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雀,一個昭示女主身份的名字。
女主自小便知自己與旁人不同,她不是人,她可以變成麻雀。
一隻灰不溜秋的麻雀,國家大地上最普遍的品種。又因爲她爺爺姓花,她便有了花小雀這個名字。
花小雀的秘密隐藏很深,隻有周圍山裏爲數不多的幾隻妖精知道,連養大她的爺爺和奶奶都不知道。
爺爺奶奶是普通人。老兩口雖對花小雀疼愛有加,但貧困使得他們在物質上能給予小孫女的少得可憐。
花小雀自小接受人類教育,和村子裏大多數孩子沒什麽不同,她對大城市生活一樣憧憬。
偶然的一次機會,電視台的一檔綜藝欄目拍攝組進駐了村子。
《你該怎麽做》欄目以犀利批判爲名,以慈善與反思爲視角,寫實的将貧困家庭生活和富人家庭一擲千金的奢侈日常拍攝出來。
剪輯地極具沖突性和戲劇性,對比貧富差距。
提醒人們,“你在吃山珍海味的時候,還有人在吃糠咽菜。”節目以此爲口号。
便是這檔做了幾期,就被觀衆罵了幾期的節目,收視率一路飙高,金句頻出,次次刷爆網絡。
這一期貧困家庭的取材選在女主老家,便是原著整個劇情的開端。
女主生活的小山村名字叫見花村。
村子裏其他家庭尚有外出打工的青壯年子女支撐家用,花小雀一家就真得上有八十多歲幹不動活的爺爺奶奶,下有一個13歲的花小雀,中間什麽都沒有。
稱得上村裏最窮,沒有之一。節目組毫無懸念選中了花小雀一家。
當花小雀髒兮兮的小臉,穿着灰撲撲的破爛衣服,一個人燒火做飯,每周還要走六個小時山路,去到最近的集市上,撿那些商販們丢棄不要的爛菜葉子,撿夠一周的口糧……
花小雀淩晨四點鍾起床,開始忙碌的一天。
節目組畫外音補充:“不論春夏秋冬都是四點,你見過淩晨四點的天空嗎?對,花小雀見過,我們勤勞的攝像師傅也見過。”
掃地、劈柴、喂雞喂鴨、燒火做飯,天光微亮的時候,她小小的肩膀已經背起沉重的書包,踏上崎岖的小路,而學校還在五公裏外。
她的書包甚至不算書包,是一隻商場買衣服時随手拎的購物袋,現在這個購物袋被她使得很舊了,她需要一隻新的購物袋。
這時,節目組畫外音說:“質量好,又大小适合書本的購物袋,也要走六小時的路,去到鎮上的垃圾桶裏才能撿到,村子裏是沒有的……”
煽情到極緻的魔鬼旁白,成功把一個購物袋送上熱搜。
全國人民沸騰了,紛紛質問這節目組又鑽進了哪個犄角旮旯,能找到這樣窮苦的小妹妹。
購物袋給你,都給你!
環保組織呼籲多少年沒有做到讓人們養成把購物袋重複利用的好習慣,此梗一出……垃圾桶裏丢棄疊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購物袋更多了。
人們理直氣壯,大呼:“積攢多年的藏品,終于找到了新用途。”
“每次買東西回來,好看的袋子都舍不得丢,攢了幾大抽屜,剛好趁着這次送出去。”
“我丢了,我丢了,就在家門口,希望小妹妹不用再那麽辛苦跑那麽遠去撿了。”
說這話人的家門口,距離見花村有多遠,不提也罷。
總之最後都會被收廢品的阿姨收走賣掉,重新變成資源回饋社會,異曲同工。
隻能說慈善這事,心意到了便是成功。
相比因節目逐漸傳開來的花式購物袋炫富法,一些人開始用各種大牌購物袋來顯示家庭富裕。
真正有心的人,已經打通了節目組的愛心專線,對花小雀展開資助。
資助人之一男主,一位出色的總裁,資産多、眼神極好。
隔着電視屏幕看了一眼,便看出花小雀永遠不幹淨,被幹活的小手抹出兩道灰的臉上有着心中白月光的影子,遂資助了她。
反正拿回手機,正盤腿坐在楚大佬家沙發上看節目的蘇殷,覺得男主霸道總裁這操作用眼神好解釋不通,冥冥之中更多的應是天意。
蘇殷離開警察局的操作很簡單,隻需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用樹枝戳戳楚大佬的腰,順便威脅他撤案,講清是誤會,然後她就登堂入室來了楚家。
而且她還成功得到了楚家院子裏所有土地的使用權。
梧桐樹,自然需要土地紮根的。
楚家主倒是沒有任何不悅,隻在蘇殷提出能不能把院子裏那棵銀杏樹砍掉的時候,楚家主涼涼看了她一眼,說:“不要得寸進尺。”
蘇殷表示:“我暈同類,不是她死,就是我活。”
“所以怎樣都是它死?”
楚家主壓抑着怒氣,不知道爲什麽看好的漂亮小人兒,會突然變成樹精?
還是一棵無法無天,妄想獨占他院子的樹精。
樹精也無妨,問題是他原先想好的計劃,全部建立在蘇殷無權無勢且沒他錢多的基礎上。
養漂亮小兒容易,養一棵樹精,楚家主的計劃需要推翻了重寫。
蘇殷:“那沒辦法,她太弱了,不如我,栽我旁邊肯定會死啊!你都不養植物嗎?不知道一盆不容二樹嗎?會争奪營養的。”
“我知道一山不容二虎。況且,它沒在你旁邊。”
第一次聽見到有人把楚宅這麽大的院子形容成花盆,楚瀾看了看盤膝坐着,小小一隻的蘇殷,滿臉懷疑。
她需要這麽大的花盆嗎?
另說,銀杏樹位于院牆外,根本沒在盆裏吧?她連距離如此遠的一棵樹都容不下?
楚家主再次思考樹精占有欲太強,會迫害院内花花草草的問題。
楚宅不止一棵銀杏樹。
若爲了蘇殷一人,失去滿院子花草植物,楚家主覺得樹精需要教育。還有不能讓她去花房。
“诶呀,一個道理的。”蘇殷揚起小臉,甜甜一笑,乖乖道:“麻煩主人啦,養樹是要費心的。”
蘇殷叫的順口,楚家主心口一熱。
“不麻煩,不砍。”他拒絕。
楚家老祖宗栽下,養了幾百年的樹,怎麽能因爲樹精一句話,就砍掉。
這個頭不能開,樹精不能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