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确定嶽安娘不走了,過年的物資吃食自然就要重新準備一番,第二日,許宣便安排白福準備過年的吃食。
不過在家憋了多日的小青,聽見許宣讓白福去買東西,已然忍不住跳了出來“姐夫姐夫,他們這幾個最是喜歡偷奸耍滑了,這樣的活,不如讓我去看着他們,免得他們出去鬧出事端來,”
聽着小青自告奮勇的話,許宣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若是單單白福他們出去,我還放心一些,若是青兒你跟着出去,我才最是不放心。不就是想要出去玩麽,等過幾日咱們沒有那麽多事情了,我和娘子陪着你一起去!”
小青聽許宣這話,明顯說不打算讓自己跟着去了,這可怎麽能行啊,這幾日在家她都快憋壞了,眼下将近年關,城中最是熱鬧,這怎麽能不去呢?
當下她可憐巴巴的看着白素貞“姐姐,你就讓我去嘛!”
白素貞無奈的看了一眼許宣,許宣歎了一口氣“既然娘子同意了,那麽好吧,不過青兒,咱們可說好了,讓你出去你可得老老實實的,别領着白福他們出去鬧事。記着早點回來”
小青聽聞,頓時高興的拍手,轉身朝着一旁候着五鬼腦袋頭上挨個敲了過去“都還愣着做什麽?跟着我一起去買東西!”
白福求救也似的看了一眼許宣,雖然他們哥幾個都是跟着青姑娘出來的,但是也正是因此,他們也被青姑娘禍害最厲害,這一番出去,還不知道怎麽被她蹂躏呢。
白素貞抿嘴一笑“青兒,讓你出去說讓你買東西的,可不是讓你出去玩的,一切以正事爲重,若是敢胡鬧,我回來可是饒不了你的”
小青聽白素貞這話,惡狠狠的瞪了白福等人一眼,轉身沖着白素貞吐了吐舌頭“好啦好啦,知道了姐姐,這次出去我老老實實的采辦東西總歸可以了吧?”
許宣看着小青,眼中滿是無奈,按理說經過玲珑墓前的事情,許宣和白素貞應該都對小青有些嫌隙的,畢竟因爲小青的話,才造成了許宣和白素貞多日的矛盾,但是小青着天真爛漫的性格,着實讓人恨不起來,而且事後許宣聽白素貞說過,在蘇州城被圍小青在城外山上躲避的時候,恐怕她也是着了别人的道。這一切搞不好上天上那群不甘寂寞的家夥搞得鬼。
其實許宣從心裏是不願意讓小青出去,若是尋常,讓小青出去買東西沒什麽問題,但是他們剛除掉蜈蚣精,若是對方後台來尋麻煩,小青獨自出去怕是要吃虧的,最最重要的是,年關将近,家裏的活是真的多啊,把小青放出去,以小青的性格,不玩夠怕是不會回來,她不回來家中的活就要她幹了。
不過眼下自家娘子都已經應允了,許宣自然也不好說什麽。
小青領着五鬼剛到大廳門口,隻見嶽安娘從這後邊過來,當下她跳到嶽安娘身邊,一把拉住了嶽安娘的手道“嶽小娘子,聽說最近這城中集市上新來一批胭脂水粉,塗抹之後豔麗無比,味道清香,可存兩日之久呢,我這正要出去,不如咱們同去看看?”
在嶽家這種舞刀弄槍地方長大的嶽安娘,對于刀鎗劍戟的興趣可比胭脂水粉興趣大,本來想要說自家不感興趣的,可上一擡頭瞧見小青瘋狂的給自家打眼色,頓時心領神會“啊,世上還有這般神奇的東西啊,這麽說來,我還一定要看看去呢。”
小青這種生怕别人不明白的眼神,就連許宣在屋内都看的清楚,本來把小青放出去,心中不安的感覺現在更是強烈了起來,這丫頭,這明顯是拉背鍋的啊,不過嶽安娘想要跟着出去,他許宣總不能關着人家不讓出去吧?
看着小青得意的拉着嶽安娘的手跑出了許府,許宣扭頭望着白素貞,苦笑一聲“娘子,我怎麽覺得青兒今天出去,要有大事發生呢?”
白素貞站在門口,卻是點了點頭“确實說有事情發生,今天我是故意讓青兒出去的,”
“因爲那些人?”許宣說着看了看天
白素貞微微點頭“總不能千日防賊,今天說青兒被對方施了法,那後邊會不會有其他人?現在靈氣日益枯竭,天上那些人想要做事,自然不會讓本體下來,派的分身也不會強到哪裏,所以我這想着跟過去看看。”
許宣吐了一口氣,是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呢?“娘子,走吧,我和你一起跟過去看看”
白素貞看着許宣堅定的眼神,無奈的搖頭,許宣此時卻是拉着白素貞的手,尋着小青而去。許宣和白素貞卻不知道,在他們頭頂之上數萬裏之處,一個掉而狼當的乞丐打扮的青年,斜靠在一朵白雲之上,口中叼着一根狗尾草莖,滿是不屑的望着對面的一位老者。口中啧啧說“我倒是沒看出來啊,你這老倌黑的很,竟然偷偷摸摸的派人下界了,可是你這可是違反了我的道了,”
這老者聽這乞丐如此說,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滿是滄桑荒涼,隻見他淡然說道“是我小瞧你了,當初我來這處界域,此方世界初生,你還如混沌中的嬰兒沒有意識,我便趁機講道,竊取了這天地出生的玄黃功德之氣,奪了你成道問祖的機緣,原本我想趁着這數億載的潛移默化,讓你化作塵世中碌碌無爲的凡塵俗子,你寄身的天道成爲我的一個分身,卻不成想你早早蘇醒,卻依舊裝作懵懂模樣,甚至還耗費本源之力,生出無數分身,那瘟神宮裏的,便是你分身之一吧?若是這些我倒也看的明白,隻是不知道你不惜耗費數年苦功,從異域當中引來無數小卒靈魂,爲的又是那般?這樣蝼蟻一般的人物,能對這天道争奪起到什麽作用?”
這年輕乞丐确實嗤聲笑道“你我之間争鬥,需要這些人做什麽?就是瘟神宮那家夥,雖然是我分身之一,但我本來就沒打算瞞過你,就算他奪了天帝的位置,又有什麽作用?你我之間,靠的還是天道理解,實力高低。至于下邊的那些人麽?”
說道這裏,那乞丐伸手一揮,隻見這雲層當中出現數面鏡子,上邊種種卻是一個個人影,一個個畫面,他笑者說道“找這些人來,我哪裏有什麽想法,不過是因爲這億萬年來,和你争奪這天道控制,頗爲無聊,想要在這世間引入一絲變化而已,你以爲我和你一般,每走一步都在謀算什麽?”
老者低頭不語,這也說他最爲忌憚對方的原因,雖然這方天地天道意識初生,和自己相比差上許多,可他畢竟說這方天道化身,自己也不能将其消滅,否則這天下必然大亂,以他的性子,就是水磨工夫也能逐漸占據主動,磨去對方的意識,可是這家夥就如他方才說的一般,總是喜歡做些沒有謀劃的事情,可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裏,對方總是能從這胡亂布下的棋子的幫助下,屢次化險爲夷。到現在,對于對方說的,引入這方世界這麽多靈魂,隻是自己的無聊之舉,這一點,老者說打死也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