上班，表面工夫也還是要做的。
來了。
因爲這是罕見的體驗，皇太一倒是有點小興奮。
“你是皇太一沒錯吧？”
爲首的警官大叔大概四五十歲，帶着一臉“好麻煩不想上班什麽時候能結束啊明天還要去參加家長會女兒也漸漸到了不聽老爹話的年齡了該怎麽辦”這種非常明确的表情站在了門口。
好厲害的表情！竟然包含了這麽多的要素！
“沒錯。”
皇太一也變得沒有幹勁了，按照慣例，警官大叔不是應該嚴厲一點才對麽？怎麽一上來就像在街邊和賣煎餅果子的店買早餐一樣的态度。
“司命，梅菲斯特，***，都是你的同學嗎？”
“阿嚏——剛才您說什麽來着？”
皇太一正巧在最關鍵的時候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不小心沒聽到班長的姓名。
爲什麽偏偏會這樣啊！世界的抑制力？
“怎麽一個個都……算了，反正肯定沒問題，已經确認你們是被怪盜卷入的一般人，沒有嫌疑所以你被釋放了，外面你的同學們在等你。”
警官大叔一臉嫌棄地示意身後跟着的另一個大叔去打開門。
等等這什麽情況？
是否有些太快，還不到半天就直接無罪釋放了？
問點什麽啊！還想看看管不管飯呢，你們這樣不好吧？大老遠把人抓起來連飯都沒有。
“等一下，爲什麽這麽快，飯呢？你們要是覺得問我太麻煩可以去問那個叫司命的，那個人絕對很誠實。”
皇太一的話剛一出口，外面的兩個大叔，還有尾随其後的幾個來自英雄或怪人協會的人物全都像胃疼一樣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哎？
這是被人下蠱了不成？
“不……不要再提那個人了……算我求你……啊啊啊……回憶主動的……”
應該是負責詢問的警官叔叔發出了垂死掙紮的聲音，好像連呼吸都變得不大順暢，瞪圓了的雙眼當中不僅布滿血絲，而且充滿了絕望。
“從……從來沒見過這麽蠢的人……”
另一個大叔也在不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堕落到逮捕智障充當犯人的程度……我沒有……這不是我的錯……是意外！”
“啊啊啊不要過來！白癡是會傳染的！過來了！變巨大了啊啊啊啊！”
其他的人分别發生了各種各樣不同的症狀。
看上去應該是掉了大量的SAN值所導緻的暫時瘋狂。
按照基本規則，直接目睹各種怪異的事物的确會造成SAN值的損失，尤其是直視神話生物甚至是邪神的時候，很大概率會瞬間直接遭到嚴重精神傷害，在恐怖當中失去理智。
可是這好像不是在說司命，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觀下的設定好嗎？
還是說自己和司命接觸的時候其實每一次都擲了骰子進行了判定，隻是因爲次次都成功所以才沒掉SAN？真是神秘。
“那個……請冷靜一下，你還好嗎？總之先深呼吸。”
皇太一隔着玻璃安慰外面痛苦不堪的警官大叔。
是要怎樣啊？嫌疑犯反過來安慰警官？真是丢人。
“呼……呼……總算……總算好點了……謝謝……”
警官大叔漲紅的臉色開始好轉，嘗試着從地上爬起來。
“抱歉，我不多問了。”
盡管皇太一很好奇剛才司命到底智障到了什麽程度才會讓這些人直接SAN-CHECK，但真要問的話估計大概率會直接導緻不可逆轉的災難性後果，還是把一切疑問都假裝忘掉比較好。
很多時候靈感沒投過反而是好事——在不考慮到能不能獲得情報的時候。
之後，警官大叔返還了皇太一所有的個人物品，還非常熱心的打包了一份免費的豬排飯，這證明警察局真的能吃到豬排飯。
另一重意思大概就是送瘟神，滿足了你們對豬排飯的好奇心，請你們以後千萬别再來。
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啦，身爲一個守法公民，皇太一不想做出什麽打擾警察叔叔執行工作的事情，那些不大愉快的隻是意外，忘掉就好。
