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主帥的話,着書記官連忙搖頭”父親大人,您是族中的勇士,也上睿智的長者,在大人的帶領下,我族勇士沒有攻不下的城池,打不敗的敵人,隻是我覺得,現下艱難,咱們不一定非要繼續留在蘇州,我們可以攻一下其他的城市……“
鞑子主帥擺了擺手“你啊,還是不明白,若是咱們後退,或者換其他的城池,你以爲咱們手下的這些漢軍簽軍會怎麽想?他們還會老老實實的聽咱們的命令?到時候不用那些宋軍來打,第一個對我們捅刀子的,就是咱們手下的這些漢軍簽軍了。這些人,既然可以因爲被咱們圍困,就反叛宋軍,同樣也能反叛咱們大元,所以,我是不能退,也不敢退啊。隻有借着蘇州城,将這些漢軍耗幹耗枯,咱們才能從從容容的離開這裏。”
接着鞑子主帥來到桌邊,拿着一封信遞給了書記官“諾,你拿着這封信,速速給我送到國内,這信裏的事情萬分重要,交給别人我不放心,你就替我跑一次!”
書記官先是接過了這信,總是覺得自己父親似乎有什麽事情瞞着自己,但是細細想了現在情況,雖然情勢危急,但是還沒有到需要他們這一路人馬拼死的時候,便點了點頭,将信揣入懷中,朝自己父親磕了個頭,轉身出賬。
看着書記官消失在人群中,鞑子主帥坐回了椅子,這一刻他才靠在這椅子上,眼下,他沒有後顧之憂了。正如他方才所說,他身爲族中不敗的将軍,是族裏的戰神,可是就就算他在如何骁勇善戰,朝堂上也是有敵人的,這次出征若是自己空手而歸,在加上沒有不敗戰神的光環,還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怎麽構陷自己,所以這座蘇州城他志在必得!
如今跟随他的兒子被他派回了後方,他就可以放手一搏,随着主帥的一道道命令,蘇州城外整個鞑子軍隊,開始有條不紊的調動了起來,漢軍簽軍和元軍開始做好了攻城的準備。
不遠處蘇州城南城牆上,武都頭和許宣看着遠處鞑子營地,隻見本來安安靜靜的軍營,此時忽然動了起來,隻見無數軍士從營帳中出來,瞬間整個鞑子軍營黃土飛起。
武都頭見狀啐了一口唾沫“奶奶的,這些家夥果然不會讓咱們休息,來人,來人,将器械都給我準備好!”
吩咐完衆人,他一回頭,卻見許宣面色沉重的看着遠處,緊緊皺着眉頭,以爲是許宣初上戰場,見鞑子調動心裏緊張,便安慰道“哈哈,許老弟你莫要緊張,雖然方才鞑子攻上城牆,但是有你們這一隻生力軍加入,又有上邊調撥過來的器械,過會打起來雖然會艱苦些,但是守住上不成問題的。”
聽武都頭的話,許宣搖頭“都頭,許宣雖然隻是個郎中,也算是見過血的,區區一些蠻族而已,有什麽可害怕的?我方才想的是,南方這麽多的城池,雖然比不上蘇州城富裕,但是最起碼比蘇州城容易攻打吧?可鞑子爲什麽放着那些城池不打,非要硬攻咱們蘇州城?”
聽許宣疑問,眼見對面的鞑子軍隊攻城還要準備一會,自己這邊也沒有什麽事情,武都頭便哈哈一笑,給許宣解釋起來“其實啊,很簡單,鞑子最喜金銀珠寶還有女人,咱們蘇州城百十萬的人口,女子财帛多不勝數,攻下咱們蘇州,便于軍隊補充糧草,鞑子軍中将領也能中飽私囊。其次,蘇州陷落,對朝廷是一種震攝,若是他們放過蘇州城繞道攻打其他城池,若是咱們在背後襲擾糧道,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雖然武都頭說的挺有道理,可許宣還是搖頭,武都頭的這些雖然說的通,在戰役層次上也都對,但是在戰略上上極爲冒險的,“不對,我覺得鞑子那邊肯定有事,若是他們害怕咱們騷擾他們,大可以留下一隻騎兵看住咱們,大軍可以繼續南下,鞑子攻入咱們腹地,就是占了一個出其不意速度快,他們在咱們這裏耗的時間越長,對他們越不利的。”
許宣在城牆上踱了幾步,似是想到了什麽,猛然回頭看着武都頭“都頭,你說他們死攻蘇州,會不會上他們那邊出了問題。比如說”
“糧草!”聽許宣這話,武都頭也上猛然反映了過來,和許宣同時說道。
武都頭和許宣互相看了一眼,武都頭拍了拍許宣的肩膀“還是讀書人腦子快,”
他說着,招呼手下人馬“我去軍主那裏,還有那個誰,你在這裏替我頂一下,哦,許大夫帶來的民壯你們不要亂指揮,讓許大夫和吳富貴看着辦”
說完,武都頭也不理會衆人,卻是頭也不回的朝着高軍主所在的城牆而去,他心急如焚的想要把他和許宣猜到的事情告訴軍主,若是城中能抓住這個機會,莫說給蘇州城解圍,就是将這些鞑子留在這裏,怕是也打有可能!
在鞑子軍隊進攻前的準備,還有蘇州城守城軍隊緊急備戰的時候,在蘇州城北一百五十餘裏的地方,一隊身穿輕甲,手持長弓短刃的騎兵,正沿着大路上的車轍,追着一隊插着大元旗幟的辎重兵,馬車的糧草上插着零零散散的幾隻羽箭,隻見本來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鞑子軍隊,此時人人帶傷,神情惶恐的看着背後的宋軍騎兵,竟然有些狼狽
“大人,依我看咱們不如趁着這個機會,直接将這些人結果了,糧食帶不走直接燒了便是,何必如此麻煩,還要将這些人趕到步軍的埋伏圈裏?”鞑子背後的宋軍輕騎有些無聊的對着身前的将領問道。
那将領一邊帶着衆人追趕前邊的辎重車隊,聽見身邊兵士如此說,手中的馬鞭沒好氣的輕輕抽了這家夥一鞭“多嘴,我等隻要聽從命令就是,具體爲何這般行事,軍主自然有他的打算,”
雖然他口中責罵這士兵,可連續幾日驅趕鞑子的辎重軍隊,也讓他們疲憊不堪,不過眼下這辎重隊就要到達步軍預先埋伏的地方,便讓手下士兵加快了驅趕對方的速度。等他看着那些馬車被步軍的兄弟們趕走,他從這馬上跳了下來,大半日在馬背上颠簸,就是鐵人也受不了,趁着這個空隙,他便讓手下的士兵休息片刻。
這幾日的雖然疲累,可是這些宋軍心中卻是異常滿足,因爲就是他們這些宋軍騎兵,将鞑子重兵防護的糧草劫了無數次,雖然鞑子後來對這辎重軍隊加強了防護,可他們這些騎兵,卻是不同以往,往往還沒有靠近辎重隊,就用神臂弓對着鞑子騎兵一陣攢射,等鞑子騎兵追趕這些騎兵時,另外一隻宋軍不知從什麽地方就跑了出來,将辎重隊劫走,這讓鞑子騎兵疲于應付,漸漸的他們從見了鞑子騎兵逃跑,到現在可以雙倍人數,就敢壓着鞑子騎兵打,最近這幾日,人數比鞑子騎兵少時,也能打個旗鼓相當,而多日鏖戰,鞑子騎兵在見到他們時,竟然有了退意。這緩慢的進步,他們這些宋軍騎兵怎能不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