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嘛，确實會危及生命安全。
警示牌上的理由很充分。這樣的警示，遠比告訴大家“樓裏有鬼，請勿靠近”有效。
因爲後者可能會讓更多學生趨之若鹜。校方也從來不敢低估學生們的好奇心。隻看影視作品中占據驚悚題材市場半壁江山的碟仙筆仙等等，其中十部裏面有九部演得是一群青春洋溢的學生，雖說藝術來源生活又高于生活，但不可否認，往往富有探索精神，知鬼樓而進的，都是年輕人。
無他，刺激。
怕鬼的人很多，在親眼證實鬼的存在前，每個人都可以侃侃而談唯物主義和科學價值發展觀。
可現實是，這個世界并不科學。在見鬼的邊緣試探，也真得會死人。這樣的後果，學校肯定不願意看到。
不過在此之前，蘇殷從未看到過這張牌子。
事實上，如果不是男主此時一手扶着警示牌，嘴裏叼着根狗尾巴草，還站在那裏凹了個造型，蘇殷也看不到幾乎隐沒于花叢中的木闆。
上面寫得不是“愛護花草，人人有責”也挺讓人意外的。
相對警示牌上的内容，它擺放的地點，随意地非常值得吐槽了。即便如此，唐雲還是發現了它。
“你們去那裏面做什麽？”唐雲神色凝重，顯然他看到了蘇殷兩人從樓裏走出來。
“約會。”蘇殷很淡定的吐出兩個字。
她覺得這個答案，合适且私人，不需要刨根究底的追問。最關鍵的是，還能省略樓裏還躺着一個女主的事情。
這時楚瀾擡起兩人牽着的手，給男主看了看，将約會二字落在了實處。
唐雲被這突如其來的狗糧噎了一下，一用力就把嘴裏的狗尾巴草咬斷了。他不可思議道：“……你們提前出來，然後去了那棟鬼樓裏約會？”
作爲早早交卷的一員，唐雲有着學霸的思維方式，他理所當然認爲蘇殷兩人是先完成考試後，才出來約會的。
可他們哪裏不去，偏偏出現在四号樓裏？唐雲自是不信其中沒有内情。
這棟鬼樓陰氣極盛，是一眼望過去，就令人生寒的地方。不詳的氣息，籠罩着整棟建築，哪怕是普通人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不屬于陽間的森冷。
若其他人出現在這裏，唐雲隻當是無知無畏，可蘇殷兩人？事情肯定不簡單。
能選擇鬼氣森森的地方“約會”，怎麽會是一般人？更何況眼前的蘇殷，渾身上下漆黑一團，就連整棟樓的陰氣凝聚起來，還要遜色她三分。
唐雲盯着蘇殷看了一會兒，他再去看四号樓都覺得風輕雲淡，日光明媚了。
事實上，今天四号樓的陰氣也确實淡了很多。唐雲納悶的視線落在蘇殷身上，心中隐隐有了猜測。
他似乎記得有一門術法，是馭鬼拘魂之術。這類大師長期與鬼爲伴，以身養鬼，用精血飼魂，最終能與陰魂一體，将強大的陰魂力量化爲己用——蘇同學莫不是修習的此類？
這樣一來，倒是可以解釋，爲什麽之前教室裏一直有個女鬼在她身邊了。
且不說男主這裏腦補，蘇殷是什麽深藏不露的高人，以約會掩人耳目，利用課餘時間，降妖除魔，和他一樣，做着淨化校園的特殊職業。
前一刻，蘇殷剛剛從4分和0分之間做了抉擇，又被唐雲提醒她沒有考試的事實，蘇殷的心情很不美妙。
尤其現在，唐雲還笑了笑，他慵懶中透着些自信的說：“本以爲這次的題目簡單，一定能考個不錯的成績，但看樣子你們倒是比我出來的還要早，我反而沒有什麽把握了。”
蘇殷感覺又被戳了一次心窩。
最後她兇了男主一句，“閉嘴！”便面色不虞地拉着楚瀾離開了。
女主昏迷的時間不短，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之後她呼救的聲音驚動了不少老師同學，連120都來了。
倒不是女主受了什麽傷，聽說是把路過那裏的一位老師吓得心髒病發作，直接送去了急診。
後來經由這位齊老師描述，那天他看到一個穿着白衣服的女生，她前後都是頭發，看不到臉……她在四号樓正門那裏，啪嗒啪嗒的砸着玻璃，叫喊着：“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蘇殷聯想到女主看不見臉的蘑菇頭發型，爲這位老師的遭遇默哀了一下。
當時正值學生上課期間，校園一派甯靜，四下無人，乍然出現這樣的畫面，可想而知，這老師受到了多大的刺激。
再加上齊老師在學校從教二十多年，四号樓到底是危樓？還是因爲某些不可言說的原因空置？他能不知道嗎？
雖然後面女主被人救出來，也向齊老師解釋清楚了情況。依舊沒能撫平齊老師心裏的創傷，聽說這位齊老師出院後不久，便向學校遞交辭呈，去往别處發展了。
蘇殷偶然聽到有學生八卦，說起過齊老師的近況，說他對待學生越來越嚴厲了，連女生的發型都要管。
“……我舅舅家的表妹就在那所中學讀書，她之前是齊肩的頭發，前面劉海有些厚，有時候她喜歡留長一些，會蓋住眼睛……我覺得那發型悶悶的，不好看，但我表妹喜歡，舅媽說過她幾次了，她也不改。然後那天她就撞到齊老師了，直接被罵一頓，還請了家長，說什麽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成日劈頭蓋面的像個女鬼……”
幾名女生驚訝地捂着嘴巴。
“齊老師真這樣說啊？”
“你們覺得他看到的是鬼嗎？不說是我們這年級的一個女生，不小心被鎖在裏面了嗎？”
“我說不正常，四号樓都荒廢多久了，平日裏看着就怪滲人的，誰沒事去那裏啊！”
“肯定是惡作劇。”
“也沒聽到哪個學生受處分？如果換我被關裏面，我肯定要吓死了，肯定要告訴老師的……現在學校提都不提，總感覺有什麽不能說的東西。”
“不過26班的人說，那女生本來就神神叨叨，有時候還自言自語……誰知道她爲什麽會在考試的時候跑到那裏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