現在大約是淩晨三點，再過一個小時大概就會有打鐵的出來了，而修仙的大概還精神着，在同樣的城市裏的同一時刻，不同的人所正在經曆的事情就已經有了這麽巨大的差距，人生這種東西是很難講的。
“最後一個放出來了，順便說一下我是第一個。”
班長向着皇太一揮了揮手。
她身旁是背着梅菲斯特的司命。
司命這種好吃懶做的同時在修仙上點了大量技能點的這時候也完全不困，真不知道是不是該佩服。
“各回各家？太晚了，要不去什麽地方湊合混到天亮？”
皇太一忍住了去捏梅菲斯特鼻尖的沖動。
“我們三個人不是都住附近嗎，隻有梅菲斯特同學一個人住的遠，不過我不放心讓沒有防備的女孩子住在皇同學家裏，所以我要一起過夜。”
班長的話聽上去很有道理，但好像直接無視了讓梅菲斯特住在她家或者住在司命家裏這兩種選項。
“同意，阿太這種完全遵守欲望活着的野獸一定會忍耐不住，雖然我也想試試探監但還是不要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要把武器悄悄送進去，好頭疼。”
司命人畜無害地笑着，甜美的笑容和智障的發言居然沒什麽違和感。
“哦……爲什麽覺得你們之間的關系好像突飛猛進了？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嗎？說起來當時我的确是沒看見。”
班長的眼鏡切換成了反光狀态，反光背後肯定是刺人骨髓的銳利眼神。
“因爲我們是跨越了時間……”
“大概是因爲一同經曆過危險所以在心中産生了信賴感！一定是這樣！哈哈哈！”
皇太一趕快趁着司命直接說出真相之前截胡。
太可怕了，想到什麽說什麽。
“啊……是的！超強的羁絆已經生成了，馬上就能觸發CG的那一種！”
司命稍稍察覺到了皇太一的意圖，然而她補充的說法某種意義上同樣非常可疑。絕對不能仔細想。
“原來如此，那還真是意外，有什麽事我們休息過之後再說好了。”
班長明擺着是什麽都沒相信，但同時也沒想過繼續追究。
謝天謝地。
皇太一總算松了口氣，主動接過了梅菲斯特。
總覺得接下來才會遇到真正的麻煩事，希望隻是神經過敏而已。
……
數小時前。
明擺着就是反派的幾個剪影在某種互相可視的群通信系統當中交流着彼此的情報。
“今天出面的是‘女王’呢，看來‘你們’也并不是那麽胸有成竹。”
機械合成的笑聲嘶啞而含糊，窗口當中顯現的是頭頂豎立着獸耳的影子。
“随你怎麽講，任務已經完成了，希望你們能做到所約定的事情，不過有一個疑問，爲什麽要在現在就驚擾她？接下來肯定會有防備。”
怪盜當中的“女王”影子輪廓像是一個機車騎士，聲音同樣是合成的。
“因爲考慮到接下來的行動的成功率，我們必須采取最穩妥的做法，你想象一下，如果在我們執行最後一步的時候被那幾個人幹擾會怎麽樣？她的力量如果失控了又會怎麽樣？通過這次的事情，我們也掌握了大量的數據，總體看絕對是利大于弊，必須把她周圍這些人的行動考慮進計劃當中。”
第三個形貌不清楚的長發剪影一五一十地分析道。
“明白了，也就是說先做演練防止以後的突發意外，還以爲你們會更大膽一點，算了，像你們這些做大事的人和‘我們’怪盜的做事風格天生合不來，不過放心吧，沒有指責的意思，接下來也會繼續和你們合作。”
怪盜大體上認同了另外兩個影子的做法。
“沒關系嗎？将來一定會發生更加嚴酷的事情，流血和犧牲都将是司空見慣的，哼哼哼。”
獸形狀的影子的笑聲冷漠到無法和“笑”這種行爲關聯起來。
“人類已經步入了錯誤的道路，被現實束縛的結果隻有滅亡，假如剩餘的人類能夠奪取新的未來，那麽任何犧牲都是必要的也是高尚的，我說的沒錯吧？通過‘進化’而颠覆了命運的太古‘亡靈’們。”
怪盜的影子換成了另一個模樣，堅定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