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緻市面上的藏寶圖版本多到不可思議,人人都堅稱自己手中的是真。外來的天降之人懶得去一張張比對,于是各顯其能。
從徐國先祖下手,是一條清晰的思路。
當然,這批算異類。
稍微正常點的已經去了真正的藏寶地。
畢竟藏寶圖公開過,即便有假的藏寶圖出幺蛾子騙騙人傻錢多的外來人,但真有心去尋的人,早聚集在了同一地點。
顯然,徐國皇室沒把寶貝埋到别的國家去。舍近求遠不說,免得不安全。所以最終到達的藏寶地确實在今軒轅智所轄、原徐國國土範圍上。
不需曆經八十一難,沒有跋山涉水的艱辛,更沒有九死一生的慘烈。
這番尋寶之路,簡單極了,唯一的曲折還是那些畫假藏寶圖的人造成的……
以至于當人們看到,眼前這比那不像藏寶圖的藏寶圖還要敷衍的藏寶地的時候,不知該說意料之外,還是預料之中。
沒辦法,藏寶圖約等于白送。寶藏什麽的,也隻是個期待,期待不來,也不覺損失。
這裏四周沒有懸崖峭壁,不存在密林毒谷,更不需要渡過大江大河。僅一片十裏不見人煙的荒原,雜草叢生間,矗立着一座茶樓,牌匾名爲“藏寶樓”。
明目張膽,毫不怯場的風格,和藏寶圖異曲同工,疑似出自一人手。
總之一句:不奇怪。
目前爲止,到藏寶樓來的人,幾乎沒有付出什麽成本,所以大家見面還很友善。
相互間打個招呼,問候:“你到啦!”
“嘿,你也來了。”
“路上慢了點,耽擱了。”
“李大人,挺早啊!一定有戲。”
“不敢不敢,湊個熱鬧,完事一起喝一杯?”
“這位朋友帶的高手不少呀?”
“一般一般,上不得台面,天上人都來了,在他們面前,哪個敢稱高手……”
“唉,也是——看來朋友也得了消息。之前是我們眼界淺了,竟不識天和地的區别。”
“路上見過幾位,想必早已到了。”
一行人視線對上,皆讀懂了其中的無奈。
連日來,天降之人頻頻現世,高調的刷新着人們的認知。更不用說大家目的地相同,這一路上的天降之人隻多不少。
天降人物的曆史由來已久,以至到了這一代,基本都是聽着曆史上英雄的傳說長大的。
第一批天降之人,确實曾被老祖宗們稱作神。他們爲這方世界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後來随着社會發展、思想開化,人類慢慢見到了神的隕落、神的失敗,知道了他們并非無所不能。
這也是軒轅智身爲普通人卻能崛起的背景。
當然,人類對于天降之人的敬畏日漸減弱,并不代表他們不重要。這世界的主流統治者依然是那些天降之人。
例如大名鼎鼎的五國六邦七境十城二十山五十洞的主人,他們幾乎占領着這世界百分之九十的資源。
但這世界到底是普通人的天下,每一個大勢力的統治者還要靠普通人吃飯。
因此大多數的普通人和極少數天降之人共存在這一個世界上,早已彼此習慣對方的存在。
可一夜之間,天降之人紛紛展露出真本事,還強到了吓人的程度,甚至從自己頭上踏着雲飛過去。
一路來尋寶的普通人:……!
天降之人目的明确的沖着寶藏而來,這讓趕來分一杯羹的人很不安,甚至不敢說真話。
廢話!哪個敢說是爲那至寶來的?!
天降之人就在旁邊盯着呢!那眼神涼飕飕的都能殺人了,誰敢說要拿寶貝号令他們?不怕死嗎?
“我天,那是科研國的吧!這些研究員最雞賊了,四處拉贊助,哪國給的贊助多幫哪國,還說什麽科研無國界,卻不見把他們把專利費調低……”
“佛境的佛主也到了,步步生蓮,那蓮花粉嫩帶水珠的,可算開眼了。”
“看見東邊那座山了嗎?對,那裏原本沒有山,昨天飛過來的,說他們洞主午睡沒醒,又不想耽誤行程。”說到開眼,早來一天的人迅速加入話題,表示乍見一座大山憑空飛過來,十分震撼。
“沒有啊,哪裏有山?”剛來的人不明所以。
“呐,飛走了。不過晚上休息的時間還會飛回來,到時你就能看到了。”
……
天降之人,個個猶如撒開了閘的洪水,在藏寶樓這塊小小的地盤上,浪得飛起,毫不在意普通人見後心中翻騰起的驚濤。
本來以爲徐國一個彈丸小地,對比那些天降之人的勢力與小孩子過家家無異,就算有寶物也厲害不到哪裏去。一些抱着就看一看心态來的人,見這陣仗,也重新估算了寶藏的分量。
藏寶樓就在眼前,寶物近在咫尺。
四周停留的人馬,彼此打量,暗暗評估,順便開開眼界,卻至今沒人踏入一步。
普通人不敢越過那些天人上前;天降之人意外的沉住氣。
大家趨利避害的留出安全距離,茶樓呈現出被包圍狀。由内圈到外圈,人群按照勢力大小依次排開。
沒見到寶貝,所有的湧動都浮于暗處,表面上一派祥和。
陸陸續續的一批又一批人趕到,駐軍已紮出了不止十裏,聚在茶樓前的人也越來越擁擠,終于有人問出關鍵問題:“不進去看看?”
“隻看外面能看出個鳥啊!”那些大人物杵在前面不肯動,時間久了,後方的人開始躁動。
“你們要是對寶藏沒意思就讓讓路——”不耐煩的中年男人喊出聲,聲稱自己膽子大,自己要先進。
“一個安安靜靜的破茶樓,就把人吓成這樣,什麽天降之人,膽小之人吧!”這男人一邊走,一邊嘲諷,惹得人群側目。
這人是真膽大!
有人要吃螃蟹,衆人看得聚精會神,主動爲人讓開一條路,男人很快來到了茶樓門前。
天降之人見此,有的懶懶擡個眼皮,有的嗤笑一聲,有的叩叩手指,有的摘下眼鏡擦了擦……沒有一個人制止。
直到砰地一聲,大咧咧推門走進茶樓的男人,被橫着扔了出來。
“诶要喂——我的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