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勇者。
被整個世界所稱頌,甚至擁有了神一般功德之力的大英雄,和現有所承認的曆史活過了等同時間,無法想象的強悍。
正所謂正義這兩個字的化身。
斬殺邪惡,拯救弱者,抵抗神秘的不死生物入侵,在世界各處留下了光彩耀人的傳奇。
就是剛才那個摸魚的鹹魚紙袋怪人?
這是摸魚摸到飛升成仙了嗎?所以才有這麽強的實力?
皇太一看的修仙玄幻類小說漫畫不多,遊戲略玩過一些也不是很了解,在他的印象當中,修仙這種事情大概有一半是看臉,天生就有單抽豹跳的命,在家裏躺着摸魚都能有奇遇掉下來,還有一半是看肝,非得經曆無數艱險奇劫,千辛萬苦才能修煉成功。
總之就和玩抽卡的手遊是一回事。
海豹就算了,那些拼着命咬牙修成大道的,基本上都有一種堅持不懈永不言敗的氣節,也就是說,隻要無論如何都要摸魚,堅持摸到海枯石爛,自然能夠摸爆虛空,卷着毯子或者縮在被爐裏飛升成仙成聖,一定是這個道理。
于是皇太一想明白了勇者爲何會如此強悍,也算是觸及了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要道,原來一切盡在“摸魚”二字當中。
這都什麽和什麽……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勇者已經看不見影子了。
“勇者的傳說一直是這樣的?”
皇太一忍不住問道,這已經不是靠譜不靠譜的問題,實在是想象不到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支撐到現在還沒毀滅。
“好像是。”
黑胡子抓了抓頭發,調動爲數不多的腦細胞回憶了一下之後,什麽都沒回想起來,于是就這樣直接回答了。
“周圍總是閃現着雷光和火焰,氣息強大到無法直視,以光的速度穿越戰場,瞬間殲滅一切敵人……雖然大體上有各種不同,但關于勇者的描述一般都是這樣。”
某個摸魚了的水手在旁邊插上了一句。
“嗯……還真是……很厲害……”
皇太一沒有說更多,機械地點了點頭,趕快結束了話題,非常理智地閉上了嘴。
這畫風明顯完全不一樣好嗎!
什麽一路火花帶閃電的,這都從哪裏腦補出來的全新設定?
鹹魚呢?那麽大的一條鹹魚就在那兒,竟然沒人看見!
這叫什麽來着……錯的不是我,是世界?
那接下來怎麽回應?這個扭曲的世界就由我來矯正——這樣嗎?什麽鬼……
想到這裏,皇太一倒反而有些明白了。
勇者的外層應該還有一種僞裝,看上去就是傳說中大家了解的樣子,裏面的餡就是剛才看到的鹹魚紙袋怪人,所以說披薩絕對是超越餡餅的好文明,至少大家需要的本質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不至于咬一口都找不到餡。
他并不知道勇者的降臨在其他人眼中是什麽樣子。
比如王虎。
比如其他人。
就像傳說中所描述的那樣,天空積起了層層的陰雲,陰雲當中到處肆虐着赤紅色的雷暴,深處更是隐隐約約地回響着一種無法類比的悠長轟鳴,就好像有什麽巨大的怪物藏在裏面。
不過這就是勇者出現的征兆,小孩子看了也隻會拍手叫好,不會饞哭也不會吓到。
天雷和勇者,仿佛就是最爲合理的搭配,就像肉夾馍必須配冰峰一樣,配北冰洋和宏寶萊的都被打死了。
就連三根魔〇柱似乎也感受到了勇者降臨的威嚴,停止了前進,守在原地嚴陣以待。
就連無可名狀的喪屍異物都表現出了畏縮,勇者的力量用一個常見詞來形容,那就是恐怖如斯,惹不起,惹不起。
咔——
一道特别巨大的天雷,将漫天烏雲撕扯成兩半。
能讓最爲嚴重的強迫症都心滿意足,非常完美的兩半。
烏雲裂開的地方,明顯很不自然的光芒僞裝成透過雲層的陽光,從最高空投射到地面,其精準程度幾乎可以比拟舞台上經過反複設計的燈光。
甚至連烏雲周圍的狹小縫隙都進行了充分的利用,真是一點都不浪費,狹小縫隙也能夠漏過光芒,正好和最中央那一束光柱形成衆星捧月的效果,不得不承認這個設計非常的不錯。
至于勇者,當然要立在最顯眼,看上去最爲偉大的地方,那就是光柱的圓心位置,所有人視線集合的地方!雖然并沒有這樣的圍觀群衆。
赤紅色的獰猛鬥氣包裹着全身,明明隻是鬥氣卻有棱有角,不僅沒有什麽光芒萬丈的特效,反而凸顯出一種陰森與兇狠。
某個斬殺哥布林的殺手隻是眼睛部分冒火就顯得相當兇惡了,勇者則是全身都都類似的火焰特效,有多麽兇惡可想而知。
然而那凜凜的姿态又絕對是正義兩個字的具現。
勇者的武器當然是和勇者本人同樣華麗的劍,這已經差不多是行規了。
過剩的鬥氣纏繞在勇者的頸部,仿佛一條燃燒着的圍巾,随風飄舞。
勇者雙手拄着劍,分辨不出表情的面部,在眼睛的部分驟然亮起刺眼的光芒。
“你們就是企圖将邪惡散布在大地上的鼠輩嗎?”
勇者的聲音和外形一樣充滿威嚴,十分标準的偉光正,在如此威嚴的喝問之下,一切邪惡都無從遁形。
“我等……天災……均衡……變革……驅逐之……”
藍色的魔〇柱體内響起幾個斷開的詞語,雖然幾乎無法連接成有意義的成句,但如果說沒有意義,恐怕也未必。
“敵對……同步……不能……毀滅之……”
紅色的魔〇柱似乎表現出一種急躁的情緒,身體表面的孔洞急速緊縮,向着勇者噴吐出一道足足有數十米粗的能量光束。
遠方的王虎雖然看不清現場,此時此刻他的心已經高高的提了起來,勇者的傳說能夠給他足夠的信念,但是紅色魔〇柱所釋放出的能量規模實在是太大了,如果從這裏直接狙擊歌利亞,恐怕一炮就能直接毀掉大半個城市。
他所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沒有發生。
光束炮的确命中了勇者。
可是在命中的瞬間,粗大威猛的光束就像被無數刀刃割裂了一般,化作了成千上萬道四散的線狀殘光,有的擊中了大地,有的飛向天空,被分散成這種程度的光炮,已經不可能有什麽攻擊力了。
焰火。
簡直就是平底綻開的焰火。
“不可解……我等……”
紅色的魔〇柱壓迫力十足的軀體上,刻着一道筆直的痕迹。
同樣爲紅色的痕迹并不怎麽起眼,不過,以這一道痕迹爲分界,紅色魔〇柱的上半截與下半截忽然錯了開來,被切開的上半截慢慢滑向地面。
轟——
看似不可一世的魔〇柱,應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