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背後那熟悉的感覺,白素貞轉身撲在許宣的懷中,雙臂摟住許宣的腰,低聲說道“我知官人留在這裏,定然是存了爲這城池盡上一份力的打算,不過官人莫要在和這臨安城救治瘟疫一般,不顧自己的性命,你需曉得,如今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有我,也有腹中的孩子……”
感覺懷中那女人顫抖的身體,許宣摸着那緞子也似的長發,在白素貞耳邊說道“娘子,放心好了,臨安那次,是我獨身一人了無牽挂,現在,我自然是不會像上次那般了。”
“咕噜噜”肚子的叫聲忽然在這寂靜的廚房裏響起,二人相視一眼,都不由的輕笑了起來,許宣自是不用說,忙碌了半日,沒有吃任何的東西,而白素貞擔心許宣,風塵仆仆的趕回來,自然是沒有吃飯,若是以往,她自然是不怕的,可是現在的她功力大減,凡間的飲食也是必須。
許宣看着白素貞笨手笨腳的做飯,忍不住搖頭,日常都是小青做飯,白素貞卻是不大來這裏的,自然做飯不夠熟練,看着白素貞日漸臃腫的身體,許宣上前一步,接過白素貞手中的菜刀“娘子,你歇息一會,還是讓我來吧”
白素貞俏臉一紅,手抓着菜刀不放“官人,本就該我做,你且稍等片刻就而已了……”
白素貞話還沒有說完,許宣伸手一把抓過了菜刀,白素貞擔心傷到許宣,不敢用力,隻好看着許宣麻利的将桌子上的芹菜切成段
“官人,那我可以幫什麽忙?”白素貞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這裏,她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笨拙。
許宣看了看竈中火有些小了,他一邊将菜鍋刷好,便說道“娘子若是想幫忙,就幫忙将這火看好也就是了。”
白素貞急忙往這火中放了幾根木柴,不過這柴火有些濕,頓時濃煙滾滾,二人不由的都咳嗽了起來,白素貞急忙一點,手指尖火線再次迸發,講這竈中的木柴點燃,許宣此時不敢耽擱,麻溜的将菜放進去,幾次翻炒,這才将菜倒出。
來到屋外的石桌上,二人相對而坐,看着桌面上的菜,白素貞看了許宣一眼,小心翼翼的夾了一根放入口中,許宣倒是有些緊張起來,他前世沒有學過什麽廚藝,不過是窮苦人家孩子早當家,早早的學會了做飯,所會的也就是這些家常菜而已,味道隻是勉強入口。
不過許宣看着白素貞吃菜之後面無表情的模樣,忍不住還是問道“娘子,這菜莫非不好吃?”
白素貞搖了搖頭“官人,你忘記放鹽了……“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無奈之下,許宣隻好将菜重新翻炒一遍,等他們吃完飯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不過此時蘇州城卻依舊明亮,倒不是城中百姓的燈火,而是那城外綿延不斷的鞑子軍隊,營帳中的火把篝火,将這夜空映成了紅色。
許宣曉得鞑子不會在這個時候攻城,便早早的休息了。至于城中有多少人沒有睡,這卻是不是他許宣能管的了。
不過許宣剛睡沒有多久,隻聽這大門被人砸的哐哐直響,許宣從這床上起來,打開窗戶探頭朝外看去,隻見此時不少士兵,正站在門口,擡着一張擔架,上邊躺着一個魁梧的身影。
看這模樣,許宣心中大驚,急忙來到這床邊穿戴起衣服來,白素貞也睡夢中醒來,見許宣穿衣,l連忙起來幫忙,口中問道“官人,外邊是什麽病人?”
許宣一邊系着腰帶,一邊回答道“看着打扮似是這受傷的軍士,我出去看看,這時間還早,在睡一會罷”
他說着拿着袍子,就朝着門外而去,白素貞見狀,也急忙穿好衣服,跟着許宣朝樓下而去。
許宣打開房門的時候,隻見門外的士兵們擡着擔架一擁而入,隻聽其中一個士兵沖着許宣喊道”許大夫,快救救我家大人,白日裏還好好的,可晚上不知怎的,就忽然高熱說起胡話來了!”
聽這人如此說,許宣低頭一看,這擔架上的,是白日在城牆上救下的那位軍官,不過此時這人口唇蒼白,臉色潮紅,許宣急忙伸手探了探這人的額頭,不過卻是被這軍官額頭的溫度給吓了一跳。
“這是怎麽回事?下午還好好的,就算是要化膿,那得三日之後,也不該現在發熱!”許宣面色沉重,不過當他打開這軍官的傷口時,隻見那包紮的棉布有些不對,他伸手将這地棉布解開,之間這層白布下邊,本來整潔幹淨的棉布,此時變得髒兮兮的,不由的眉頭緊皺“這是怎麽回事?”
周圍士兵都是一怔,白天許宣縫合傷口的時候,他們其中有幾個人看着,當是包紮的棉布可是幹淨的,這個時候怎麽變了顔色?隻見衆人互相看來一眼,隻見邱老三猛地将一個士兵給推了出來,厲聲喝道“你這混貨,下午是你看着大人,說罷,這是怎麽回事?”
被推出的小兵,被這邱老三圓眼一瞪,頓時吓得跪倒在地“下午我爲大人吃東西,誰知道一不小心将湯餅扣在了大人的胸口,我怕大家訓我,我便尋了幾條白布,重新給大人包紮……”
“嘭”的一聲,隻見邱老三擡腿一腳,将這士兵踹到在地,他看着許宣,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許大夫,我知道您醫術高超,望許大夫救救我家大人吧!”
許宣歎了一口氣,他沖着邱老三擺了擺手,“你起來吧,醫者仁心,我不會見死不救。”
他說着将這紗布打開,隻見白日縫合的傷口,濕漉漉的,傷口也有些腫脹起來。
此時白素貞也下來了,許宣來到桌邊,提手寫了一個方子,遞給了白素貞“娘子,你按照這個方子抓藥,煎好端過來“
白素貞連忙接過藥方,細細一看,卻是黃芩大黃闆藍根金銀花之類的藥物,曉得這藥滾開就可以,不能煎的時間太長,抓了藥,匆匆下去。